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宸非但沒惱，俯又要往上湊，眼底的笑意混著點得逞的狡黠，連呼吸都帶著發燙的溫度。
褚反應極快，抬手一把捂住他的，掌心能清晰到他瓣的和溫熱的呼吸。
瞪著他，耳尖紅得快滴，語氣卻還撐著：
“別得寸進尺！再親……再親耽誤的是你晚上的時間。”
尾音落得輕，卻帶著點沒說的暗示。
可沒忘。
裴衾宸的作頓住，眼底的笑意瞬間漫開，連眼尾都染了點。
他沒直接掙開的手，反而輕輕吻了下的掌心，惹得褚像被燙到似的立刻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他直起，指腹蹭了蹭被捂過的角，聲線發啞又帶著點調侃：
“放心，耽誤不了——晚上，有的是時間。”
褚的臉瞬間更燙，手掐了他胳膊一下，力道卻輕得像撓：
“能不能正經點！”
“在褚總面前，正經不起來。”
裴衾宸笑得更腹黑，卻沒再逗，只把車的音樂調輕了些，是喜歡的舒緩旋律。
暖黃的路燈過車窗灑進來，落在新剪的短發上，發尾的碎泛著，他看在眼里，心里得一塌糊涂。
買完打底衫出來時，夜已經沉得徹底，街邊的霓虹一盞盞亮得晃眼。
“結束了？”
褚正低頭調整帽檐，聞言抬眼掃了圈街邊的霓虹，語氣漫不經心：
“還行……”
話音還沒落地，一道縱又帶著點稔的聲忽然從斜後方傳來，打破了兩人間的閑適：
“裴爺？這麼巧，你也在這兒？”
褚的腳步沒頓，心里卻已經有了數。
見過。
安家的千金安玥，追了裴衾宸快兩年，圈子里沒人不知道。
沒回頭，只微微偏了偏頭，用余瞥過去。
安玥穿著一亮片，妝容致，快步走到裴衾宸面前，目卻很快落在了他邊的褚上。
見褚帽檐得低，還戴著口罩，只出一雙眼睛，完全認不出模樣。
眼底掠過一審視，語氣帶著點刻意的隨意：
“這位是？裴爺你朋友？”
裴衾宸沒立刻回答，眉梢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向來不喜歡安玥這種不分場合的糾纏。
沒等他開口，褚已經先一步抬步往旁邊走，聲音隔著口罩傳過來，冷淡又干脆：
“我不認識他。”
沒打算摻和這種無聊的場面，反而徑直走向不遠亮著燈的玩城口，找了個能看清這邊的位置站定。
像個局外人似的，抱著胳膊看起了戲。
安玥顯然沒料到褚會是這個態度，愣了下才回過神，又轉向裴衾宸，語氣了些，帶著點撒的意味：
“裴爺，我跟我朋友來逛街，剛好看到你……”
“對了，下周我家有個酒會，你能不能來啊？我爸還總問起你呢。”
裴衾宸的目落在褚站的方向，見靠在玩城的玻璃門上，還沖他這邊挑了挑眉，眼底的不耐煩更甚，語氣冷了下來：
“沒空。”
“裴爺，你別這樣嘛……”
安玥不依不饒，手就要去拉裴衾宸的胳膊。
“就一小會兒，你去了我爸肯定高興，再說我們好久沒……”
“放手。”
裴衾宸的聲音徹底冷了，周的氣場都沉了下來，連眼神都帶著點銳利。
他最討厭別人他，尤其是在褚還看著的況下。
安玥被他的眼神嚇得手一，眼圈瞬間紅了點。
“你別這麼兇嘛……”
給褚看笑了。
什麼玩意兒。
平時囂張跋扈的很，這會兒倒裝起來了。
裴衾宸眉頭皺的更。
“滾，別讓我說第二遍。”
褚實在看不下去，從玻璃門那邊慢悠悠走過來，角還勾著點嗤笑。
溫的手慢慢牽上男人寬大的手掌，輕輕蹭了蹭他的指腹。
“嘖。”
褚把兩人相握的手舉起來，沖安玥晃了晃，指尖還故意蹭了蹭裴衾宸的指腹，語氣里滿是調侃的輕慢：
“手段也太次了吧？”
偏了偏頭，眼神掃過安玥僵在半空的手。
“你看，人帥哥可是隨便牽就給牽呢。”
“就你不行。”
安玥的臉瞬間漲豬肝，指著褚的手都在抖：
“你……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和裴爺的事！”
“你管我是誰。”
褚沒再理，反而轉頭看向裴衾宸，眼底的調侃收了收，拇指輕輕按了按他的指節。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看著安玥漲紅又泛白的臉，眼底的嗤笑更明顯了些，語氣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懶調子，卻字字像細針似的扎在安玥心上：
“上趕著拉人胳膊，被拒了就紅眼圈 —— 演給誰看呢？”
晃了晃和裴衾宸相握的手，指尖故意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下。
“真當自己眨眨眼就能讓男人圍著轉？臉皮厚也得有個度，沒點自知之明麼？”
這話得安玥渾一僵，眼淚差點沒繃住，卻被褚接下來的話堵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懂不懂禮貌，連‘保持距離’都不懂。”
人最懂怎麼準穿人的偽裝。
那點 “裝弱博同” 的小心思，在褚眼里稚得可笑。
以前在職場上見多了這種手段，只是懶得理會。
今天實在看不過眼，才多兩句。
你別說，還爽。
裴衾宸在旁邊聽得清楚，握著褚的手不自覺收了些，指尖蹭過的掌心，眼底的冷意徹底散了，只剩藏不住的縱容。
小姑娘毒。
安玥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手指攥著擺，連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來。
褚見這副模樣，也沒興趣再耗，拉了拉裴衾宸的手，語氣瞬間了下來，連尾音都帶著點甜：
“帥哥，給我抓兔子？走了。”
安玥站在原地，看著褚拉著裴衾宸的手往玩城深走，兩人的背影得極近，連步伐都著旁人不進去的默契。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泛白的指節攥著亮片擺皺一團，眼圈紅得能滴出，卻不敢再追上去。
不可能。
怎麼可能隨便一個人就能牽他的手？
憑什麼能？
褚拉著裴衾宸走到游戲幣兌換機前，從包里出手機掃碼，“嘩啦” 一聲，一堆銀閃閃的游戲幣落在托盤里。
彎腰撿了幾枚塞進裴衾宸掌心，指尖蹭過他的指腹，帶著點意，另一只手指向不遠那臺擺著兔子玩偶的抓娃娃機。
“裴小衾，”
“我要那個藍帶的，你幫我抓。”
裴衾宸著掌心冰涼的游戲幣，低頭看。
暖黃的燈落在新剪的短發上，發尾的碎泛著，眼底還帶著懟完安玥的亮勁兒，比懷里的兔子還鮮活。
他忽然挑眉，語氣里滿是玩味的調侃，指尖輕輕了的手腕：
“褚，”
“剛才還跟人說‘不認識’我，這會兒就上‘裴小衾’了？”
褚沒躲開，手拍了下他的胳膊：
“你懂什麼，這趣。”
“是麼？”
裴衾宸低頭，吐息在耳畔，帶著點不容錯辨的曖昧：
“待會兒回去，”
“希褚總在床上，也能好好玩兒‘趣’。”
褚的臉瞬間燙了起來，抬手掐了他一下，力道卻輕得像撓：
“正經點，抓兔子。”
“行。”
裴衾宸俯，把一枚游戲幣投進機，縱桿在他手里靈活轉，目卻沒離開泛紅的側臉。
他準地按下按鈕 —— 爪子穩穩落下，扣住了那只藍帶兔子的，一路平穩地提到出口，“咚” 一聲掉進了取口。
他彎腰把兔子抱出來，遞到面前。
“拿著，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