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大家就都信他了嘛。覺得他是個有本事的人，又熱心，誰家有困難，他都搭把手。唉，誰能想到他是這種人呢……”

陸恩儀安靜地聽著，在老婆婆停頓的間隙，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阿婆，那您還記得……跟他一起來的那個人嗎？姜蕾。”

提到這個名字，老婆婆臉上的表變得有些微妙，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姜蕾……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啊，我們跟不。”老婆婆搖了搖頭，“漂亮是真漂亮，就跟畫里走出來的人兒似的。但就是不怎麼說話，一天到晚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很出來。”

“當時顧秦跟我們解釋，說他那個媳婦是城里有錢人家的小姐，生慣養的，家里人不同意他倆的事，他們是私奔到我們這兒來的。說是還不習慣鄉下的日子，讓我們多擔待。”

“那時候我們還都信了，覺得那姑娘就是害、認生。現在想想，指不定也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聽著老婆婆絮絮叨叨的敘述，陸恩儀不皺眉。

不說話、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這些描述，與之前在行李箱里看到的那些治療抑郁癥的藥，幾乎完地重合在了一起。

姜蕾在那時，很可能就已經有了明顯的抑郁癥征兆。

可是，為什麼呢？

按照所知的信息，姜蕾和顧秦從大學時代就在一起，深厚。

能夠最終嫁給自己心的男人，即便是以“私奔”這種不被祝福的方式，也應該……是開心的，不是嗎？

為什麼會郁郁寡歡到需要藥治療的地步？

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

商執聿敏銳地察覺到了的走神，隨後，他不聲地代替，繼續向老婆婆發問：“阿婆，那您知不知道，他們後來有沒有孩子？”

老婆婆努力地回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孩子？那倒沒印象。那個顧秦，自從把大家的錢都騙到手以後，就帶著那個漂亮人連夜跑了，再也沒回來過。”

嘆了口氣，眼神里流出那個年代的人特有的淳樸與無奈：“那時候電話手機都不方便，村里人就算想去找他算賬，也不知道該上哪兒找啊。過了好幾年，才從外面傳來消息，說他犯了事，被關進去了，要蹲好多年大牢呢！”

最後，老婆婆像是想起了什麼，抬手指了指村頭一個方向：“喏，你們要是想去看看，村口那邊有個破舊的平房，就是他們當年住過的地方，現在早就沒人住了。”

告別了熱心的村民，這次的走訪可以說收獲頗。

至有一點可以完全確定，顧秦從子上就是個壞人，他對商衍母親的傷害，絕非偶然。

商執聿的臉也沉了下來。

他走到一旁，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聲音冷冽而果斷：“去查，立刻查清楚顧秦當年離開紅水村之後的所有向，包括他最終獄的真正原因。我要知道，這件事背後，到底有沒有我大伯父商鴻的影子。”

這才是解開商衍心結，最關鍵的一環。

與此同時，市中心醫院。

商衍請來的律師已經到了。

他將律師從樓下接到病房區，兩人在走廊上就案件進行了初步的通。

然而，當商衍推開顧秦病房的門時，兩人都愣住了。

病房里一片狼藉，仿佛被洗劫過一般。

床頭柜被推倒在地，水杯和果盤摔得碎，病床上的被褥也被掀得七-八糟。

而顧秦，正瑟地坐在床角，臉上多了幾道清晰的、還在滲著的抓痕。

“爸！這是怎麼回事？”商衍臉大變，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誰干的？”

顧秦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聲音都在發抖：“你一走，那些人……那些人又來了！他們說，再不馬上還錢，就要打死我！”

商衍的拳頭瞬間攥。

他立刻按鈴來護士，要求給顧秦換一個更安靜、安保更好的病房。

安頓好一切後，律師開始在新的病房里，對顧秦進行正式的問詢。

“顧先生，請您詳細說明一下債務的來龍去脈。”律師打開了錄音筆，語氣專業而冷靜。

然而，顧秦的回答卻始終含糊其辭，抓不住要點。

“我……我是被的……”他眼神躲閃。

“那又是被誰騙簽下了假的協議……”

“顧先生，”律師打斷了他，“您說是被騙簽了協議，那您還記得是跟哪個單位或者個人簽訂的嗎？協議容是什麼？”

“不……不記得了……”顧秦用力地搖頭，顯得很是痛苦，“他們都是道上的人，沒有公司，也沒有組織……我真的不記得了……”

一場問詢下來，律師幾乎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走出病房，對等在外面的商衍皺起了眉頭：“商先生，這件事恐怕不好理。令尊顛連最基本的債務人信息、欠款原因都說不清楚，這意味著，他本拿不出任何能證明自己是害者的有效證據。”

見商衍臉愈發難看，律師沉片刻，提出了一個建議：“這樣吧。為了拿到證據，我建議您在病房里，悄悄安裝一個蔽的監控攝像頭。如果那些人再來鬧事，我們就能拍下他們的影像，以此為憑證去報警。只要警方介，要查明這些人的份和背後指使者，就容易多了。”

商衍采納了律師的建議。

他趁著顧秦被護士推去做全面檢查的空檔，在新的病房里，迅速且蔽地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為了不讓緒本就不穩的顧秦到驚嚇，從而無意中暴監控的存在，商衍決定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

做完這一切，他站在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城市，眼底一片深沉。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另一邊，回到住的陸恩儀和商執聿，仍在消化從紅水村得來的信息。

眼看天還早，陸恩儀看向旁的男人，主提議：“我們去村民說過的那個老房子看看吧？就是顧秦和姜蕾以前住過的地方。”

“說不定，還能有什麼別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