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微微發，臉上卻滿是激的紅，聲音都帶著點雀躍：
“姐！你太神了！”
他空轉頭看了褚一眼，連忙回答之前的問題。
“是，我是沈家的！”
“我爺爺確實不同意我玩賽車，覺得這是不務正業，這車……是我自己攢錢買的二手貨，修修補補將就開的！”
他說著，語氣里難免有點委屈。
要不是家里不支持，他也不至于開這麼破的車，還被死對頭嘲笑。
可一想到剛才褚準的指揮，又立刻神起來：
“姐，你怎麼知道我爺爺不同意？”
“還有你剛才那指揮，比我見過的職業教練都厲害！”
褚沒等他問完，就抬手打斷，指尖輕輕敲了敲儀表盤，目示意他看前方：
“專心開車，贏了再說。”
角勾了點若有似無的弧度，語氣漫不經心：
“沈家的人開這麼破的車，你老爺子能同意就怪了。”
“嗡——！”
距離終點只剩最後一百米，後面那人徹底急了，猛打方向盤想從側面撞，試圖停沈燃。
“嘖。”
褚語氣依舊平靜，手指卻準指向剎車。
“輕點剎車，往側靠，用護欄擋他。”
“那人誰啊，對你這麼死纏爛打？”
沈燃瞬間照做，亮黃跑車猛地往側偏移，剛好卡在那人和護欄之間，讓他本沒機會靠近。
“死對頭，趙波，我倆互相看不慣。”
趙波眼睜睜看著距離被越拉越大，氣得猛拍方向盤，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沈燃的車沖過終點線！
“贏了！！”
觀眾區瞬間發出歡呼，沈燃猛地踩下剎車，推開車門跳下去，興地揮舞著拳頭，眼眶又紅了。
這次不是委屈，是激！
他轉頭沖褚大喊：
“姐！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褚慢悠悠從副駕下來，拍了拍上的灰，看著他蹦蹦跳跳的樣子，角勾了點淺淡的笑意，語氣依舊漫不經心：
“知道了，別蹦了，再蹦車都要被你震散架了。”
趙波臉慘白地走過來，看著沈燃，眼神里滿是不甘，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沈燃贏得明正大，他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沈燃跑到褚邊，一把抓住的胳膊，眼里滿是崇拜：
“姐！你太厲害了！”
“沒有你我本贏不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姐！我跟定你了！”
褚挑了挑眉，沒拒絕，只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晃了晃：
“別貧，修車錢轉我。”
“轉轉轉，我立馬轉。”
沈燃連忙掏出手機轉賬，里還不停念叨：
“姐，我請你吃大餐！你想吃什麼都行！”
“對了姐，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怎麼這麼厲害？”
“保。”
“我懂！是不是大佬級別的人！！姐，你給我當教練行不？”
褚收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確認到賬，才抬眼瞥他，語氣帶著點調侃：
“當教練？你先把你那躁的子改改再說——勻速都能追尾，我可不想教出個‘馬路殺手’。”
沈燃立刻拍著脯保證：
“姐！我一定改！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踩剎車我絕不踩油門！您就給我個機會唄！”
他湊得近了點，眼里滿是期待，像只求的大金。
褚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他過于熱的架勢，從口袋里掏出顆糖丟給他，語氣隨意：
“‘您’都用上了？”
“試試也不是不行。”
“每周三、五晚上來賽道找我。”
“要是練不好，別說教練，小心我想讓你傷心到這輩子都不想賽車。”
“好好好！謝謝姐！”
沈燃一把接住糖，笑得合不攏，連忙把糖塞進口袋。
“姐，那咱們現在去吃大餐？我知道有家私房菜超好吃，保證合您胃口！”
褚看了眼天，想起約定好的行程，眉梢挑了挑：
“不了，下次吃。”
“送我去公站。”
轉往路邊走，沈燃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里還不停念叨：
“好好好！”
“送公站干嘛？我直接給你送到地方不就好了？”
“你懂什麼，這趣。”
“啊？”
沈燃撓撓頭，
“我確實不太懂……”
裴氏大廈頂層，夕的余暉過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影。
“衾宸，那我走了？”
“爺爺說過幾天有個家宴，想邀請你過去。”
裴衾宸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指尖在褚的聊天框上懸停，聽到聲音才緩緩抬眼，語氣平淡得沒半點波瀾：
“嗯。”
他的目沒在蘇梨漾上停留超過兩秒，又落回手機上。
屏幕依舊沒有新消息，那丫頭還是沒聯系他。
蘇梨漾能察覺到裴衾宸的疏離，語氣依舊溫：
“那我就先回去了，家宴的時間，我之後再跟你說。”
“嗯。”
裴衾宸應得隨意，甚至沒抬頭，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屏幕，心里想的全是褚。
【記得小青梅給你的花別扔，不禮貌。】
蘇梨漾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眼底閃過一失落，卻沒多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轉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帶上，裴衾宸煩躁地松了松領帶，將手機扔在辦公桌上。
他起走到落地窗旁，看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眉頭皺得更了。
顧一適時地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
“裴總，咖啡。”
裴衾宸剛接過咖啡，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
他中午剛換的。
剛才還鎖的眉頭立刻舒展，甚至沒等顧一反應，就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忙完了沒？”
聽筒里傳來褚漫不經心的聲音，帶著點午後般的慵懶，卻瞬間平了他心頭所有的焦躁。
“嗯。”
裴衾宸的聲音不自覺放，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語氣里的急切幾乎要溢出來。
“剛理完，你在哪兒？”
“梧桐路公站。”
褚的聲音頓了頓，帶著點不容置疑的霸道。
“我在這兒等你。”
“快點，過時不候。”
“好。”
裴衾宸應得干脆，甚至沒問原因，掛了電話就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快步往門口走，語速飛快地對顧一代：
“下午的事推了，文件明天再看，給我備車，去梧桐路公站。”
顧一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裴衾宸已經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那速度，比見最要的合作方還要急。
他愣了愣，連忙拿起電話安排車輛。
還是第一次見裴總對誰這麼上心，
看來褚小姐這通電話，比任何工作都管用。
車剛停在大廈門口，裴衾宸就快步坐了上去：
“梧桐路公站，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