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再次恢復了令人窒息的安靜。
商執聿沒有毫猶豫,用力將沈意推開。
沈意猝不及防,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堅的車門上,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三哥。”可憐的著商執聿,但是商執聿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疏離。
“沈意,”商執聿冷得像塊石頭,“我已經結婚了。”
沈意臉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死死地咬著下,再次試圖靠近:“我知道,但三哥我不介意。”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能待在你邊,怎麼樣都行,哪怕……哪怕一輩子都是個見不得的存在,我也心甘愿。”
姿態低到了塵埃里。
然而,商執聿卻還是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分給。
他轉過頭,墨黑的眼眸如同萬年不化的寒潭:“你介不介意是你的事,但是我介意。”
“我有喜歡的人,也只會對忠貞。”
“沈意,你還年輕,不要這麼輕賤自己。”
“只有一個人……”沈意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
商執聿說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重錘,讓所有的堅持和妄想瞬間化為齏。
“所以,那個人是安煙姐姐?”
商執聿的眉宇間掠過復雜的緒。
他沉默了片刻後輕輕搖頭,低沉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沈意愣住,心頭巨震。
不敢再問下去,也不想再自取其辱。
因為答案已經很清楚。
不是安煙,那就是陸恩儀。
一直以為陸恩儀只是商執聿的掛名妻子、有名無實的商太太。
也固執地認為,商執聿對的些許照顧,是因為是安煙的妹妹,他喜歡安煙并對心懷愧疚。
清楚,也曾在心底暗暗告誡,不要輕易對姐姐曾經的人心。
然而,面對商執聿這樣穩重、英俊多金,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
終究還是淪陷了,以為自己會是特別的那一個,以為憑借著安煙妹妹的份能在他心中占據一席之地。
可誰知,商執聿心里裝著的不是安煙,而是那個看似毫不起眼、甚至被他刻意忽視的陸恩儀。
如此一來,很多曾經讓困不解的事,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他會看似留,卻從不允許任何人肆意詆毀陸恩儀半句。
為什麼無論應酬到多晚,他總是堅持要回家。
甚至于,為什麼他對那些主投懷送抱的人,總是保持著疏離,從未有過任何親昵的舉,甚至連最基本的肢接都吝嗇給予。
沈意曾經天真地以為,那些不過是他逢場作戲的手段,而自己才是獨一無二的例外。
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個笑話!
沈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捂著臉哭了起來。
商執聿冷漠地看著,沒有半句安。
就像一個置事外的旁觀者,靜靜地等待著緒的宣泄。
過了許久,見的哭聲漸歇,他才淡淡地開口:“我會讓人事部給你安排調崗。”
說完,他徑直推開車門下了車。
不一會兒,司機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後座上哭得雙眼紅腫的沈意,不自然地說道:“沈小姐,商總讓我送您回酒店。”
沈意淚眼婆娑地抬起頭,“那……他呢?”
司機避開的目,“商總他自己打車回去了。”
沈意的心徹底沉了谷底。
剛剛那番大膽的告白無疑是徹底挑破了最後那層紗。
商執聿對沒有男之,自然會在知道的想法後盡量避開與單獨相的場合。
不僅輸了,而且輸得很狼狽。
沈意回到酒店,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買了最近一班回A市的機票,連夜逃離。
轉眼到了周末。
陸恩儀在出發去商家老宅前,習慣地翻開床頭柜上的日歷,用紅的水筆在對應日期畫叉。
還有45天,離婚冷靜期結束。
雖然,每一天都很難熬。
平復下翻涌的心緒,換好服後驅車離開。
一踏進商家老宅的客廳,陸恩儀便覺到氣氛不同尋常。
商不在。
俞清禾正在跟大伯母和姑姑低聲聊著什麼。
看見陸恩儀是一個人進來的,大伯母怪氣地揚聲問道:“喲,恩儀來了。執聿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陸恩儀心里很煩,隨口回:“不知道。”
俞清禾自然是知道商執聿這幾日是帶著沈意在外地出差,眼中不由多了幾分笑意。
姑姑忍不住開始數落起來:“不是我說你,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鉆在那個破實驗室里,搞那些沒用的科研有什麼用?連個老公都看不住。還有,你嫁到我們商家這麼多年了,肚子也沒個靜,你這……”
“姑姑,”陸恩儀不等說完便冷冷打斷,“你這麼在意孩子,是商家有皇位要繼承嗎?如果真有,那你生的也是兒子,怎麼沒見登基?”
“你——!”姑姑被噎得不行,氣得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怒不可遏地罵道,“陸恩儀,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大伯母見狀,立刻在一旁煽風點火幫腔:“就是,連長輩都敢頂撞,是不是被說中了心事?我看啊,你就是在實驗室里待久了,接那些七八糟的化學品,搞不好都搞壞了,以後都生不了孩子。”
即便現在陸恩儀已經懷孕。
這話也是惡毒至極。
陸恩儀怒火直沖頭頂,正要開口回懟,冰冷而帶著強大迫的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怎麼我一不在你們就乘機欺負我老婆?”
眾人循聲去,只見商執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玄關,俊朗的面容覆著一層寒霜,眼眸銳利如刀。
陸恩儀也楞住了,他不是應該跟沈意二人世界嗎?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商執聿徑直走到陸恩儀邊,一把將攬懷中,帶著不容置喙的保護意味,“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