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暖流涌上心頭，陸恩儀忍不住抬起手，想他的頭。
林靳希的下意識地向後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任由那只溫暖的手，輕輕落在了他的發頂。
“這麼厲害，”陸恩儀的語氣里滿是笑意與鼓勵，“那什麼時候，我們比一比？”
年愣愣地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什麼堅冰正在融化。
他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拿出手機，翻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
這已經不是陸恩儀第一次被人要微信了，但這一次，卻給得心甘愿。
林晚從醫生辦公室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和諧的畫面。
發現弟弟正專注地看著陸恩儀添加他的微信，角甚至還帶著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微小弧度。
林晚心中一暖，忍不住想，帶陸教授過來，果然是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為了謝陸恩儀和商衍的幫助，林晚堅持要請他們吃飯。
“下次吧，”陸恩儀笑著婉拒了，“等你拿了項目獎金再請，我一定去。”
商衍將林家姐弟安全送回家後，重新發車子，側頭問邊的陸恩儀：“想吃什麼？”
“想吃點清淡的。”陸恩儀說。
商衍便帶去了一家環境雅致、以生滾粥聞名的海鮮粥鋪。
溫熱的粥品下肚，驅散了醫院帶來的涼意。陸恩儀正小口吃著，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是林靳希發來的微信。
點開一看，是一長串復雜的公式，下面附著一句話：[這個，有沒有更好的解法？]
陸恩儀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這是航天學里才會用到的高階軌道換算公式，難度極高，絕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應該接到的領域。
回了條信息：[我在吃飯，回去以後幫你看看。]
“在跟誰聊天？”商衍注意到專注的神，隨口問道。
“林靳希，”陸恩儀放下手機，語氣里帶著驚嘆，“這個孩子，確實像他姐姐說的那樣，很有天分。”
不惋惜地輕嘆一聲：“他的況不適合繼續上學，不然以他的聰慧，未來的就一定會比我高得多。”
商衍卻不這麼認為。
他給陸恩儀又盛了一碗粥，淡然道：“既然你們難得這麼投緣，他有沒有上學接系統的知識，其實不要。”
他抬眼看著，：“你教他不就行了？”
陸恩儀拿著湯匙的手，微微一頓，若有所思。
林晚去了商氏的工地，一切步正軌。
陸恩儀也將全部力投到了3A項目的正式籌備工作中。
按照研究所的慣例，所有參與國家級項目的核心人員，在進組前都要經歷一次極其嚴苛的資料審核，容細致到家庭背景、社會關系乃至個人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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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恩儀對此早已習慣，條理分明地將自己的所有材料整理好，遞了上去。
對自己的履歷有絕對的自信，畢竟，已不是第一次申請重大項目，上級部門對的能力和背景也了如指掌。
然而，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不到一天，所長便面凝重地將到了辦公室。
“恩儀，你的資料被駁回了。”所長將一份文件推到面前，眉頭鎖。
陸恩儀臉上的從容瞬間凝固，詫異地拿起文件：“為什麼？我的資料應該沒有問題，之前也……”
“問題不在你的履歷上。”所長打斷了，語氣沉重地解釋道，“上面接到了匿名檢舉信，舉報你……私德有虧，曾經涉嫌故意傷人。”
陸恩儀立刻就明白了，是有人將當年安煙的事，又一次翻了出來，企圖在事業最關鍵的節點上，給予致命一擊。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所長，關于當年的事，我應該向所里提過詳細的說明報告，警方的調查結論也寫得很清楚，是意外。為什麼還會因為這個卡我的審核？”
“唉，”所長嘆了口氣，“這次的3A項目，上頭非常重視，可以說是近十年來最重要的航天項目之一。所以，對所有參與者的審核標準也提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任何一點瑕疵都可能被放大。這封檢舉信，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不過，他很快又安道：“但你放心，你的能力和貢獻，所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沒有你，這個項目本開不下去。我們已經向上面打了報告，會盡全力為你協調。你這邊，也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了，謝謝所長。”
陸恩儀滿腹心事地從所長辦公室出來，走廊里明亮的線照在上，卻驅不散心頭的霾。
就在這時，的手機震了一下，是一個陌生的加號碼發來的消息。
是之前委托的那個私家偵探。
兩人約在老地方見面。
“陸小姐，你上次給的建議很關鍵。我順著那個保潔的人際關系網往下查，果然有了重大發現。”
他神嚴肅地繼續道：“我查了當年的排班表，事發那天，那個保潔員本就不負責出事樓層區域。當時的崗位，是在大樓門口，也就是說，即便給出證詞本站不住腳。”
陸恩儀的指尖微微收。
“然後，也是最關鍵的，”偵探又說，“我查到，在那時的一個星期，個人賬戶上，先後匯了兩筆來路不明的大額款項。”
“一筆是五十萬，另一筆，是一百萬。匯款的賬戶是海外的匿名賬戶，本查不到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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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恩儀的腦中飛速運轉，垂下眼簾，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按照你的說法，有沒有可能是這樣……一開始，有人給了五十萬，買通站出來說謊，陷害我。但是很快，又有另一方勢力介，給了雙倍的價錢，也就是一百萬，讓立刻閉，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或者，是完全相反的況。先有人讓閉，後有人讓說謊。
“非常有可能。”偵探點頭表示贊同，“不論是哪種況，都說明這件事背後，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陸小姐，你最近一定要小心。因為我發現，安氏集團的人，好像也在找這個保潔。”
“我不怕。”陸恩儀反而冷靜，“真正的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