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章 再拖,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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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

話音落時,沒等他反應,微微仰起頭,發紅的眼眶盯著他的下意識往前湊了湊。

瓣輕過他的角,帶著點試探的,又像是本能的依賴。

“裴衾宸……不夠……”

又重復了一遍,這次聲音里多了點委屈,指尖攥著他襯衫的力道更了,指節泛白,連手背的青筋都出來。

像是抓住了唯一能氣的浮木,不敢松手,只能憑著本能往他邊靠。

裴衾宸的幾不可察地僵了下。

瓣飛快地重新覆上去,作比剛才更輕、更慢。

一點一點幫把呼吸捋得更順,像在哄著怕黑的小孩。

終于,褚漸漸下來,靠在他懷里的力道也松了些,只有指尖還攥著他的襯衫,沒舍得放。

閉著眼,睫上的意蹭在他的臉頰上,帶著點涼,卻燙得裴衾宸間發

不知過了多久,輕輕偏過頭,躲開他的,額頭抵在他的頸窩,聲音得像棉花:

“謝了……”

裴衾宸握著的手沒松,黑眸盯著泛紅的眼尾,語氣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沉:

“褚,”

“你到底藏了多事?”

沒回答,只閉上眼,太的鈍痛還在,連帶著頭都昏昏沉沉的。

“要抱……”

“去醫院……”

裴衾宸結幾不可察地滾了滾。

他沒說話,只是調整了姿勢——

一只手依舊穩穩托著的後頸,避開那片著膏藥的地方,另一只手從腰後往下,輕輕穿過的膝彎。

稍一用力,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靠在他懷里,額頭抵著他的口,能清晰聽見他沉穩的心跳聲,像鼓點似的,悄悄下了心里的慌。

抬手攥住他襯衫的前襟,指尖還帶著點未散的輕,聲音得像快融化的棉花:

“慢點兒……我疼……”

“嗯。”

裴衾宸的回應很低,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溫

他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的眼還閉著,眼尾的紅沒褪,睫上沾著的細碎意還沒干,像只了驚後找到依靠的小貓。

他抱著往會議室門外走,路過助理邊時,只匆匆丟了句:

“備車,去市醫院。”

市醫院急診室很靜,消毒水的味道比上午更濃,冷白的燈落在褚蒼白的臉上,襯得眼尾的紅痕更明顯。

“來,慢點。”

醫生手扶著褚的胳膊,小心翼翼幫躺到診床上。

“剛才暈過去了?平時就不好?”

裴衾宸的視線落在褚搭在診床邊緣的手。

指尖還泛著冷,連指甲蓋都沒了

“嗯。”

“頸椎迫神經已經很嚴重了,”

醫生直起,拿起桌上的檢查報告,指給裴衾宸看。

“這里的突出已經迫到椎脈,保守治療只能緩解。”

“想治得盡快做微創手,不然下次暈厥可能會有危險。”

“你朋友還有別的癥狀麼?”

話一出口,裴衾宸的指尖突然頓住。

黑眸里掠過一極淡的茫然,快得像錯覺。

不是默認這個稱呼,是沒料到醫生會這麼問。

更沒料到自己會被歸為“男朋友”的范疇。

醫生見裴衾宸沒說話,還以為是在回憶癥狀,又追問了句:

“比如平時會不會心慌、手抖?或者緒不太穩定?”

“不清楚。”

裴衾宸終于開口,聲音恢復了慣有的清冷,指尖從報告上移開。

他垂眸,看向診床上的褚,語氣沒什麼起伏:

“自己跟醫生說。”

醫生看著兩個人的互,到底是上了年紀,忍不住吐槽:

“不行啊,小伙子。”

朋友都這樣了,平時一點都不關心?”

“這以後要是結了婚,那還得了?”

這話一出,男人的臉徹底沉了下來,周的氣場瞬間冷了幾分,連診室里的空氣都像凝住了。

“嗤——”

原本盯著天花板的眼睫角沒忍住勾了點弧度。

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點淺淡的

只是笑的時候牽扯到口,又輕輕咳了兩聲,聲音得發啞:

“醫生……您誤會了。”

裴衾宸轉頭看向,黑眸里的冷意淡了點,多了漫不經心的調侃:

“好了?”

沒接他的話,只對著老醫生輕輕搖了搖頭,呼吸又淺了些:

“沒……”

頓了頓,指尖輕輕攥住診單的一角。

“您幫我一下理療科的李醫生可以麼?我的以往診斷都是他做的。”

醫生愣了下,看了看褚,又看了看臉依舊不太好的裴衾宸,才反應過來可能真的誤會了,連忙點頭:

“好好好,我這就給李醫生打電話。”

“你別急,先躺著歇會兒,別。”

十分鐘後。

診室門被輕輕推開,李醫生拿著厚厚的病歷本走進來,鏡片後的眼睛掃過診床,先落在褚蒼白的臉上,眉頭立刻皺

“褚小姐,上周就跟你說過,不能再讓頸椎力了。”

話音剛落,他才注意到旁邊站著的裴衾宸,看了眼兩人的姿態,心里默認了男朋友關系。

“這位先生也留下吧,手方案需要跟你同步下,褚小姐的況……得盡快定下來。”

“手?”

裴衾宸的黑眸微沉,指尖無意識地挲著西裝袖口。

也愣了,偏過頭看向李醫生,聲音帶著剛緩過來的啞:

“我不是說……”

“再拖,命都沒了。”

李醫生打斷,把病歷本“啪”地放在床頭柜上,翻開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理療記錄,語氣又急又沉。

“你自己看,按理該一周三次理療,從你第一次來就診到現在,滿打滿算只做了五次。”

“每次都說‘工作忙’,現在呢?突出迫椎脈不說,神經水腫已經到臨界值了。”

“說盡快手,不是嚇唬你,再拖下去,就算做了手,神經損傷也可能恢復不了,到時候……”

他頓了頓,看著褚瞬間煞白的臉,還是下心把話說完:

“到時候可能連站都站不穩,嚴重了會癱瘓。”

空氣瞬間凝住。

“李醫生,”

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出聲音,眼尾泛紅,卻帶著最後的堅持。

“一周後可以麼?”

“一周後我一定按時做手跟康復理療,絕不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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