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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的話音落下，亦便皺了眉頭。
下意識抬眼看向民警，輕聲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沈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你覺得有什麼誤會？”
的語氣嘲諷意味十足。
亦回頭看過沈一眼，耐著子朝民警解釋：“姜松是我帶了幾年的屬下，平常是沖了些，但絕不是什麼是非不分的人，有空也會投喂流浪的貓貓狗狗，你要說故意把人推向車流的話，我是不信的。”
民警神緩了緩，“我當然理解你的心，只是這件事不是信不信的問題，監控的視頻已經調出來了。”
“的確是姜松出手傷人在先，是奔著沈小姐去的。”
亦聽到這里，心下一沉。
正要張口詢問能不能見姜松一面。
沈嗓音冷冽：“上次沒有切實證據，你不把姜松開除，我也就算了，這次你還想用什麼借口替逃罪責。”
亦忍了忍。
沈又說：“還是說，這件事是你指示姜松的？”
亦忍無可忍，側頭偏向沈，語氣跟著冷了下來：“我記得沈宅距離姜松所住的雲開小區有五六公里，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
一般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這麼懷疑一個害人。
但接連發生的幾件事，都有沈的影子，不得不多想。
沈淮序上前一步，擋在沈面前，沉聲：“亦。”
亦一僵，抬起眼，黑黝黝的眸直勾勾看向眼前的沈淮序，語氣不徐不疾：“我覺得我問得沒問題。”
沈淮序聲音更加冷了：“是我送過去的。”
他看似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亦牙齒咬住口腔里的那塊，眼睜睜看著沈淮序扭頭看向民警。
平鋪直敘：“昨天我妹妹和朋友一起睡，我把送到樓下，所以才會出現在那。”
他一一將亦的話反駁了回去。
偏袒的態度一覽無余。
亦幾乎能嘗到自己口腔里的腥味了。
頭微微垂落，背脊卻得筆直。
艷天的天氣，熾熱滾燙的在他們中間劃分出一道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將和沈淮序兩人分得干干凈凈，正如沈淮序那天說的‘我們’和‘你’。
落在上，亦渾冰冷，四肢百骸都仿佛泡在了冰水里。
沈淮序疏離而客氣道：“我看這件事還要走不久的程序，要是有後續，麻煩你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妹妹崴腳了，我帶去看看。”
民警思忖片刻，目向下看。
人穿著一條收牛仔，半站著，看沒什麼異常，細看能夠看見腳踝有不正常的扭曲弧度。
他點了點頭：“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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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側頭看向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亦，“那你跟我們進去一趟吧，順便勸勸。”
亦僵地點了點頭。
沈淮序帶著沈前往醫院，亦獨自一人走進派出所。
兩條路截然相反，仿佛如同他們背道而馳又即將分崩離析的關系一樣。
民警領著亦進去的途中，略給講了一下：“監控視頻上，是沈和另一位男士、還有一位士站在一起說話，姜松出現就炸了，然後幾個人開始推搡，把人推到了。”
他又說：“其實現在私下調解的可能還很大，我問過他們，說是愿意調解，只要姜松愿意給他們道個歉，其他的都好說，也是個風華正茂的孩子，背上案底始終不好看，是不。”
亦點了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
民警看著亦那張乖乖巧巧的臉蛋，出門急，沒化妝，看著就愈發溫良乖覺了，他嘆口氣，側面強調：“人家有監控，要是真要追究，沒法轉圜。”
亦了口腔上的，疼痛刺激著神經。
的聲音愈發沉了：“我知道了。”
民警把亦帶到拘留室門口就走了。
亦走進門。
姜松正坐在里面，可憐兮兮地仰起頭，看著過來的亦，良心不安道：“主管。”
亦問：“是你先的手？”
姜松抿了抿，低聲道：“他們說話太難聽了，彭亮那個王八蛋又拿了我媽給我的，我一時沒氣過……”
亦蹙起眉頭，“他們說什麼了？”
姜松頓了頓，抿著不肯說話了。
亦看著這個樣子，知道在這里問不出一個好歹來，索說：“先走吧，我把你保釋出去。”
姜松：“謝謝。”
亦沒說話，出去辦理程序。
很快，姜松跟著民警出來，被帶到亦面前。
亦剛和姜松出派出所大門，迎面直接撞上談司。
亦：“……”
亦側過頭，正要裝作沒看見。
談司走到們面前，目上上下下掃過們一圈，打了聲招呼：“巧。”
亦淡淡說：“在這都能見上，不是巧，是孽緣。”
談司還想說什麼，派出所里走出一個民警。
正是剛剛負責接待亦的民警。
他看過談司一眼，說：“你好，談先生，有關昨天夜里你司機王全車禍的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談司語氣游刃有余：“我知道的，一定配合。”
亦眼皮一跳。
昨天夜里？
不正好是談司帶看電影的時候嗎。
忽然，記起昨下午談司的那通電話，以及那雙帶著寒的眼睛，男人笑瞇瞇地說：“帶你去看好戲。”
所以，他所說的好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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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有關人命的車禍。
亦頭發哽，側頭瞧過一眼談司。
談司後腦勺跟長了眼睛似的，頭都不回，直接說：“等我。”
亦腳步頓了頓，直接帶著姜松離開。
站在門口，在手機上約了車。
等車的間隙。
姜松道：“小談總他——”
亦：“不該問的別問。”
提起眼睛看向姜松，嗓音平靜：“你們那邊我記得是老式小區，應該有行車記錄儀吧，你如果可以找到他們對你挑釁的錄像，可能就不用道歉了。”
這還是談司的突然出現，給的靈。
姜松一愣，愁眉不展的神舒展開來，眼睛亮起。
網約車很快就到了。
姜松先上了車，坐在靠里的位置，提眼看向遲遲沒有上車的亦。
亦盡量用著平穩的口氣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姜松恍然大悟，眼里多了幾分曖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