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說了一家西餐廳的名字，還是在大學城附近。
陸恩儀在昨天之後并不喜歡那個地方，但為了不掃興，還是應了下來。
餐廳里，陸恩儀和顧相對而坐。
耳邊流淌著曼妙的音樂，但卻提不起多興致。
這里的餐品并不便宜，所以即便到了飯點人也不多。
點完餐後，顧先是問了一些關于學上的問題。
他顯然是做了功課的，問題有些刁鉆，甚至涉及到一些比較前沿的理論。
但這些自然難不倒陸恩儀。
作為科研人員，只是鉆研自己領域的知識，并不足夠。
顧聽得頻頻點頭。
“陸教授，你在材料領域的理解真是太深刻了，很多困擾我的地方，聽你一說就豁然開朗。”顧貌似真誠地說，“以後我要是能也有你這麼厲害就好了。”
“只是經驗積累得多一些。”陸恩儀客套一笑，順口問道：“你的學基礎很扎實，今年研幾了，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顧眼神微微閃爍，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含糊地岔開了話題：“到了再說吧。對了，陸教授，您之前提到的那個新型復合材料，它的抗疲勞能是如何提升的呢？”
陸恩儀察覺到他微妙的回避，也沒有深究，畢竟只是萍水相逢。
順著他的問題繼續討論起學上的細節。
等待主菜上桌之前，陸恩儀去了趟洗手間。
目送著人的影逐漸拉遠，顧撐著下，笑意變得有些吊兒郎當。
他飛快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將手進外套口袋，出一枚白的小藥片，快速地將藥片扔進了陸恩儀的水杯里。
藥片遇水即化，不過瞬息，便沒了任何痕跡。
顧的心跳有些快，但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攥了子。
沒過多久，陸恩儀回來了。
習慣地端起水杯，輕啜了一口。
微微頓住，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然後注意到顧正盯著看。
“怎麼了？”放下水杯，“是我臉上有水珠沒干？”
顧搖頭：“沒有，只是覺得你今天氣不錯。想夸夸你，又怕你覺得我唐突。”
與此同時，商氏大廈頂層。
冗長的會議剛剛結束，商執聿面無表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高大拔的軀在黑西裝的包裹下越發氣勢人。
推開門，發現沈意在里面。
“三哥！”沈意立刻站起，臉帶微笑，“你開完會啦？”
商執聿的腳步頓住，臉看不出喜怒：“你怎麼在這？”
沈意上前一步，手里拎著一個文件袋，有些局促地解釋：“我是來替我爸送文件的。我來的時候你還在開會，你助理便讓我在這里等你。”
“嗯，辛苦。”商執聿接過文件袋放到桌上，隨即按下線電話，來了助理，冷冰冰的告誡，“以後有客人來找我，我不在，就帶到貴賓室等，明白了嗎？”
助理應聲答是，在男人的威下大氣都不敢出。
但這話，顯然是說給沈意聽的。
沈意的臉頓時有些不好看，卻不敢反駁。
助理離開後，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氣氛有些尷尬。
沈意看了眼手機，卻突然驚訝地了一聲。
商執聿抬眼，沈意立即來到他面前：“三哥，我同學給我說，看到陸姐姐在大學城那邊跟一個小男生約飯。”
商執聿臉一沉：“你確定是？”
沈意點頭：“那個男生是顧，是我們學校的。長得還不錯，在學校里人緣好的，有很多生喜歡他。”
“而且，有不人說過他跟商衍學長……長得有點像呢。”
提到商衍的名字，商執聿的眉頭皺得死，眼神犀利如刃。
沈意見他緒起了變化，繼續說：“不過，據說他家里條件不太好，為了賺學費什麼都做。三哥，你和陸姐姐最近是不是鬧別扭了？該不會是為了氣你，所以才跟這樣的人吃飯？”
陸恩儀哪里是在鬧別扭，看著顧跟商衍長得有點像，在玩替游戲還差不多。
怪不得這兩天不對勁。
“我知道了。”商執聿下心頭的火氣，并沒有當場發，“沈意，我一會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等下我讓助理送你回去。”
然而，沈意剛走，商執聿立刻抓起手機，低沉的命令：“立刻去查一個顧的人。”
西餐廳里，陸恩儀吃完準備告辭離開，卻發現顧一直盯著校門口的方向。
順著他的目看去，只見大學城校門口停了輛黑賓利。
車門打開，裝致的沈意在一眾傾羨目中，昂首地下來。
而賓利的車牌號，是商氏集團的常用車輛之一。
顧的目隨著沈意移：“沈意真是厲害，自己家境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榜上商執聿那棵大樹。”
他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有些人，真是天生好命。”
陸恩儀收回目，看向顧：“你很介意？喜歡沈意？”
顧聞言輕笑出聲：“怎麼可能？只是有些慨罷了。據說商執聿可是有老婆的呢，真是沒想到，嫁給了萬億豪門大佬，也要吃的苦，抓不住自己老公在外拈花惹草……”
“明面上是商太太，里卻是個苦主。”
他笑得輕松，卻不知道“苦主本人”正坐在他的對面，面平靜得驚人。
陸恩儀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反駁。
看了看手表。
“我該走了。”說著起，卻忽然晃了一下。
“唔，有點頭暈……”捂住了額頭。
“沈教授。”顧扶住了，“可能是這里空氣不太流通，有點悶，要不我帶您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好，謝謝。”
陸恩儀迷迷糊糊的沒有抗拒，任由顧扶著離開了餐廳。
顧眼底深邃，直接帶著拐進了一條小巷。
目標，是最里面的一家酒店。
顧看著雙眼閉的陸恩儀，漫不經心的笑容逐漸帶了幾分殘忍。
長這麼好看。
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