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司懶懶抬起眼,“你看這個格,我敢惹生氣嗎。”
這話聽著多有點反諷。
方晴不語就笑。
過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難得看見你栽在一個人上,稀奇。”
談司撣了撣手上的煙,平靜說:“也不是栽,男不就那點事,有需求才會有拖鞋,我對的妥協也是因為需求。”
方晴斜斜睨過談司一眼,裝,就讓他繼續裝。
提醒說:“你這話別在面前說,小心人更生氣,床都不給你爬了。”
談司沒接腔。
他們原定計劃是下午五六點回去,開到市區,正好七八點,接著玩下一。
現在四點多了。
談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起道:“回去收拾東西吧,不打了。”
幾人紛紛照做。
方晴則是由一副看了的眼神看著他。
倒是沒說什麼,晃悠悠走到顧澈邊,又拿了兩串小翅,低聲說:“沈家這個小姐怎麼樣。”
方晴對亦了解不深,但會觀察。
在場的人里,亦也就和顧澈、談司聊得多了些,親近了一些,其他的都是點頭之。
顧澈愣了片刻,“好的。”
方晴:“真的?”
顧澈說:“真的,沒什麼大小姐脾氣,就是沈家那樣的家族……”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怎麼用詞,慢慢說:“可以說是拖累了,也不知道沈家這運氣算不算好,父母是那個鬼樣子,但從小養到大的兩個兒倒不錯。”
方晴抬頭看了看談司離開的方向,道:“可能是走了狗屎運吧。”
方晴還是喜歡亦的,人格又不忸怩,大大方方地,還會恩,也聰明,很適合做豪門太太。
要是是個男的,指不定也會心把亦娶回家。
亦一回來,就發現自己上發熱。
估計是在樓下坐久了。
燒了一壺熱水,就著保溫杯喝了小兩口,就聽見門鎖‘嘀’的一聲。
亦倏然抬頭看過去,“誰?”
談司聲音淡淡:“開門。”
亦靠在杯邊緣的手收,慢慢站起,走到門口打開門,“你怎麼回來了。”
談司:“托你的福,他們沒興趣了。”
亦蹙了蹙眉,“和我有什麼關系?”
玄關燈靜靜向下照耀,落到人紅艷艷的臉上,他下意識上前一步,出手。
“真冒了?”
手卻沒有到人的額頭,就被躲開了。
男人冷峻的眉眼沉沉,黑眸子席卷風暴,人低著頭,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反應,淺聲說:“有一點,可能是昨天冷風吹太久了。”
久久沒有回話。
亦疑抬頭。
下秒,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人纖細腕骨。
亦形因慣力向前傾倒,本來就沒什麼力氣,這會直接摔在了談司上。
男人低下頭,額頭直接上亦額頭。
亦後續的話頓時堵在嚨里——
因為男人手掌向上,托住亦的臉頰,大拇指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灼燒。
“還好。”他的聲音很低,亦卻是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無他。
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近到呼吸和心跳都籠罩在了一起,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一般。
亦的耳垂染上紅,抬起頭推了談司一把,再迅速往後退了幾步,穩住自己的形,“你干什麼突然靠過來。”
談司吊兒郎當站起,“怕你突然猝死找我家麻煩。”
亦:“你就不能說干凈點?”
這會剛剛下去的怒意又被談司激上來了。
哪有什麼死不死的。
談司笑了笑,抬頭看了看打開的行李箱,“你先收拾東西吧,我帶你回去。”
亦擰眉。
談司說:“還是說你想以這個病懨懨的軀待在這里,讓大家都不痛快。”
亦沉了臉,沒說話,悶頭轉過去收拾東西。
談司的東西很,他收拾的比亦快,收拾完,就站在旁邊靜靜看著亦收拾,偶爾給把需要的東西遞過去。
亦手接過。
人又不是個傻的,能奴役對方減輕自己的負擔,當然要奴役。
而且,他剛剛還惹了自己生氣。
兩人收拾完,才五點多。
談司看了一眼時間,手把亦的行李箱拉了過去,“走吧。”
亦著自己空了的手心,愣了愣。
幾秒後,跟在談司後。
中間上正準備出門泡溫泉的蔣辭生,人看見他們兩的行李箱,從容笑道:“這麼快就走了?”
談司淡淡看著他,“誰幫你辦的住。”
蔣辭生目看向談司後的小影。
談司意識到什麼,回頭看了亦一眼。
亦:“……”
頭緩緩低下去,垂眼裝個鵪鶉。
談司回頭再次看向蔣辭生,道:“聽說你馬上要回去了,一路好走,慢走不送。”
蔣辭生:“謝謝。”
他話鋒一轉:“不過中旺這幾年的部署都是在往陸轉移,說不定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弟弟。”
談司鋒笑容不減,眼神卻格外鋒利:“我除了我家三兄弟,可沒有其他家人了。”
蔣辭生笑而不語,“你這麼說,外公會傷心的。”
談司淡淡說:“他活得也夠久了,早就該死了。”
說完,談司徑直帶著亦離開,一秒都沒停留。
坐在車上,亦下意識抬眼看向談司,心里還在糾結蔣辭生那個稱呼,張張合合幾秒。
最終,遲疑道:“你和蔣辭生是兄弟?”
談司嗤笑:“八竿子打不著的堂兄弟也兄弟?”
亦突然想起來曾經談司說過,他姑媽是港城人,但據所知道的是,談司的親生父親是陸人,那麼他這個姑媽的份就有待商榷了。
同父異母?
談司注意到的眼神,口吻嘲弄:“你想的沒錯,的確是同父異母,你知道早些年剛剛開放,許多上流圈子仍舊是一夫多妻,我爺爺一共有二個老婆,他的第一任就是個蔣家人,和我爺爺生下了我姑媽談紅雲,後來我爺爺和不和,兩人離了婚,人就把我姑媽帶回去了,之後我爺爺就認識了我現在的。”
“我不喜歡我爺爺的緋聞,所以他全部下去了。”談司似笑非笑,“不過可能是我的格,和第一任的還不錯,兩家人也走的很。”
亦心頭的疑問至此全部被解答了。
只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