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是沒有男朋友,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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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是沒有男朋友,有先生。……

chapter 52

練習廳裏燈火通明, 頭頂的水晶吊燈在胡桃木地面折,傅藺征拎著琴盒出現,一句“太太”猶如一顆炸彈重重砸下, 瞬間引全場。

人聲像是被猛然推高的音量鍵,轟然沸騰:

“太太?!傅藺征和容微月結婚了?!”

“我就說微月手上戴著的是婚戒,你們還不信我,和傅藺征手上是一對啊!”

“他們倆不是分手了嗎!天哪怎麽可能……”

議論聲此起彼伏, 幾乎要掀翻屋頂, 黑看到傅藺征摟著容微月, 臉煞白, 嚨像被卡住一樣結結

“容微月……你、你不是說你沒男朋友嗎?!”

傅藺征掀眼看去, 角挑起抹冷笑, 把容微月護在懷中,一字一句冷拽桀驁:

“是沒有男朋友, 有先生,有問題麽?”

“……”

全場震撼,黑啞然無言, 像是被狠狠了一掌,而周圍幾個之前還在暗諷容微月別攀高枝的人心底妒意棚。

幾人沒想到打臉來得這麽快……

所以容微月上的那些名牌不是假冒的, 全都是真的, 那只不過是傅太太份應有的陪襯。

憑什麽容微月現在又能和傅藺征在一起了?!!

這時, 又有幾個劇場的負責人快步進來,見到傅藺征,忙上前點頭哈腰,恭敬問候:

“傅總,有失遠迎,您什麽時候到的?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讓我們好好準備。”

傅藺征淡淡和他們握手:“陪我太太來聚會,私事。”

幾人看向容微月,心底震驚忙和握手:“原來是夫人親臨,是我們怠慢了,這間練習廳太小了,劇場最頂級的星空琴廳今晚正空著,那才配得上夫人,我們立刻安排,去那間如何?”

能在這間VIP練習廳練習,已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柯尹夢和邰朝也是托了關系才定下,今晚邀請同學老師們來此,本是想炫耀下自己的人脈與地位,誰知道卻被說“太小配不上容微月”。

柯尹夢指節酒杯,臉褪了幾分。

容微月彎婉拒:“不用了,這裏就可以。”

負責人愧疚應下:“我們不知道是夫人來了,下次您提前打個電話,我們肯定給您安排好。”

周圍有人驚愕問:“他們是誰啊?”

“你不知道嗎,說話那個是新河劇場的總經理,也是明恒文化的藝總監。”

“啊?這劇場是明恒旗下的?!”

“對啊,星空廳從來不對外開放的,這就是老板娘的待遇啊……”

周圍羨慕驚嘆,工作人員送上了致的茶點,總經理說不再打擾就先離開,隨後許多人好奇八卦詢問容微月,柯尹夢走上前,提起笑容:

“微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啊,我們都以為你和傅總分手了,這樣好的消息也不提前告訴大家?”

傅藺征仍攬著容微月,看了過來,先一步開口,語調寵溺:“月月比較低調,一開始沒打算公開,是我忍不住想在的老朋友們面前個臉。”

大家直呼著狗糧可太甜了,曉安笑問:“師姐,是你和傅總後來又複合了嗎?”

容微月:“嗯。”

傅藺征眉梢擡起,打趣的聲音清晰落地:“當初月月甩了我,現在我終于又把追回來了。”

男人毫不介意當下位者,給容微月撐腰。

大家震驚,所以當初是容微月提的分手,傅藺征一直都是主的那個?!

和短發倆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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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微月給傅藺征介紹著在場的人,先是蔡寧老師,蔡寧老師慈祥笑笑,說一直記得傅藺征:

“微月每次去外地比賽,你都會陪著,有次大冬天發燒,你半夜不到車,跑去給買藥,我那時候就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微月,你們分手我真惋惜的,好在啊,有人終眷屬。”

兩人相視一笑,傅藺征說:“結婚時一定請老師來喝喜酒。”

蔡寧笑應。

容微月而後介紹柯尹夢和邰朝,“當初一起和我練琴的尹夢,這是男朋友。”

“傅總好,我是邰朝……”

邰朝立刻上前,恭敬地給傅藺征遞去名片,明恒集團的太子爺誰不想攀關系。

柯尹夢第一次看到男朋友這麽點頭哈腰,而傅藺征淡定自若八風不,雙方的份地位差距被彰顯得淋漓盡致,心底翻滾,臉快要繃不住。

打了一圈招呼,有人熱邀請傅藺征座:“傅總,您來可千萬別走了,一起參加吧?剛好我們還邀請微月來一首呢。”

傅藺征低頭看向小姑娘,角挑起,還要尋求允準:“傅太太,我能陪你麽?”

容微月酒窩點起,拉住他的手,“當然了。”

大家給他們騰了中間的位置,傅藺征聲問:“想拉琴麽?”

他大掌抱住的手,掌心的溫度渡過去,熨燙忐忑的心:“不用張,我陪著你。”

容微月對上他單單倒映著的眸,心底的恐懼也被驅散。

點點頭,于是傅藺征打開琴盒,把的小提琴取出,有懂行的人眼尖認出:

“這是Luthier Albrecht的館藏琴嗎?!”

Luthier Albrecht為瑞士的百年制琴世家,這款琴也是典藏級別,面板選用阿爾卑斯山北坡的百年雲杉,背板和側板則是波斯尼亞楓木材質,均自然風幹長達八十年以上,市價漲到了七位數,而且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得到的。

這把吊打現場所有的,很多世界出名的小提琴家都無法擁有,衆人蜂擁圍上來欣賞,柯尹夢攥著自己的琴,想到剛剛還說要送給容微月,指尖幾乎要在掌心掐出

而後容微月走上臺,在燈下站立,氣質端莊溫,頭頂的水晶長燈如銀河傾瀉而下,為披上一層暈。

時隔多年,再度在人前拉琴,張得還是掌心冒汗,然而擡眼看去,和六年前不同,此刻傅藺征就坐在正下方,黑眸盛滿溫和驕傲,為擋去外界一切風聲和質疑。

就像高三那年,每一次在琴房練琴,轉頭就能看到他在外面守護著

論世事如何百轉千回,唯獨他看向時眼底的意,從未曾改變。

有他在,還有什麽可害怕呢。

心靜下來,垂眼思忖幾秒,畔清彎起:

“那就彈一首大家都很悉的曲子吧。”

將琴托起,架在鎖骨和肩膀之間,微微傾首,如瀑的黑發低垂,蔥白玉指握起弓落在弦上。

一縷琴聲響起,如流水淌過青石,人心,低沉的旋律緩慢響起,時仿佛倒退到舊日的午後,溫的風卷過練琴機構的長廊,許多學生在那兒拉琴,琴聲略帶青卻格外真摯。

接著旋律漸漸上行,音愈漸清亮,融進溫的和弦,節奏也跟著輕快起來,仿佛是那個午後,同學們聚在一起歡聲笑語研究著曲譜。

容微月拉著琴,溫的眸如千雪融化,視線落在琴上,睫承托著頭頂落下的細碎金

沒有看琴譜,那琴譜已然刻在心底,用更穩的弓速托住音符,富有力量,又融合進的溫和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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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著,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曾經機構自編的練習曲,名《舊日時》,每個人都學習過,容微月只保留了幾個核心旋律,重新編排譜曲,加的設計,賦予這首曲子新的生命力。

悉的旋律讓很多人想起了那段練琴的時,大家指腹長繭、手臂發麻,有時難得哭著說不想學了,可老師和朋友們的鼓勵,或者是一次功,又會讓人抹掉眼淚重振旗鼓。

那段日子充滿了挫敗,卻也充滿了,是這輩子不可磨滅的珍貴回憶。

容微月選擇這首曲子,也是因為這是姐姐容思晴最喜歡的曲子,小時候剛學琴,拿琴的姿勢總是不標準,琴弓老是歪著,每次姐姐都會耐心糾正的姿勢,陪著一遍遍練習。

那時候們一起在家裏改編這首《舊日時》,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好的畫面都深深刻在容微月心底。

的姐姐已經不在了,但是這首曲子卻像是姐姐留給珍貴的禮,永遠停在的記憶裏。

往事一幕幕回在眼前,容微月拉著琴,心間翻湧熱浪,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不管自己變什麽樣子,姐姐都會

曾經覺得那場小提琴比賽上的事讓自己蒙,也讓姐姐蒙了,但若容思晴還活著,肯定會溫地告訴:“月月,我永遠都相信你。”

這個世界的惡意和傷害那麽大,但姐姐一直都在陪著,或是風,或是雲,或在每一首曲中,從未消失,從未遠離。

最後經典的主題旋律再次出現,尾聲漸漸收束,如雪花落地,溫安放下所有回憶。

容微月放下琴弓,朝大家微微頷首,練習廳裏靜了兩秒,蔡寧老師眼眶溫熱出聲:“微月,你這首曲子改編得太好了,你還像當年那樣,一直都沒變。”

隨後全場發開熱烈的掌聲:“真的好好聽啊,太了……”

“微月就是個大才!!不愧是!!”

“這首曲子我好多年沒聽了,我好懷念從前和你們一起練琴的時候啊,這曲子我當初學了一個月,我邊練邊哭哈哈哈。”

許多人都為之容,就連黑和短發都被帶著想起自己的時,眼眶不發紅。

曉安道:“要我說還得是師姐,從前蔡老師就說的琴聲染力特別強,這種本是學不來的。”

旁人附和:“我最喜歡微月拉琴,從不刻意炫技,技巧全在旋律裏。”

“微月是我們這一批最厲害的,當年又會拉琴又會譜曲,要是走專業的這條路,絕對是大名鼎鼎的小提琴家。”

“沒錯!微月你還說你手生了,你這是深藏不啊!”

大家熱烈誇贊,容微月地鼻尖酸,看向傅藺征的目,男人也看著笑,眼底滿是自豪。

隨後容微月走下舞臺,坐到傅藺征旁邊,男人握住的手,含笑嗓音落在耳邊:“月月,你也是我的驕傲,你特別特別棒。”

他早就知道,不論何時,他的小姑娘拿起琴就是芒四,永遠耀眼。

容微月聞言一笑,“因為你陪著我,我就不怕了。”

大家仍舊在誇贊,唯獨一道目暗暗看去,眼底翻滾著妒意。

遲些時候,琴聚結束。

有幾個昔日的朋友來找容微月加聯系方式,還把拉到大家經常聯系的群裏,熱絡地邀請下次再聚,那些看不起容微月的也全都老實了,不敢招惹。

和朋友們告別,傅藺征摟著容微月往劇場外走,容微月抱著懷中的琴,擡眼看他,眸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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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先生,你怎麽這麽周到啊?”

傅藺征慵懶勾:“我想你應該有需要,送你來後我又回家拿了,誰知道剛想來找你,就聽到了你被起哄,我就進來了。”

“太及時雨了,”容微月彎眉,“我老公怎麽這麽好。”

傅藺征角,“常規作,我的責任不就是隨時隨地保護我的公主?”

他知道一個人也沒問題,但那一刻,他還是想沖進去護在邊,讓不再像六年前一樣孤一人。

容微月挽住他:“曾經是姐姐,現在是你保護我了。”

傅藺征挑眉,“保護完呢?怎麽也沒點表示。”

墊腳親了下他臉頰,“這樣可以嗎?”

男人悠然道:“現在我快樂的閾值提高了,你以為投懷送抱一個吻就夠了?”

覺到耳著,赧嗔他:“不管你,是你自己迷失初心了。”

傅藺征扯起角,低聲在耳邊道:“行,今晚老子在外面磨著不進去,保證絕對不迷失初心。”

臉頰泛紅,“不行……”

“這不是你說的麽?”

兩人說笑走下臺階,傅藺征手機震,他看到信息,他眉頭微鎖,語調正經幾分:“寶寶,問你個事。”

“怎麽了?”

“你那個姓柯的朋友,柯尹夢,有沒有參加當年的明恒之杯?”

?”容微月回憶著,“好像有參加,但因為手傷了,總決賽就退賽了,怎麽了?”

傅藺征神微凜,將剛查到的信息道出:“柯尹夢的父母不是離婚了麽,但父親正是當年外包團隊天晟視效的副經理,負責機房控制。”

明恒之杯結束一個月後,柯尹夢的父親不知為何主辭退離開天盛視效,也離開了北京,而決賽那天本該是他的排班,卻臨時換了實習生。

容微月聽著,腦中猛地一沉。

柯尹夢曾經的話飄來耳邊:

“微月,你都不拉小提琴了嗎?當初那些事不應該那麽影響你,太可惜了。”

“微月,我在京市沒幾個朋友了,我們是從一起玩到大的,在這裏我和你最好了。”

“我需要全世界都看到我,為了實現我的目標,會掃清一切的障礙……”

一瞬間,後背發涼。

從小到大,柯尹夢經常和對比,老是開玩笑說嫉妒,比不過,當年出事後,柯尹夢就再沒有聯系過,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連一條安或者詢問的短信都沒有,想想都覺得奇怪。

此刻,各樣的事疊在一起,拼湊出令人膽寒的可能。

傅藺征沉聲言:“之前我們都在想搞你的人是不是你決賽的競爭者,就忽略了其他人,月月,我沒有挑撥你和你朋友關系的意思,但是你覺得有嫌疑麽?”

容微月掌心滲出冷汗,難以置信的同時,又有一種齒剛好卡住的覺,“……有這個可能。”

柯尹夢父母離異,跟著母親長大,日子清苦,子要強又自卑,倆人一起學琴,老師們很喜歡拿們做對比,但更多誇贊容微月,有時候柯尹夢還會和鬧小脾氣,甚至開玩笑說,要是沒有就好了,這樣老師就只會表揚自己了。

有可能那些話本就不是開玩笑。

如果真的是,那這麽多年的同窗誼就像個笑話。

傅藺征說他現在已經安排人同步去找柯尹夢的父親了,他後頸:“別張,一切都等查到確切證據再說。”

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到柯尹夢和邰朝也從臺階走下來,柯尹夢同樣看到,怔了怔,維系起紅的笑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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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微月水眸沉凝,而後肩膀就被傅藺征攬住,男人護著,審視的黑眸擡起看去。

頭頂落下雪花,兩人長而立,氣場強大。

柯尹夢和邰朝走到面前,看向兩人,想起高三時每次容微月在機構練完琴,傅藺征也是這樣來接

這麽多年了,容微月沒跌谷底,反而過得越來越好,還能這樣被人守護著。

憑什麽。

柯尹夢提起僵的紅,笑笑:“微月,今晚聽了你的曲子又讓我想起從前和你一起練琴的時了,你還是那麽優秀,還有你和傅總真好,傅總閱盡千帆,還是覺得你這個初最好。”

容微月聽出嘲諷意味,忽而畔彎起笑:“是嗎,這些年我一直忙花鑲嵌,都很練小提琴,可能是老天爺賞飯吃吧,不需要怎麽努力。”

第一次聽到容微月如此驕傲,柯尹夢臉繃開,隨後容微月繼續莞爾道:“而且也要謝我老公,當年一直陪著我練琴,我們重逢後他又是給我布置琴房又是給我買小提琴的,怎麽辦呢,大概是上天格外眷顧我,我很幸運能被他一直這麽著,對吧?”

傅藺征見小姑娘看過來,眼底藏匿狡黠,角挑起,低道:“當然了寶寶,一直都只有你。”

“……??”

柯尹夢氣得笑容崩裂,臉了豬肝

容微月看向柯尹夢,嘆:“只可惜當年的明恒之杯我被人惡意污蔑,取消了績,不過我相信,白的不能說黑的,那個在背後搞事的人,遲早會翻車的,你說對吧尹夢?”

柯尹夢指尖一抖,腦中一瞬間空白:“你……查到是誰了?”

容微月靜靜一笑:“沒有啊,我不打算查了,我相信天道有回,搶了別人的終究要還回來,到懲罰的。”

柯尹夢掐著掌心,提說是,挽住邰朝忙道:“雪下大了,那我們先走了。”

兩人往前走,容微月:“尹夢。”

柯尹夢僵了僵,“怎麽了?”

容微月彎:“周五的演奏會祝你演出功,到時候我有空會去看的。”

“……好。”

走下臺階,柯尹夢踉蹌了下,差點摔倒,邰朝忙扶住,“沒事吧?怎麽臉都白了?”

柯尹夢繃,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有點冷。”

“我們快回去車上……”

兩人離開,臺階上,容微月和傅藺征將柯尹夢的樣子收眼中。

“我覺就是。”容微月冷聲道。

剛剛就故意刺激了下,柯尹夢的臉就不對勁了。

傅藺征下外套給披上,“等證據,絕對不會放過。”

容微月點頭,被傅藺征牽著往下走,垂下眼:“阿征,你說為什麽我從來沒懷疑過是,我竟然這麽相信別人。”

傅藺征的頭,無奈聲道:“我就知道你會有這個想法,你是被傷害的一方,為什麽要反思自己?在這條路上,有人會給你遞玫瑰,就會給你捅刀子,是對方太會僞裝,利用你的善良,你沒有任何的問題,知道麽?”

傅藺征總是這麽了解覺得是自己太笨了,但他的話立刻消除了害者的自責。

點點頭,傅藺征吊兒郎當道:“別去耗,也別去想為什麽,這個世界上很多惡意都是沒來由的,反正我向來這麽想,有人不喜歡我統統都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什麽眼眶。”

容微月眼睛彎月牙:“傅老師厚臉皮緒穩定小課堂開課了,我又學習到了。”

傅藺征嗤笑:“容微月,老子安你,你還罵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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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多好啊,才不是罵人,做人嘛要先自己開心。”

傅藺征笑著攬住往車那邊走去:“走了回家,我們買點夜宵,想吃什麽?”

“想吃……燒烤和啤酒。”

“大晚上的這麽不健康?”

容微月說就放縱一回,傅藺征俯,“獎勵呢?”

赧:“今晚,多一次?”

傅藺征挑,黯聲低蠱:“行啊,我本來只想要六次的,那看來要非常6+1了。”

“傅藺征你要累死我……”

眉眼彎彎要打他。

-

這場琴聚之後,傅藺征安排人繼續調查,容微月也不忘記忙碌晴月閣的事務。

明年年初和俄羅斯漆畫廠的聯名飾品就要品了,大家趕工著,于此同時直播的事也提上議程,容微月的首次直播就反響很好,有上萬人觀看。

鏡頭前,面容溫婉,聲音輕,手中所做的飾品致好看,大家都稱是晴月閣的老板,短短幾日,個人微博和晴月閣博的數就節節攀升。

忙碌著工作,幾天後和傅藺征得知了一個好消息——那個實習生找到了。

實習生名林翰,大四那年進天晟視效,大學畢業就回了老家沙市,六年過去,他現在在老家一個會展中心做多工程主管。

因為他的手機和聯系方式都換了,又去了外省,傅藺征用了許多人脈才查到。

傅藺征和容微直接趕往沙市,找到了林翰,對方得知傅藺征和容微月的份,嚇得臉發白,在問下聲道:“不是我,這件事和我沒關系,我也是被的……”

林翰說當年柯尹夢的父親柯旺山是他領導,兩人關系不錯,柯尹夢高考後經常來到劇場練琴,有時候就看著柯旺山工作,所以林翰也認識柯尹夢。

決賽那天頒獎典禮前,柯尹夢到控制機房來找林翰,把一個U盤給他:“林翰哥,這是我爸讓我轉給你的,裏面是頒獎人員的名單,你等會兒直接放出來就好。”

林翰怎麽會懷疑一個外表單純的小姑娘的險惡用心,他也馬馬虎虎就放了,發現出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心慌去找柯旺山,要還給容微月清白,可柯旺山給了他十萬的封口費,說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離開天晟視效,沒人會再追究,但如果他敢說出來,他以後在這行就別想混了。

林翰畢業後離開了北京,始終良心不安,又不敢揭發,只想讓這些事都爛在回憶裏。

但沒想到,真相終有公開的一天。

林翰和容微月道歉,眼底通紅:“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我沒勇氣去舉報啊,我怕我現在的生活全毀了……”

林翰想到什麽,聲道:“不過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我這邊還有個錄音。”

容微月和傅藺征微怔,傅藺征沉聲道:“錄音給我們。”

與此同時,傅藺征的人也查到了柯旺山所在的地方。

周五早晨,容微月和傅藺征直接飛過去。

柯旺山如今在老家的小鎮開了個燈音響租賃店鋪,找到他時,他正在布置著婚禮現場的音響,材幹瘦黝黑,上的舊棉服沾了灰塵,看過去寒酸又樸素。

容微月有些詫異,柯尹夢生活得那麽優渥,怎麽父親如此可憐……

他們走過去,問他是不是柯旺山,柯旺山一臉困點頭,總覺得容微月有點眼自報姓名:

“叔叔,還記得我嗎,我容微月,六年前明恒之杯決賽上,被你兒當衆潑髒水的人。”

柯旺山手中的螺刀砰地一聲掉在地上,臉煞白,兩人請他過來,他垂眼聲道:“等我忙完,我今天的工還沒做完,不然拿不到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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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微月和傅藺征相視一眼,末了在旁邊等著,最後柯旺山忙完被請來一個房間,他聽到那段錄音,整個人像是被劈了道雷,臉徹底垮了下去。

傅藺征看向他眉眼森寒,聲線沉冷:“你不說出實也沒事,反正這個證據就足夠讓你敗名裂了。”

柯旺山眼眶發熱,說U盤裏的東西當初是柯尹夢自己給林翰的,他也是在出事後才知道,但他只能替瞞下來:“夢夢是我兒,我能怎麽辦?我要是說出去了,以後怎麽擡起得起頭……”

傅藺征怒火沉沉,一把揪住他的領:“你心疼你兒,那別人的兒呢?!你就看著另外一個無辜的孩子被潑髒水,名譽盡毀?!”

傅藺征沉聲問:“你知道當時那個LED屏幕上的話給一個十八歲的孩帶來多大的傷害麽?的冠軍被取消,萬人唾罵,改了志願離開了北京,從此以後留下了心理影,你拿別人的前途去換你兒的前途,你不會良心不安?!”

柯旺山聽著,淚如雨下,聲音抖:“我錯了……是我糊塗,我替夢夢道歉,求求你們再給一次機會,不然這一輩子就毀了啊……”

說著,柯旺山撲到容微月面前,想跪下來,卻被保鏢攔下,柯旺山和道歉,容微月眼紅看著他:

“叔叔,你不想毀了,那我的人生呢?”

如果沒有柯尹夢的算計,也許後來就不會發生那麽多事,和傅藺征可能就不會分開六年,也不會和父母冷戰,放棄自己的前途逃去杭市,一個人咬牙扛過那六年。

知道柯尹夢不是直接造一切的人,但就是最開始的導火索,那個曾經無比珍惜的朋友,卻在陷害背刺憑什麽要選擇原諒?

傅藺征將容微月護在後,冷寒的目落向柯旺山,薄吐出一字一句:“你兒做的事,一件都逃不了,這是該付出的代價。”

柯旺山聞言,如被了力氣,癱倒在地上。

……

當天,幾人買了機票,飛快趕往京市。

真相在意料之中,容微月也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反而很平靜。

盛柳和容承業詢問況,說了此事,殷綠恰好也打來電話,得知此事也特別生氣,說要陪著

幾個小時後,天落幕,京市的新河大劇院在夜晚亮起燈火,如海面升起的燈塔。

門口的廣告牌上,是柯尹夢的照片,旁邊的獨奏會信息上寫著“歸來與新生”的主題。

觀衆們檢票後進音樂廳,大廳裏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垂落而下,座席區籠罩在昏暗中,靜謐而高雅。

樂迷越來越多,場座無虛席,區裏,數十家記者早已落座,長槍短炮,蓄勢待發。

今晚是柯尹夢回國後首場獨奏會,心準備了半年,是在國小提琴樂壇奠定地位的關鍵一戰。

後臺休息室裏,柯尹夢化好了妝,一襲象牙白緞面的肩長,魚尾擺修飾著纖細腰,耳朵上墜著兩個鑽石耳墜。

蔡寧老師和機構的同學們進來和打招呼,大家都說期待的演出,柯尹夢莞爾應下,“今晚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失的。”

他們走後,邰朝領著柯尹夢的母親進來,柯母看到兒,激:“夢夢今天太好看了,跟公主一樣……”

柯尹夢握住母親的手,笑容驕矜:“媽,你今天也好看啊,你看我給你買的這個子多合,配這個項鏈也好看,以後別穿那些土得掉渣的服。”

柯母說這服太貴了,穿不慣,讓兒把錢留著給自己花,“我的夢夢真厲害,這麽年輕就辦獨奏會了,今天外面好多觀衆,我都替你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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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尹夢笑了:“媽,這才哪到哪兒,以後我要在世界最頂尖的音樂廳辦獨奏會,謝謝媽栽培我,以後你兒有出息了,再也沒有人敢看不起我們了。”

小時候家裏窮,們母倆經常被人欺負,柯母為了的小提琴夢,每天起早貪黑擺攤賣涼菜賺錢供學琴。

柯母心酸笑著兒的臉,點點頭,“對了,你今天有沒有你爸爸來?他好歹也供你上大學,看到你這麽優秀,他也會高興的。”

柯尹夢聞言笑意微滯,臉:“他沒空,老家離京市這麽遠,我到時候給他發視頻就好了。”

“我昨天給他發信息還他來呢。”

“你給他發信息了?!”柯尹夢瞪大眼睛。

柯母說好歹柯旺山是爸爸,兒這麽耀眼的時刻還是要他一同來見證,柯尹夢擰眉斥責:

“你能不能別擅作主張,你他來幹什麽?!你以後聯系他!”

柯母呆住,怔怔看著,柯尹夢意識到自己太激,放輕語氣解釋:“我的意思是他年紀大了,別讓他奔波,他自己工作也忙……好了媽,你去第一排坐著吧,我獨奏會也快開始了。”

柯母弱弱應下,邰朝送出去,柯尹夢立刻掏出手機給柯旺山發信息:【今晚我的獨奏會你別出現,有好多記者,還有曾經的同學,他們認出你就完了,你要為我好,就別給我添麻煩。】

當年明恒之杯的事後,就讓父親離開京市回老家,只有他離開了,當年的事才會徹底塵封,不想看到柯旺山,因為他知道人生最大的污點,每次看到他,就仿佛被上天再度提醒著自己當初做過怎樣惡心的事。

柯尹夢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桌上,深呼吸著,半晌邰朝進來找聲問:“夢夢,你是不是太張了?對阿姨說話那麽兇。”

“……我媽沒生氣吧?”

“沒有。”

“我、我可能真的有點張。”

邰朝說可以上臺了,笑道;“今天我在臺下,見證你芒萬丈的時刻。”

柯尹夢笑著和他吻了下,“好。”

晚上七點半,音樂廳的燈熄滅,一束金柱,穩穩投在舞臺中央。

全場響起掌聲,人們的目和記者的鏡頭彙聚向同一,柯尹夢一襲長,優雅走上舞臺。

手執小提琴,從容地走到聚燈下,和現場聽衆們揮手一笑,芒萬丈。

掌聲雷,臺下第一排的柯母和邰朝鼓掌著含笑看

站立在臺中央,把琴架在肩上,擡眼向人山人海的觀衆席,角勾起一抹笑意。

等了十幾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咬著牙一步一步爬到現在,十幾年的痛苦沒白熬,今晚就是全場的焦點,目的中心,終于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站在所有人仰的位置。

再也沒有人能擋住前頭的路。

前排高舉相機,柯尹夢下琴弓,一陣悠然的琴聲響起。

然而沉醉其中時,觀衆席忽然傳來一陣,衆人的目齊刷刷看向了後。

什麽意思?

柯尹夢疑間,回頭一看,瞳孔瞬間震放大——

巨大的LED電子屏幕上,不再是的照片,而是幾行清晰刺目的黑底白字:

【六年前明恒之杯小提琴決賽,有人暗中換頒獎典禮字幕,惡意詆毀對方名譽,致冠軍蒙冤六載,做出如此骯髒之事的人,正是舞臺上當紅的小提琴演奏者,柯尹夢!!】

一瞬間,就像是顆巨石砸下,全場驚呼四起,區的閃燈飛速閃,猶如狂風烈雨驟然降下。

柯尹夢臉慘白,驚愕地站起,隨後音樂廳裏驟然響起一段錄音,一個中年男人嘶啞的聲音傳出:

“這十萬你拿著,就當這件事沒發生,你主辭職離開淩,你實習報告我幫你搞定,不然追究下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你!”

林翰驚慌失措:“柯經理,你怎麽能說是我?!是你兒柯尹夢給我的U盤讓我直接到電腦裏,那第一名都被罵慘了……”

“第一名是死是活和你有關嗎?我告訴你,你給我閉,你要敢說出我兒,我讓你在這行徹底混不下去!”

柯旺山和林翰清晰的錄音聲回在音樂廳,如重錘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全場嘩然,機構裏許多同學和老師,還有柯母和邰朝驚愕看向臺上,如同把釘上恥辱柱。

柯尹夢手中的琴弓重重掉落地上,眼神慌,大聲道:“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把畫面掐掉!掐掉!”

失控的模樣被鏡頭瘋狂捕捉,鐵證面前,沒人聽的解釋,底下有人含退錢,把東西扔下來,謾罵聲撲面而來,柯尹夢如同過街老鼠班,慌不擇路轉跑去後臺,卻猛然怔住——

通道口,傅藺征和容微月朝走來。

容微月一席青藍古典長,面容溫婉,看向的眼神冷靜銳利;傅藺征走在旁,西裝筆,周攜滿如冷風驟雨的淩厲氣場。

而他們後,還跟著們的家人和朋友。

柯尹夢看到他們,眼底震:“你們……”

走到面前,傅藺征摟住容微月,看向的黑眸如鷹隼鷙,角勾起弧度:

“以彼之道,還施彼,不知道柯小姐是否喜歡我替我妻子送給你的獨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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