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攥著他襯衫的指尖松了松，又很快攥，清明的目里終于沒了之前的懵，多了點認真：
“男朋友意味著尊重和支持，還要有理解和信任，甚至得扛責任——你能做到麼？”
沒繞彎子。
只想看看他是不是認真的。
“能。”
一個字，干脆得沒半點拖泥帶水。
褚懵了。
這麼利落？
“你渣男啊？”
裴衾宸的眼尾驟然沉了沉，瞇起的眸子里裹著點被誤解的冷意，卻沒真的氣。
他指尖反而扣了的後頸，輕輕把人往自己跟前帶了半寸，讓更清楚地看著自己的眼睛。
清冽的氣息掃過的眉梢，聲音冷得發沉卻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我有找過別人？”
“沒有。”
“我跟別的人親近過？”
“沒有。”
“我對你不好？”
褚眨眨眼。
“還……行。”
男人挑眉。
“那為什麼不同意？”
“同意。”
話音落，他上突然多了一片溫熱，很輕的一下，隨即離。
“合作愉快，男朋友。”
裴衾宸的呼吸驟然滯了半秒。
他沒給退開的機會，俯追了上去。
暖黃的燈裹著兩人纏的呼吸，連空氣都像是浸了熱意。
男人的溫過額間傳過來，燙得褚眼睫輕。
裴衾宸的目鎖著泛紅的眼尾，清冽的氣息里摻了點剛吻出來的啞，聲音得極低，像裹在呼吸里的呢喃：
“合作愉快，朋友。”
他的額頭輕輕抵著的，呼吸纏間，他能清晰看見眼底自己的影子，結滾了滾，又補了句，語氣比剛才了半分：
“以後不用攥這麼，”
他勾了勾還攥著自己襯衫的指尖。
“跑不了。”
額間的溫度還在傳遞，褚能聽見他比平時快半拍的心跳，悄悄松了攥著襯衫的手。
指尖輕輕了他的手腕，聲音輕得像融進了纏的呼吸里：
“知道了，男朋友。”
深夜。
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混著遠滾過的雷聲，把書房的暖襯得格外。
褚著門框，輕輕推開一條，聲音裹在雨聲里，輕得怕打擾到里面。
“裴衾宸——”
裴衾宸正對著電腦開視頻會議，指尖還懸在鍵盤上，聽見聲音的瞬間就抬了眸。
褚抿了抿。
“外面，在打雷。”
屏幕里的人還在說著項目數據，裴衾宸形了，聲音得極低，卻足夠清晰：
“去主臥，等著。”
褚眨了眨眼，知道他沒結束工作，沒再多說，只對著他比了個輕晃的“OK”手勢，轉就要帶上門。
剛轉了半圈，又轉回來。
指尖輕輕摳著門框，語氣帶了點不好意思的：
“那個……我想洗頭。”
後才第五天，自己確實沒法抬手洗。
裴衾宸的目落在的頸托上，又掃過的發尾，眉峰輕輕蹙了下。
“嗯。”
“五分鐘，等我。”
褚見他應了，心里的那點悶意散了，又比了個“好”的手勢，輕手輕腳帶上門，轉往樓上走。
五分鐘後。
裴衾宸輕轉主臥門把手，刻意放輕了力道。
金屬鎖芯只發出極微的“咔嗒”聲，怕驚擾到屋里的人。
雨還在敲著落地窗，遠的雷聲弱了些，只剩床頭一盞暖燈亮著。
褚正躺在床上看手機。
聽見靜，抬眼過來，眼底還帶著點沒散的倦意。
“忙完了？”
“嗯。”
“你倒是自覺。”
裴衾宸隨手打開浴室的燈，側頭朝抬了抬下，目掃過浴室方向，語氣聽著淡卻藏著細致：
“進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
“洗澡麼？”
褚眼睛亮了。
“洗！”
免費護工，不用白不用。
裴衾宸沒多說，轉先一步進了浴室，打開花灑放水，指尖在臺面上敲了敲。
那里早擺好了個明的防水。
“刀口不能沾水，過來。”
“來了。”
褚走過去時，他已經指尖著防水的邊緣，把襯紙揭了大半。
裴衾宸微微俯，目準落在後頸的刀口位置，聲音放得更輕：
“別。”
“嗯。”
褚乖乖照做，能覺到他的指尖帶著薄繭，小心翼翼地把防水對齊刀口，從中間往兩邊慢慢平。
連邊角都沒放過，指腹反復蹭了蹭，確認不會進水才收手。
“好了。”
“服了。”
浴缸里的溫水泛著細微波紋，氤氳的水汽裹著暖燈的，把浴室的冷意都散了。
褚慢慢開始服，上穿的他的襯衫。
第一顆、第二顆……直到領口松開，出線條干凈的鎖骨。
裴衾宸的目頓了半秒，結不自覺滾了滾，隨即立刻移開視線，手幫袖子。
“謝了。”
褚配合地抬臂，襯衫順著肩線下來，他順手接住，沒讓布料蹭到防水。
裴衾宸拿過干巾墊在褚頸後，指尖著巾邊角輕輕塞好，怕浴缸硌著的刀口。
他站在浴缸邊，試了試花灑水溫，才小心地淋在發頂。
水流避開後頸的防水，只順著發慢慢往下漫，連濺起的水花都控制得剛好。
褚手里還攥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著，偶爾抬眼瞥他一下。
見他垂著眼專注泡沫，睫在暖燈下發著淺淡的，忍不住來了句：
“裴總手法不錯。”
“是麼？”
裴衾宸的指尖沾著泡沫，在發間輕輕，指腹避開頭皮敏，只順著發打圈，泡沫細膩地裹住每頭發。
“嗯。”
“嘖。”
褚正在刷視頻，手機屏幕里的帥哥對著鏡頭笑著比心，的眉眼晃得人眼暈，忍不住挑了挑眉。
眼神里帶著點看熱鬧的淡，指尖還下意識往上了，想看看下一個鏡頭。
裴衾宸泡沫的指尖卻突然停了半秒，聲音冷了半度，連帶著水流聲都像是弱了些：
“好看？”
褚沒抬頭，指尖還停在屏幕上，漫不經心的回：
“還行，比裴總笑點。”
裴衾宸沒接話，指尖重新起來，泡沫在他掌心得更細膩。
他只盯著手機屏幕里不斷閃過的畫面，聲音淡得像裹了層水汽：
“難得沒見褚總工作。”
褚劃屏幕的指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
“明天L.Y就是你的了，我懶得管。”
頓了頓，補充道：
“以後也不會管。”
裴衾宸眉峰微挑，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探究：
“心說不要就不要了？”
L.Y能做到業頂尖，
是拿命換的，
他不信會這麼輕易放手。
褚的目落在浴缸里的泡沫上，沉默了一秒，才緩緩開口，聲音里沒了平時的利落，多了點說不清的輕：
“L.Y給你不虧，”
抬眼，眼底映著暖燈的，卻沒了往日的清明：
“希裴總能繼續發展它，隨便你想用什麼方式。”
“以後，不會再有褚總了。”
輕輕笑了笑，指尖碎了水面的一個泡沫：
“你就當我擺爛了。”
裴衾宸看著眼底那點藏不住的倦意，結滾了滾。
可從來都不是，
會輕易擺爛的人。
褚指尖重新劃開手機屏幕，剛才那點倦意像是被泡沫散了些，只漫不經心地往下刷。
直到一段日常視頻跳出來：
“Daddy，幫我拿點零食嘛~”
甜的聲音裹著浴室水汽飄過來。
幾乎瞬間調了靜音。
抬眼時眼底都帶著點茫然的懵。
什麼玩意兒？
“嗤。”
褚抬眼看他。
“笑什麼？”
裴衾宸手里還攥著頭發的巾，指尖輕輕蹭過發尾的水珠，眉峰挑了挑，語氣帶點促狹的揶揄：
“什麼沒營養的都看。”
“你這‘擺爛’，倒擺得接地氣。”
“跟我沒關系，系統自推的。”
“我第一次打開。”
褚立刻反駁，把手機往浴缸邊一推，像是想和那奇怪的稱呼劃清界限。
可眼底的疑還沒散，又忍不住追問：
“所以……“Daddy”是什麼？”
已經這麼老了麼？
跟不上年輕人的腳步了？
還是工作太瘋狂了？
裴衾宸幫頭發的作頓了頓，結不自覺滾了一圈。
他聲音得低了些，混著點不易察覺的啞：
“你喊一聲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