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了沒睡夠的眼睛,後頸的鈍痛還沒散,語氣里滿是沒好氣的煩躁:
“你是不是有病?”
“發瘋去別的地方,別打擾我。”
明明睡得好好的,
被他鬧得又疼又慌,連點困意都沒了。
裴衾宸沒反駁,反而俯湊過來,瓣輕輕蹭過的角,聲音啞得像裹了層糖:
“吵醒你了?”
話剛落,又忍不住補了句,帶著點沒遮攔的直白:
“我控制不住。”
“尤其現在。”
“滾。”
褚一掌拍在他下上。
雖然手上沒勁兒。
“別說了。”
勉強別開臉,手攥著被單的力道了。
“嗤。”
裴衾宸冷嗤,黑眸里映著別扭的樣子,帶著點了然的促狹:
“之前褚總爽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褚沉默了幾秒。
小聲開口:
“這麼重,也不怕得病。”
“……”
“衛生間在那邊,自己解決。”
裴衾宸沒往衛生間走,反而俯更近些,鼻尖抵著的。
“要你。”
聲音啞得厲害,沒了平時的清冷,倒多了點沒藏住的委屈,像被拒絕的大型犬,卻偏不撒手。
褚後頸的鈍痛還在跳,被他呼吸掃過的皮又泛了熱,煩躁得想踹人。
可手腕被他攥著,沒力氣掙開,只能咬著牙低罵:
“你改天最好去醫院檢查檢查。”
“嗯。”
他攥著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卻沒放。
這一下給褚干懵了。
得,沒招了。
垂著眼看他,後頸的疼和沒睡夠的煩躁又著,沒法下來。
“忍忍行不行?”
“忍一晚上了。”
裴衾宸打斷,瓣輕輕蹭過的。
“幫幫我。”
褚角一。
大魔頭改撒了。
“下次再敢半夜鬧我,我就把你踹出去。”
褚閉著眼,語氣依舊邦邦的,卻沒推開他。
“嗯。”
“要還是不要?不要就滾。”
“要。”
裴衾宸結又滾了滾,黑眸里的燥熱淡了點,多了層沒說出口的猶豫:
“你行麼?”
“廢什麼話?”
褚按了按眉心,沒好氣地瞪他。
“要就快點,不要我睡了。”
男人挑眉。
“行。”
“一會兒別喊累。”
褚簡直沒辦法跟他通:
“明明是你求著要的好麼?”
這人真是,醉得不輕。
醉的讓人想揍他。
……
男人指尖輕輕裹住的手,聲音啞得厲害:
“手怎麼跟沒骨頭似的……”
褚的手瞬間僵了下,耳尖燙得能滴出水,卻沒回手,只咬著小聲嗔:
“能不能別說話……”
沒一會兒,就覺到他指尖的力道松了點。
在耳後的聲音更啞:
“學快。”
“誰要學這個……”
小聲反駁,沒看他。
“什麼?”
“你說呢?”
“吧吧,夠了算。”
褚沒轍,打哈欠時眼尾泛了點,長長的睫了。
手上作沒停,只是力道輕了些,帶著困得沒神的:
“反正也就這幾天……”
裴衾宸低頭看,見眼皮都在打架,連眼神都虛了。
“困這樣?”
“嗯……”
嘟囔著,頭不自覺往枕頭上蹭了蹭,眼都快閉上了。
他沒再說話,只悄悄調整了姿勢,讓的手更省力,自己卻放慢了節奏,好像故意在拖時間。
等終于結束時,褚的手已經得抬不起來,眼也徹底睜不開了,只含糊地哼了聲,想回手。
裴衾宸沒讓,了巾小心幫干凈,連指都得仔細。
等收拾好,他俯想把的手放進被子里,卻聽見困得發虛的聲音:
“裴衾宸……”
“嗯?”
他放輕聲音,怕吵到。
“還有六天……”
頓了頓,聲音得像夢話:
“我們……要拜拜了。”
裴衾宸的指尖在手背上頓了半秒,連呼吸都輕得發。
溫熱的指腹輕輕蹭過的指,像是在確認什麼,聲音啞得裹了層沙:
“記這麼清?”
他把的手放進被子里,把被子往里面掖了掖,怕夜風灌進去。
褚沒應聲,呼吸已經勻了,眼睫上還沾著點困出來的意,像只睡的貓。
他沒起,就坐在床邊,黑眸盯著的睡,結滾了又滾。
說的沒錯。
還有六天。
可是過了今晚,
只剩五天了。
五年零九個月。
第一次見是19歲。
屁點大的小孩兒,被人下藥了都不知道。
蠢的很。
偏這小孩兒野,
敢自己一個人混。
記憶突然跳回三年前的酒局。
那時候剛畢業,正式接手L.Y。
被合作方堵在角落灌酒,明明眼眶都紅了,卻一把搶過酒杯仰頭喝了。
放下杯子時聲音還發,卻撐著說:
“合同條款我不改,要簽就現在,不簽我走。”
“野得沒邊。”
裴衾宸對著的睡低聲罵,間卻發。
那天他坐在隔壁桌,看著攥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卻沒找任何人幫忙,最後竟真的把合同簽了。
散場時他故意走在後面,看見蹲在路邊吐,卻還跟助理說“明天把合同送法務部”。
那撐的勁兒,
讓他莫名攥了拳。
後來還是讓司機悄悄送了回家,沒讓知道。
名利場里人吃人,
他見多了趨炎附勢的,
卻偏偏記著這蠢勁兒。
第一次談融資被投資人嘲諷:
“小姑娘家家別來湊數。”
當場把商業計劃書摔在桌上,說:
“您看不上沒關系,總有看得上的。”
被對手挖走核心團隊,沒哭,反而連夜重新組隊,是把項目搶了回來。
男人指尖又往前挪了挪,差點到的臉頰,卻猛地頓住,收了回來。
他忽然勾了勾角,有些意味不明:
“以後別這麼倔。”
“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