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聿的突然出現,讓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大伯母和姑姑臉上表僵住,顯而易見開始有點心虛。
不過很快,大伯母就反應過來,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面孔,開始顛倒黑白:“執聿,你這話怎麼說的。”
“我們做長輩的,哪能真的欺負?不過是看是一個人回來,關心幾句,倒好,對長輩說話一點都不尊敬。”
“就是啊。”姑姑也趕乘機賣慘,眼眶都紅了,“我就是看你們結婚這麼多年了,想著要是能快點有個孩子,家里也熱鬧些,這才多問了一句。誰知道反應這麼大,直接就甩臉子了。唉,要是不想生,跟我們直說就是了嘛,大家都是很開明的,何必這樣呢?”
兩人一唱一和,好像全變了陸恩儀的不對。
陸恩儀諷刺的扯扯角,對此見慣不怪。
就在這時,商的聲音從堂傳來:“誰說不想生孩子?”
眾人回頭,只見老太太在管家的攙扶下緩緩走出。
大伯母眼睛一亮,立刻告狀道:“媽,您來得正好。我們跟恩儀說起孩子的事,就老大不高興。”
心里打著算盤,商老太太一向對陸恩儀關懷有加,但老人家嘛,哪個不盼著抱重孫?
只要知道陸恩儀不想生,這份疼肯定會大打折扣。
誰知,商老太太聽得直直皺眉。
“人家小兩口自己的事,什麼時候生,生不生,他們自己會做主,得到你們在這里指手畫腳?”
老太太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再說了,我今天只了執聿和恩儀回來吃飯,你們一個個都跑來做什麼?”
大伯母和姑姑的臉頓時變得十分不自然。
商的時好時壞,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歸天了。
手里握著商氏集團百分之十的份,是去世的商老爺子特意留給傍的。
所以,但凡有機會,大家都會想方設法地在老太太面前多臉、獻殷勤,盼著將來分配囑時能多分一杯羹。
就連已經有兒子商執聿執掌整個集團的俞清禾,也不希這筆巨大的財富最後落到別家口袋里。
管家見氣氛僵持,連忙上前打圓場:“老夫人,各位,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請移步餐廳。”
“等等。”
就在眾人準備順著臺階下時,一直沉默的陸恩儀卻突然開口了。
輕輕掙開商執聿的懷抱,站直了,目平靜地掃過大伯母和姑姑,神鎮定地開口:“關于生孩子這件事,我想說明一下。”
“我一直都保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緣分到了,孩子該來的時候總會來。所以,我希以後大家都不要再拿這件事來攻擊我的職業,或者揣測是我本人不愿意生。”
清冷的目里帶著難得的鋒利:“我尊重各位是長輩,但也請各位自重。用生育問題來綁架一個,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商老太太眼中閃過一贊許,冷冷地看向自己不的兒媳和兒:“聽見了嗎?給恩儀道歉。”
“媽……”
“道歉!”老太太加重了語氣。
大伯母和姑姑極不愿地挪到陸恩儀面前,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對不起。”
一頓午飯,吃得各懷心思,暗流涌。
飯後,商執聿不由分說地抓起陸恩儀的手,將帶到了後花園。
午後的正好,灑在心修剪過的花木上,暖意融融。
陸恩儀甩開他的手,看著花園里那個人工湖,嘲諷開口:“怎麼,又想掉河里清醒一下?”
商執聿沒有理會,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張折疊的紙條遞給。
陸恩儀沒接,他便直接展開在面前。
那是一張醫院的急診就診單。
“那晚我沒有跟沈意在一起,”商執聿的冷的開始解釋,“那晚我傷口裂開了,去醫院檢查換藥,讓幫我看了會手機,診斷單上有時間,你可以看。如果還不信,可以去那家醫院調監控。”
說完,他出自己換了新石膏的手。
陸恩儀的目落在就診單上,上面的日期和時間確實與那天晚上吻合。
的心微微一,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只是淡淡地抬眼看他:“如果我還是不信呢?”
商執聿高大的影籠罩著,冷邦邦的俊臉上竟閃過一無奈,悶聲道:“那你再把我推下水好了。”
陸恩儀“嗤”了一聲,轉走到一旁的涼亭里坐下:“我才不想再被和你媽流責備。”
商執聿立刻跟了上去,在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似乎下定了決心要說清楚。
“我跟沈意,真的沒什麼。”他解釋道,“之所以會對照顧有加,只是因為……是安煙的妹妹。當年……”
提到“當年”兩個字,他的話音一頓,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改口道:“確實對我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但我已經跟明確說清楚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去公司了。”
商執聿的解釋,陸恩儀談不上全信,但也沒有找到可以反駁的,姑且算他過關。
但關于安煙,有自己的底線需要表明。
“當年的事,我希你能明白,”陸恩儀定定的看著他,“安煙出意外我并不是始作俑者。所以,無論你對是什麼,對妹妹又是什麼態度,都請不要打著我的名義。我不欠任何人。”
商執聿的心一,他下意識地拉住的手:“我對安煙也不是…”
他正要說出那個埋藏心底多年的,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突兀地了進來。
“執聿。”
俞清禾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花園,站在不遠,臉冷淡地看著他們握的雙手,眼神里徑直走向商執聿,完全無視了陸恩儀的存在:“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說完,意有所指地瞥了陸恩儀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是讓先回避。
可這一次,商執聿卻沒有放開陸恩儀的手。
他反而握得更了些,迎上母親的目,沉聲道:“媽,沒有什麼是恩儀不能聽的。”
帶著明顯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