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言出必行。
亦現在再跟他犟，恐怕今天這個門都出不去了。
低下頭，聲開口：“……好，我同意。”
沈淮序何嘗不能聽出來語氣里的不甘，目淡淡掃過一眼，沒有說什麼，抬腳走向玄關，換好鞋子，再回頭看過來，亦已經跟在了他的後。
像是擔心他出爾反爾，打算這個樣子和沈淮序一起出去。
沈淮序皺了皺眉，“我去車上等你。”
亦沒吭聲。
沈淮序抬腳往外走去。
亦看著他的背影，又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幾人，回到屋洗漱。
盥洗室有常用的化妝品。
亦應該高興的，只是現在實在高興不起來。
深深吸一口氣，取出化妝品和護品，盡量給自己化了一個遮掩疲態的妝容，再換了一簡便的服，再出門。
這一次，保鏢沒有阻攔。
沈淮序的車就在樓下。
亦走到單元樓門口，就看見漆黑紅旗停在那，車窗搖下來，出半邊男人臉，他神淡淡，一手翻閱著亦昨天帶回來的合同。
亦頓了幾秒，走過去上車。
沈淮序：“做得不錯。”
亦沒有接話。
車廂安靜到靜謐，泛著一沉重的味道。
沈淮序提眼看了看亦，人側過臉，下顎線繃，角也趨于一線，老大不高興。
不高興就說明還在意。
他淡淡笑了一下，抬眼看向坐在前頭觀察的韓雲。
韓雲一個激靈，對著亦開口道：“小姐，車上有早餐，就在你的左手邊，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能帶上車的早餐，都是比較簡單的早餐。
還有專門配備的豆漿。
亦掃過去一眼，沒手，“不用。”
韓雲道：“這是我特意買的，沈總不吃，您也不吃，之後就可能直接丟掉了。”
亦：“……”
韓雲說得可憐兮兮的，亦抬頭看過去，對上的更是韓雲央求的眼神。
片刻，挑了一個包子一杯豆漿，慢慢喝起來。
韓雲極大的松了一口氣。
亦何嘗看不出來他的小把戲，不過這是和沈淮序的事，沒有打算牽連任何人，所以就打算這麼算了。
吃過早餐，亦緒平復不，看向沈淮序問道：“文件還有什麼需要更改的嗎？”
沈淮序合上文件，“沒有。”
他看向亦，一如往常般：“你做得很好。”
亦表有瞬間凝固，而後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
之後去公司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亦一回公司，就把和顧家的合作確定下來，因為這一次是牽頭促的這次合作，所以接下來的項目也是由牽頭，負責，人手也得挑選。
亦沒有想到沈會回來，還說要參與進這個項目里。
抬頭看向站在辦公桌前的沈，把文件擱到一邊，問道：“我不需要不聽我命令的人。”
沈神扭曲一瞬，冷冷問道：“我什麼時候沒聽過你命令，你想把我踢出項目組，也得有個合理的理由。”
亦道：“這就是理由。”
屈指叩了叩桌面，氣勢更加人，“你導致電商部上個月虧了多錢，不用我多說了吧。”
沈：“這就是個意外。”
聲音發冷，神沉沉，直播沒功的事給帶來了巨大的打擊，眼睛直勾勾盯著眼前的亦。
“如果我沒有走丟，我不可能做這樣。”沈說，“我所到的教育都是頂尖的，本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也不會沒有解決辦法和管理能力，他們都不聽我的，所以要說，電商部其他人問題也很大。”
沈這話是要把責任全部推到別人上。
亦平聲說：“你那場直播我已經看了。”
沈：“那你應該——”
“工作人員都已經很配合你了。”亦眼睛也不眨，繼續說：“而且你應該沒有看後續數據吧，商品都沒有什麼人購買，他們都是專門過來薅你設置的福袋，一般來說，據小肖的號召力，一場直播幾十萬不在話下，那一場卻只有幾萬，還是老客捧場，你覺得這代表什麼？”
沈臉發白，手指掐進掌心。
亦這話，直接給定了死罪。
不僅福袋問題。
整場決策都有問題。
亦聲音寸寸扎進沈的心頭，“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跟你說過，也勸過你，你還是一意孤行，這不是教育問題，而是你格的問題，你聽不進任何勸阻，也不會聽從上司的命令，你說，我敢把你放進來嗎。”
沈這會臉已經不能再難看了，都跟著抖起來。
張了張口，緒不復往日的高高在上：“你這是對我的歧視！”
亦瞥過一眼，說：“你要是覺得是歧視那就是吧。”
面對沈，從來是問心無愧的。
有些事，也忍讓過了，就像上次所說的，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沈。
沈驟然上前兩步，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聲音幾乎從牙齒里出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沈淮序是把你帶回的融悅，不是什麼張卿，被推出來，只是用來擋刀的。”
亦心頭一跳，臉卻沒有任何改變。
沈繼續道：“你覺得安韞要是知道這件事。”
亦紅輕啟：“所以呢？”
意料之中的反應沒有出去，沈呼吸一頓，開口：“只要——”
亦平聲打斷的話，“我不是一個人威脅的格，你在家里住了這麼多天，不知道嗎。”
錯過頭，拿起沈的簡歷看起來，淡聲：“你之後會轉到沈總的部門去，電商部容不了你這尊大佛。”
這相當于變相驅逐了。
以後沈在公司只會更難做人。
‘哐’的一聲重響。
沈直接甩袖離開。
亦看著離開的方向，輕松神淡了下去，取而代之是一陣凝重。
過了幾秒，打了一通線電話，讓人幫自己準備好果籃，下午去看張卿。
而離開後的沈，一路闖到消防通道才停下來。
神徹底冷了下來，眸子鷙。
像是想到什麼，翻出聯系人，打過去。
等人一接通，沈開口問道：“青禾，你上次說發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