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傅藺征,你抱一抱我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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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傅藺征,你抱一抱我好不……

chapter 26

聽到傅藺征的話, 容微月垂著的眼睫抖,心口宛若沖過一道熱流,說不出來的酸發脹。

像是一只小刺猬, 獨自在寒風凜冽的冬夜裏,渾凍得通紅,努力蜷著小小的保護自己,可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掌將小心翼翼托起, 包進毯裏, 驅趕一切的寒意。

剛才摔了青銅馬時, 想到小時候的經歷, 下意識很害怕, 不知道傅藺征會不會生氣責怪, 或者有些煩躁,雖然他并不缺錢。

可他在意的點似乎本就不在馬上。

他先是給上藥, 而後說不用做家務,讓先照顧好自己。

仿佛本不是這個房子的租客,而是主人……

為什麽, 他總是對這麽好呢……

容微月應了聲,指尖攥著抱枕, 心頭一片。

過了會兒塗完藥, 傅藺征道:“傷口先別水。”

“嗯, 謝謝……”

容微月緒緩了許多,下來沙發,傅藺征擰眉攔住:“又要去哪兒?”

“碎片還沒收拾……”

他無奈把拎回沙發,“老老實實坐著,我來弄。”

懵然,就見傅藺征拿著掃把去打掃, 不讓手。

弄完,傅藺征過來問:“晚飯吃了麽?”

“剛才隨便吃了點……”

“再吃點?我買了排骨,煮個排骨湯,再來個涼拌青菜,再煎個牛。”

好,終于不吃意面了……

點頭,“你弄得來嗎?我幫你?”

傅藺征拽懶道:“這不是很簡單,不過你想和我多待會兒呢也不是不行,不用裝。”

“……”

容微月心頭被輕輕一敲,咕噥沒說話。

好像真的想和他多待在一起,無論是高中還是現在,好像一靠近他,就會好了。

跟他去到廚房,問自己要做什麽,傅藺征讓坐在料理臺前,起沖鋒袖去洗水果,“大廚做飯,你添什麽?”

就他還大廚呢……

傅藺征把東西裝在盤裏:“水果和油泡芙買多了,你負責先嘗嘗,但別吃多了,等會兒正餐吃不下。”

“哦……”

容微月看到面前擺來的水果和餐點,覺自己像個兒園回家的小朋友,先吃點小零食,然後在一旁乖乖等開飯,就差脖子上戴個小圍兜了。

傅藺征理著食材,容微月想到傍晚在明恒電梯裏聽到的,故作隨意道:“我以為你今晚有事,就沒回來吃飯了,我剛剛就和呼呼先吃了。”

男人擡眼看:“我有什麽事。”

“就……比如臨時有個飯局什麽的。”

傅藺征洗著排骨,慵懶揶揄:“你見我有那個閑工夫?老子連軸轉了一天,剛訓練完就趕回來買了菜伺候祖宗,還好我回來了,不然某些人指不定現在還抱著那堆碎片抹眼淚呢。”

“……”

心思被破,容微月臉頰微熱,又不詫異,所以他沒有見那個千金小姐嗎……

曾經霓音對說的那句傅藺征從來不見任何孩子的話再度浮現腦中,心口麻,讓不敢再往下想。

遲些時候,傅藺征弄完晚飯,容微月本來只喝了點酸和堅果,沒想到又吃上了熱乎乎的飯。

飯後傅藺征道:“今晚有家政阿姨來定期掃除,你有特別要求和提。”

每周家政都會定時上門,容微月忘記了日期,發現果然是白打掃了。

過了會兒家政團隊來了,傅藺征之前房子的打掃都是聯系他們,但是每次來的人會隨機搭配,幾個阿姨都認識傅藺征:“傅先生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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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容微月,眼睛微亮,含笑頷首:“傅太太好。”

容微月:???

阿姨笑:“那我們先打掃哪裏?”

容微月臉熱說話,卻見旁男人慵懶嗓音落下:“先客廳吧。”

“好的。”

不是,這人怎麽不解釋……

幾人開始清潔,後來到容微月的臥室,家政人員幫忙換上新的四件套後,用機在被子上來回滾

好奇問這機功能,阿姨笑笑:“這是高溫除螨殺菌的,傅先生之前特意代的,他說您皮容易過敏泛紅起疹子,所有的四件套材質都要換無熒棉的,消毒一定要徹底。”

容微月呆了呆。

這些他竟然都還記得……

阿姨還拿出瓶香氛:“上次來的時候,您的房間他特意代要仔細清理,說您喜歡淡淡的青橘的味道,我們就去買了這個。”

容微月聞到空氣中好聞的香味,心河掀起漣漪,最後打掃完阿姨問:“太太,您看還有什麽需要嗎?”

“很幹淨了,謝謝,不過您誤會了,我就是這裏的租客而已。”

阿姨怔了怔含笑道歉:“不好意思,這是第一次看到傅先生家有孩子呢,他又對您那麽上心,我們就誤會了。”

呆住。

第一次,之前沒有過別人嗎……

晚上家政團隊離開後,傅藺征去理公事,容微月也在房間繼續加班,遲些時候洗完澡坐到床邊,手機微信裏彈出條提示信息,是傅藺征收了的房租,卻沒多說什麽。

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家,想去琴房練琴,推門一看,卻看到裏頭擺了個陌生的機設備。

走近一看,是臺嶄新的空氣淨化

是銀白,靜音運轉著,空氣裏飄浮著淡淡花香。

一查價格,嚇了一跳。

一頭霧水去問傅藺征,男人靠在沙發上看手機,頭也沒擡:“剛好打折促銷買了兩臺,我自己房裏放一個,剩下那臺就隨便放你那兒吧。”

愣了愣,“謝謝……”

剛好最近琴房因為新添的裝有點味道,淨化一開,空氣就清爽了許多。

晚上和殷綠打電話聊天,殷綠得知此事,壞笑調侃:“怎麽覺這淨化就是傅藺征為你買的呢?好家夥,你剛給了三千多的房租,他轉手給你買了個過萬的淨化,我為什麽沒有這種人傻錢多的前男友房東啊!”

容微月無奈笑,“你可正談著呢。”

“唉,覺談了跟沒談一樣,他每天都好忙,對我也沒有之前那麽好。”

殷綠和吐槽了幾句男朋友,又把話題拐回來:“向安悅的話你別當真,算個錘子,不就是嫉妒你嗎,反正我覺傅藺征對你不一樣,他要不喜歡你,我直接跳進糞坑。”

“……”這倒也不必如此信誓旦旦。

“你之前說他高中追你是因為賭注,但是寶你仔細想想,什麽賭注能讓他賭個七八年啊?征服再大,過了這麽多年也總該冷靜下來了吧?說不好聽點,他就不能去征服其他人?”

容微月聞言語噎,殷綠聲言:“有句話你有沒有聽過,‘就像薛定諤的貓,當你非要停下來去審視它的時候,你可能就發現它不再是了’,既然你不懂傅藺征對你好到底是因為什麽,那就別去分辨,先就好了。”

殷綠嘆:“我要天天和這樣一個超級大帥哥住在一起,他照顧我寵著我,我都樂死了,我的隨便貪圖,只要不是貪圖我的錢!”

容微月繃不住笑:“殷老師,你能不能有點人民教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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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現在每天都累得不像個人……”

兩人聊了許久,最後掛斷電話,容微月把臉蓋在被子裏,腦中不斷回著殷綠的那些話,思緒紛飛。

所以先嘗試嗎……

胡思想了許久,又是到好遲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去到工作室趕稿。

如今也沒什麽其他心思,把《霜雪》的飾品終稿定下來才是最大任務。

泡了杯黑咖啡,正要投工作,忽而手機卻突然響起,平靜中格外突兀。

低頭一看——

是母親盛柳的電話。

最近太忙,有一個月快沒回家了。

容微月神頓了頓,接起電話,盛柳溫的嗓音傳來,“月月,醒來了嗎?”

“嗯,我都到工作室了。”

“最近怎麽這麽忙啊,好久都沒回來吃飯了,今天是新旭生日,今晚我們一家四口在家裏給你弟弟過個生日怎麽樣?”

容微月愣了愣,忙到都忘記了這日子,盛柳嘮叨:“你都多久不回家了,你爸都不開心了,答應我今晚回來行嗎?”

容微月斂了斂睫,幾秒後低淡開口:

“我知道了。”

忙完一天工作,傍晚離開工作室,開車去往市中心,先去了趟商場。

路上傅藺征打來電話,接起,男人漫不經心的低磁聲音傳來:“什麽時候下班?我朋友新店開業,我過去給點意見,是家新派湘菜,我剛好開車路過你工作室,捎上你?”

“不了,我今晚有事,你自己吃吧。”

“要加班?”

“沒有,”紅燈前停下,低頭喝著冰水,“我回家吃飯,給我弟過生日。”

安靜了幾秒,傅藺征懶聲啓:“哦,知道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市區一個獨棟別墅前。

前院在打理花草的保姆看到,笑著迎來,“月月終于回來了。”

淡笑應,保姆接過手中的東西,容微月走進家門,室照例回著悠揚婉轉的昆曲聲。

盛柳是位昆曲藝家,在京市開了家昆曲館。

正在廚房忙碌的盛柳看到立刻關掉廣播,歡喜走過來:“剛才打你電話沒接,就知道你在路上了,冷不冷啊?怎麽服穿這麽。”

“沒事不冷……”

“看過去瘦了一圈啊,最近很辛苦?”

容微月說還好,走到客廳,把給盛柳買的羊衫和羽絨服拿給,盛柳讓把錢省得給自己花,“你照顧好自己媽媽就放心了,你肯定瘦了,臉都小了一圈,周末你住在家裏,我給你好好補補。”

容微月跟著盛柳去廚房,裏頭廚師忙碌著,盛柳也忙活了一下午,“新旭應該快從學校回來了,我今天特意去市場買了他吃的帝王蟹和皮皮蝦,做個避風塘再來個辣炒,怎麽樣?”

容微月愣了愣,點頭:“嗯,好的。”

盛柳突然反應過來,“媽媽忘記你海鮮過敏了,我趕讓廚房再加兩道菜,但是我今天煮了烏蓮子湯,你以前也很喝的。”

容微月提:“沒關系,新旭過生日,煮他喜歡吃的就好。”

盛柳笑著拉往外走,“你弟最近去參加什麽市籃球聯賽,辛苦的,所以今晚給他做個大餐犒勞一下,他也兩周沒回家了,但是經常給我打視頻彙報況,不像你,十天半個月都沒一條信息。”

容微月低頭紅輕抿,“我前段時間和一個劇組簽約了,一直在趕稿,媽你怎麽樣?”

廚房傳來聲音:“太太,這個皮皮蝦直接煮嗎?”

盛柳扭頭應了聲:“新旭喜歡吃椒鹽的,你放著我來做……”

盛柳說等會兒再聊,趕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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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微月斂了斂神,擡眼在家裏轉了圈,發現家裏添了許多家和裝飾,客廳牆上的裝飾畫也換象派,小時候最喜歡的那幅花卉水彩被取下了,後院裏,之前親手布置的一個藤蔓架如今已經生了鏽,被挪到了角落,架子上堆著舊報紙和一些閑置的花盆。

走去了自己的臥室。

推開門進去,夕映照塵埃在空氣中浮,房間裏還保留著高中時的樣子,的舊書包掛在桌旁,一摞摞教材放在收納箱裏,書桌上還著高三的複習計劃和課程表。

桌上的日歷,還停留在高三那年。

轉頭走到臺,外面擺著兩個秋千椅,這是曾經和姐姐容思晴一人一個的。

小時候夏天們吃完飯就會坐在這裏一起吃巧樂茲,每次都吃得很快,容思晴就會把自己剩下的脆皮甜筒給,笑說是小花貓。

如今,秋千椅上只剩下一個。

容思晴在高中時因為得了心炎,因病去世了,那時候容微月才上初中,卻永遠沒有了姐姐。

心底刺痛泛起,容微月眼眶微,忽而後傳來男聲:“姐——”

轉頭看到一個高個子的男生走進來,模樣帥氣,笑容滿滿:“姐,找你半天了,你在這裏啊。”

容新旭比小五歲,如今在京市某個大學念大一,他含笑走到面前:“媽說你今晚有回來,我本來和兄弟們一起過生日的,立刻就推了,必須回來和你吃飯。”

容新旭子從小活潑開朗,和完全相反,容微月彎起紅看他:“又長高了,徹底要仰脖子看你了。”

容新旭笑得出兩顆虎牙:“姐你也漂亮了啊,但是你現在也太瘦了,你要多吃點,孩子不能老是減。”

“我沒有減……”

容新旭拉著走下樓,門口傳來容承業的聲音,容新旭了聲:“爸,姐回來了!”

容微月對上容承業的目,很快偏開眼,容承業臉上也笑意散了幾分,輕哼:“現在稀客了啊,一年到頭看不到幾次,還以為你都忘記家在哪兒了。”

容新旭無奈:“爸,姐好不容易回來你就別嘮叨了,對了我生日禮呢?”

容承業把手裏的袋子給他:“臭小子,要禮最積極。”

“天哪是我最的球鞋,謝謝老爸!老爸最好了!”

容新旭開心抱他,容承業笑著拍他肩膀,語氣寵溺:“多大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

盛柳說菜做好了,他們上桌吃飯,容承業走過去,把手裏買的東西提到廚房,和盛柳說:“這個水煮魚月月吃,學校門口的,你裝出來到盤子裏,還有這個糯米麻薯也喜歡,飯後你拿給吃。”

“好,你自己不給?”

容承業睨一眼,“我才不管。”

四人坐到餐桌前,容承業說想喝點酒,盛柳笑:

“今天兒子生日,難得允許你放縱下,阿旭你去酒櫃裏,拿你爸最的那瓶。”

容新旭道:“好嘞,但不能像前一次宵夜喝那麽多啊,我和媽照顧你一晚上。”

容承業笑:“那是意外,今天你們監督我,我肯定不多喝……”

容微月坐在桌前,默默去倒飲料。

保姆把蛋糕端上來,吹蠟燭許願後四人筷,容微月看到桌面上基本都是海鮮,盛柳道:“月月你吃魚,你爸給你買的。”

擡頭看了眼容承業,對方臉淡淡喝著酒,沒看垂眼應了聲。

容新旭大快朵頤,容微月安靜去舀烏湯,盛柳給夾菜:“月月,你要多吃點,周末媽給你好好補點,下周我昆曲館沒什麽事,我去你那邊,給你多做幾天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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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微月愣了愣,“我最近搬家了,和人合租,不太方便。”

“搬家?怎麽突然搬家啊,你現在住哪兒啊?怎麽還和人合租呢?”

“就……我工作室附近的一個小區。”

不想說太多。

盛柳擰眉:“合租安不安全啊?男室友還是室友啊?不能和男的合租的啊,有危險。”

容微月,容新旭笑:“媽,只要人靠譜,男室友也好啊,同住一個屋檐下,說不定還能發展段呢,你倆不是天天催我姐談?”

容承業敲了下容新旭腦袋:“胡說八道什麽,異同居被外人知道了像什麽話?到時候說三道四,對孩子清譽有影響!”

容新旭輕嗤:“爸你這就是老古板……”

“談要正經談,挑男朋友也得亮眼,你以為隨便拉個人回家就行?”

容承業喝了口酒,看向容微月:“我和你媽最近看中了一個男孩子,嚴懷,是我一個生意夥伴的兒子,國外讀的碩士,馬上回北京工作了,家裏條件好,人也有禮貌,我把你的照片給他看了,他很滿意,等他回國了你們就見面聊聊,滿意了就盡快定下來。”

容微月心底頓生煩躁,皺眉:“你們給我介紹人不需要先問問我嗎?我早就說了我不相親。”

盛柳在一旁勸:“月月,爸媽不是你,那男孩子確實不錯,先見見沒壞,就當認識個朋友嘛。”

容承業看容微月這態度就生氣:“你現在多大了,還在挑挑揀揀?你看看你林康叔叔的兒,馬上都生二胎了,張叔的兒上個月也結婚了,你再拖下去,優秀的男孩子早就被人挑走了,你還不著急?!”

“著急的是你,不是我。”

容微月擡眼看他,語氣冷中帶刺:“你是為我考慮,還是想把我的婚姻當你籠絡生意的工?”

“容微月!!”

容承業臉一變,猛地撂下筷子,客廳氣氛驟然一沉,“你就這麽不識好歹是吧?!”

容新旭:“爸你又來了……”

盛柳也忙打圓場:“算了,月月有自己的安排,先吃飯。”

容承業看著容微月冷淡無瀾的臉,氣不打一來:“讓你談結婚是為了你好,希有個人照顧你,不至于一個人孤零零的,你搞得像我們天天害你,跟你仇人似的!你看看你現在做什麽事了,一事無!”

容微月愣住,輕笑:“我一事無?”

“難道我說錯了?央不上,改志願跑去中,放棄那麽好的前途,現在婚不結,娃不生,家也不回,放著家裏的花廠子不管,自己去外面開什麽工作室,到現在還和人合租!我從小到大花那麽多錢栽培你,你說你做過什麽了?”

“爸你怎麽能這麽說,”容新旭著急,“姐很厲害啊,現在自己創業,手下有幾十號員工!”

“創業?”容承業嗤笑,“你以為這年頭當個老板了不起啊?那工作室沒我在背後牽線搭橋早就倒閉了!你以為《霜雪》劇組幹嘛和合作?是我去找制片人一直給背書,沒背景沒人脈,人家能選擇你?!”

容承業尖銳的諷刺像刀子紮在耳邊,容微月心頭如夏日暴曬的玻璃碎裂,蔓延出苦

這樣的話,從小到大已經聽過了太多次。

小時候拼命努力讀書,無論績再好,都換不來一句容承業的肯定,九十九分的卷子,他會罵心懶惰,一百分的卷子,他會說不許驕傲,人外有人。

喜歡小提琴,小學參加一個小提琴比賽因為太張彈錯了,容承業就說沒有天賦,還是趁早放棄;著學花鑲嵌,每周都要完他布置的任務,在車間一關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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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業從來不表揚,他說沒有姐姐足夠芒萬丈,又沒有弟弟商高會說話,向安靜,心氣又高,不人討喜歡,這樣的子就需要好好磋磨,省得將來在社會上經不起一點批評,承不了任何挫折。

容微月私自把高考志願改到了中國院,容承業大發雷霆,讓滾出家裏,後來祖母病逝,想通了堅定走花鑲嵌這條路,可哪怕到現在拿過很多的獎,有了點小小的就,在容承業眼中,還是什麽都不是。

容微月對這些話已然麻木,可此刻還是麻麻的針刺進心口,再度撕開不斷潰爛無法愈合的傷口。

嗤笑了聲,扯起角:“如果你這麽看不起我,幹嘛還讓我回家?當沒生過我不好嗎?你不想要我這樣的兒,你以為我就想要你這樣的父親嗎?”

“你——!”容承業臉僵住。

容微月眼底冷若冰霜:“麻煩你以後別管我,我不需要你的背書,也不需要你牽線搭橋,看我工作室倒閉了你應該更開心啊?這樣你就更找到理由辱我了不是嗎?”

盛柳連忙拉住容微月的手:“月月你不能這麽說,你爸不是那個意思……”

“怎麽不是?”冷眼看向盛柳,“這些年他不就是這麽想的?因為他投在姐姐上的大量心打水漂了,現在只能把希寄托在我這個備選上。”

容承業氣得搖頭:“容微月,從小到大你就是這個樣子,我真不知道你是隨了誰的脾氣那麽倔,就沒讓我省過心,虧那麽多人還誇你乖乖,我看你哪乖了?半點聽話都沒有!”

容微月眼底沉沉:“我憑什麽要當乖乖?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誇我乖,我從來都不是乖乖,我高中早你不是知道嗎?你趁早死心吧,我不會活你喜歡的樣子。”

拎起包往外走,盛柳要追出去,容承業怒道:“都別攔!這家不歡迎,讓走!!!”

門重重關上,很快容新旭追出來,心慌拉住:“姐你別走,爸喝了酒說話太沖,好不容易我們才吃頓飯,你還沒有陪我吃生日蛋糕呢……”

容微月垂眸淡笑:“他們很多年沒有給我過生日了,生日蛋糕……我很久沒有吃過了。”

容新旭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容微月繃間,輕聲開口:“我給你買了生日禮在茶幾上,是你喜歡的那款樂高。”

擡眼看他,拍了拍他肩膀:

“生日快樂,阿旭。”

走向車庫。

半晌車子駛出別墅區,車水馬龍彙聚霓虹燈海,往前開著,宛若獨行在一條找不到歸的長街上,一路黑暗。

打開車窗,冷風從窗外灌,冰冷地吹在臉上。

記得小時候姐姐的生日家裏都會舉辦生日派對,父母會給心準備,把打扮公主的模樣,邀請很多同學,而弟弟生日在冬天,他喜歡雪,之前父母經常會在他生日帶他去世界各地雪。

然而小時候有一年生日,攢著歲錢,給自己買了一個喜歡的玻璃雪花水晶球,但是那天他們忘記了的生日,半期考只考了全班第五,容承業看到的水晶球直接扔了,說整天就知道貪玩,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那天被罰在書房裏抄試卷,沒有蛋糕,沒有公主,也沒有生日禮,是到第二天盛柳才記起來的,他們想給補過,卻說不用了。

後來,再也不喜歡過生日,因為對這天沒有了任何的期待,因為不值得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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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一的例外,是高三那年。

的十八歲生日是傅藺征給過的。

容微月的生日是十二月八號,當時傅藺征正好在國外比賽,原計劃為期三天的比賽,他憑借絕對的實力提前鎖定勝局。

當時比賽地點與國有時差,當地晚上結束比賽時,京市已經過了零點,賽後傅藺征接采訪,最後記者問他是否有想對鏡頭前的觀衆們說的話。

傅藺征一藍白賽車服,姿拓落帥氣,漫不經心地勾了勾,低沉開口:

“今晚月,那就祝今天所有生日的人,生日快樂吧。”

他擡起眉梢,鴨舌帽下的黑眸看向鏡頭,桀驁中泛著,像是在注視著

“希未來的你,每天都開心。”

第二天,京市落了雪,晚上容微月補完課離開學校,獨自走在梧桐樹下。

寒風襲來,雪撲簌而下,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邊,撐著傘等紅燈,冷得裹圍巾,突然口袋裏手機震接起,就聽傅藺征低沉含笑的嗓音過聽筒傳來:

“容微月,京市的雪下得很大。”

怔愣間下意識擡頭,就看到對面路燈氤氳的雪霧中,年站著,手裏拎著個青橘蛋糕,帽檐下熾熱的眸,慵懶勾起角,嗓音溫

“但沒關系,航班沒延誤。”

“我回來了,月月,十八歲生日快樂。”

那個沒有多人珍視的日子,傅藺征卻格外珍視。

他說,十八歲是最重要的一次生日,他要陪在邊,見證他的小月亮長大人。

那是父母都不曾給過的驚喜。

汽車在紅燈前停下,容微月轉頭看到路邊,只見一對父母牽著孩子,小孩雙手被父母擡起往前走,小孩像飛起來的小鳥,三人歡聲笑語不停。

努力搜尋,發現這樣的畫面好像從未出現在記憶裏。

甚至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父母面前開懷大笑,是什麽時候。

無論是本是優秀到無可挑剔的姐姐,還是老來得子被寵長大的弟弟,他們都比更討喜。

不管怎麽學,都學不會。

一個小時後,回到了禾盛庭。

打開家門,裏頭一片漆黑,只有遠的霓虹燈火過落地窗前進來,大平層空空,落針可聞。

呼呼撲騰著從屋裏小跑出來,茸茸地蹭著的腳踝,晃著小尾,要和

傅藺征好像不在家,但小家夥已經吃過晚飯,似乎是他中途回來喂的。

容微月走進去,把包放到沙發上,打開冰箱,看到裏頭有幾瓶冰啤酒,都抱了出來。

回到漆黑的客廳,城市的燈火灑進來,碎銀似的落在地毯上,呼呼在腳邊打轉,蹲下來它:

“寶貝,你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吧。”

呼呼眨著眼睛,手心。

容微月松垮了力氣,坐在地毯上,背靠沙發,拉開啤酒的拉環,仰頭灌了下去。

冰涼的順著嚨流到胃部,寒意從四肢蔓開,試圖麻痹所有的苦

喝了一瓶又一瓶,速度很快,半晌打了個嗝,看向手邊的呼呼,聲音輕輕:

“呼呼,我好羨慕你啊……你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有人寵你疼你,給你煮東西吃,陪你玩,你還不用工作,不用賺錢,一點煩惱都沒有。”

抿了抿紅上的啤酒,嘆氣:“我努力長這麽大,卻活得還不如你呢。”

呼呼嗚嗚兩聲,鑽到懷裏,腦袋蹭著子,似乎是在安

抱著膝蓋,子蜷著:“當人真的太累了,我也想當個……當個快樂小狗,我不想、我不想當人了……”

恍惚說著,門口傳來輕響。

擡頭,看到傅藺征回來了。

男人一,個子極高,眉眼俊朗帥氣,攜著室外凜冽的寒風,手裏提著許多東西。

他換好鞋走進來,看到容微月坐在漆黑昏暗的客廳裏,他一愣:“回來了?”

低下頭,“嗯……”

頭頂的燈亮起,把頭埋得更低,悶聲道:“能不能不開燈,眼睛疼。”

靜了兩秒,而後頭頂的燈滅掉了。

房間再度恢複昏暗。

垂著頭,腳邊被丟來一雙絨拖鞋,傅藺征無奈數落聲落下:“鞋不穿,暖氣也不開,你又想冒是吧?趕穿上。”

容微月斂了斂睫,乖乖穿上拖鞋,傅藺征把手裏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嗓音慵懶:

“晚飯吃飽了沒?給你打包了我朋友湘菜館的菜,味道還湊合,他家招牌是香辣蟹,可惜你海鮮過敏吃不了,我就點了剁椒魚頭和小炒黃牛,要不要過來吃點?”

“不是我吃剩下的啊,另外給你打包的新的。”

他輕咳兩聲:“不過你也不用太或者不好意思,主要是呢我直接預充了十萬,我朋友太熱非給送的,只能拿回來給你消滅了。”

傅藺征打開盒子倒在盤子裏,又拿了瓶青橘氣泡水,說了半天,卻發現沒聽到回應。

他轉頭就看到容微月抱著膝蓋埋頭坐在地毯上,穿著雪白像個小雪球。

他疑走過去,看到,半蹲下來,調侃看:“怎麽了?我說不要太,你就真一了?還是你得不好意思看……”

他話音未落,忽而懷中過來子。

雙手收,牢牢抱住他。

傅藺征忽而怔住,眼底掀起驚濤駭浪。

“傅藺征……”

容微月抱住他,把臉靠在他肩膀,噎聲,一顆顆淚珠從通紅的眼眶無聲往下砸落,聲音很輕:

“傅藺征,你抱一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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