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儀平靜地掃了商執聿一眼。
眼神里沒有波瀾,著刻意牽強的寡淡。
“如果商總真的非想……”索將肩膀的浴袍扯開一角,將瑩潤如玉的肩膀線條暴在他目之下,“那就快點,別耽誤我休息。”
男人不抗拒事上主,卻也不喜歡單方面的,另一半像條死魚一樣。
尤其是對任何事都挑剔嚴苛,習慣掌控全局的商執聿,更是如此。
“倒也沒這樣。”
商執聿收起了展出來的撥,表恢復漠然,轉去了書房。
陸恩儀松下心弦,走進相反方向的臥室。
夜里沒人打擾,陸恩儀也是真累,很快睡。
書房的燈亮到很晚。
商執聿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屏幕上的文件,思緒卻有些渙散。
他心頭溢著煩躁。
盡量克制著不將陸恩儀明顯的抗拒和疏離跟商衍的回歸掛上勾。
理完事務回到臥室前,他習慣的去看了眼兒子。
小烏沒有煩心事,自在的在水中劃著腳掌,跟它媽一樣沒心肺。
給兒子加了些口糧,他這才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小夜燈。
陸恩儀睡姿舒展,幾乎占據了整張床。
商執聿走過去,將搭在被子外面的撥到一邊,然後躺在了另一半。
可沒一會兒,陸恩儀翻了半個,又了過來,搭在了商執聿的小肚上。
隔著薄薄的睡,商執聿清晰地到了的溫熱。
到底是曾經親過的人。
久違的相,商執聿眼神不由自主地灼熱起來,落在近在咫尺的睡上。
人呼吸清淺,看起來格外寧靜無害。
商執聿緩緩抬起手臂,準備順勢將人攬懷中。
可這時,睡夢中的陸恩儀微微皺眉,似乎是覺到了僭越。
了,一下回了被子深。
無意識的涇渭分明。
商執聿的手停滯在半空中,他抿了薄。
沉默片刻後,他強地將的腳從被子里拽了過來,并用自己的小輕輕住,維持著些微纏的模樣。
第二天一早,陸恩儀先醒。
睜開眼的瞬間,映眼簾的是商執聿放大的俊臉。
兩人挨得很近,腳跟腳親的纏在一起。
差點就是掛在他上的姿勢。
很曖昧。
也……很尷尬……
上次還可以說是醉酒,那這次呢?
習慣真是害人!
陸恩儀不暗罵。
到底心還是虛的。
趁著商執聿還沒醒,輕手輕腳地爬起,火速離開臥室。
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看似睡得正沉的商執聿緩緩睜開雙眼,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
……
陸恩儀很早便到了研究所。
等待同事們陸續上班後,直接去了所長辦公室。
將昨晚祝家給的報價匯報給了所長:“所長,祝家那邊愿意回去商討提價,讓我們再等三天。我知道商氏是目前為止最優的合作對象,但多個備選,也不算壞事。”
所長閃過了然的笑意:“嗯,確實如此。”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雖然認同了陸恩儀的話,但眼神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轉眼便到了中午。
陸恩儀隨便在食堂打了份簡餐,坐在工位上,邊吃邊翻看文獻。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祝老爺子打來的。
“您好,祝叔叔。”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恩儀啊,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祝老爺子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語氣卻帶了些刻意的和藹。
陸恩儀有些意外。
祝家跟之前是甚往來的,也就是最近想合作。
“有時間。”
秉著對研究果認真負責的態度,陸恩儀答應了。
半個小時後。
陸恩儀準時抵達了祝老爺子訂的私房菜館。
服務員將引至一個靠窗的包間。
推開門,祝老爺子已經坐在里面,正和一個頭發花白、穿著唐裝的老者相對談著。
而他邊,還有一個跟他樣貌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陸恩儀愣了愣,臉上掠過一意外。
以為只有祝老爺子一個人。
“恩儀,快進來。”祝老爺子見到,立刻出和藹的笑容,“正等你呢。”
陸恩儀下心中的疑,走進去禮貌地向幾人點頭:“抱歉,來晚了些,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是我們早到了。”祝老爺子熱地介紹道:“來,恩儀,這是我二弟,賀楠他二叔,明德。而這位是張教授,以前是安氏企業的顧問,當年和你爺爺也曾共事過一段時間。”
安氏企業?安煙家的?
陸恩儀心頭一。
面保持著微笑:“祝二叔、張爺爺您好,我是陸恩儀。”
“陸小姐客氣。”祝明德堆著笑,看起來熱絡的。
而張教授只是倨傲的嗯哼一聲,連一個最基本的頷首示意都沒有。
仿佛陸恩儀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晚輩。
很快,服務員布好菜肴。
祝老爺子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恩儀啊,關于研究所那個項目,我回去跟董事會又商議了一次……”
他嘆了口氣,表帶著些無可奈何:“董事會的意思是維持原先報價。但是如果你們愿意合作,我們集團愿意二次出資合作,跟你們研究所共同研發新項目。”
輕飄飄的“共同”二字,里卻藏著很多微妙。
比如,一旦答應了,陸恩儀就會喪失對研究走向的掌控權。
這是大忌。
首次合作還沒談上,大餅就先畫起來了。
陸恩儀垂頭,眼神一黯,正想著措辭婉拒時,坐在對面的張教授就搶先開了口:“祝總的條件夠優越了,人啊,還是要懂得知足。”
“不過,依我看……”張教授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茶葉,“你們那個3A項目,發展前景實在是有限。年輕人嘛,總喜歡追求一些高尖的東西,這本沒有錯。但是科學研究,最終還是要服務于社會。我看你們啊,不如把力放在研究怎麼把航天材料,應用到房地產這種高經濟效益的建設上。”
陸恩儀眉心微皺,明顯覺到了張教授言語中對自己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