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宸說完這話，自己先笑了。
裹著點自嘲，還有點藏不住的不確定。
像在問，又像在問自己：
“這算喜歡麼，朋友？”
“朋友” 三個字落在風里，輕得像羽，卻砸得褚心口發慌。
還靠在車門上，後腰抵著的冰涼都沒住耳的熱。
攥著他角的指尖又了，指節泛白，連呼吸都了半拍。
“應該……算的。”
皺著眉，像在拆解 “喜歡” 這兩個字的意思。
明明是很簡單的詞，這會兒卻覺得繞得慌。
“我在你心里這麼偉大？”
“但是那、那也都是順手，跟你學的。”
裴衾宸聽著這話，沒反駁，只低低笑了聲。
指尖輕輕蹭過攥著自己角的手背，到那點冰涼時，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跟我學的？”
“我可沒教你，在我加班到凌晨三點，繞大半個城去公司樓下送熱湯。”
他往前湊了湊，沒再得太，只剛好能讓聽見自己的聲音。
“也沒教你，無聊的時候就把我的工作都做了。”
褚擰眉，攥著他角的指尖悄悄松了松，又很快攥。
“熱湯是順路買的，我想喝來著，又想著空手去找你不太好。”
“給你批文件，我是看你多的，而且我看了兩份你也沒說什麼，就索給你都批了。”
眨眨眼，直白得不能再直白。
“真的，就是這樣。”
“你這個只能算，”
“我在充實我自己的時候，順帶捎上了你。”
“僅此而已。”
裴衾宸沒再聽掰扯 “順路” 還是 “順帶”，目落在被吻得泛紅的上，結輕輕滾了下，突然往前湊得極近。
他指尖輕輕扣住的後頸，聲音沉得像淬了暖意的冰，一字一句都砸在心上：
“不管。”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不管這是不是你認為的喜歡。”
他的眼神牢牢鎖著，黑眸里翻涌著從未見過的認真，沒了平時的清冷，只剩赤的占有。
“褚，我只要你。”
“占有我也認了。”
“在我這里，”
他頓了頓，拇指輕輕蹭過泛紅的耳尖，得讓他心口發。
“我對你的覺，”
“喜歡。”
“就是喜歡。”
褚徹底懵了。
這男人，打什麼直球啊。
張了張，卻發現嚨像被堵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還沒等緩過神，裴衾宸的聲音又落下來，帶著點低啞的繾綣：
“甚至五年前，”
“我的就先替我喜歡上了你。”
下一秒，就覆了上來。
比剛才更沉，更堅定，沒有了之前的不自，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的占有。
他扣著後頸的手輕輕用力，讓更近自己，另一只手順著的腰側慢慢往上，穩穩托住的後背。
怕站不穩，更怕躲開。
褚的腦子徹底空白了。
齒間的溫度，掌心過料傳來的暖意。
甚至他心跳的頻率，沉穩又急切地撞著的口。
直到男人慢慢松開，額頭還抵著的，氣息不穩卻眼神清明。
他指尖輕輕蹭過被吻得發腫的，聲音啞得厲害：
“聽到了麼？”
褚眼神還是懵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停，打住。”
低頭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你已經翹班至一個小時了。”
“你可是工作狂啊，談什麼說什麼啊？”
裴衾宸看著一本正經心自己翹班的模樣，徹底沒了剛才的強勢。
不，是沒轍了。
他屈起指節輕輕敲了下的額頭。
“你的腦袋是榆木疙瘩做的麼？”
褚下意識推開他，手還虛虛擋在他面前。
“不是，你等一下。”
“我真理解不了。”
眉頭像擰了結，眼神里滿是認真的困，連平時的清冷都褪了無措：
“為什麼啊？”
“怎麼就突然喜歡我了？”
攥了攥手指，指尖還殘留著剛才他掌心的溫度，卻越攥越慌：
“因為我跟你談結婚？”
“我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跟你說這些了行麼 —— 你打也好的，真的。”
往前湊了湊，甚至語氣里帶了點急：
“你一個人過的好，你要我干什麼啊？”
“你繼續搞事業，發展裴氏，做大做強，當商圈老大有什麼不好的？”
“你就保持住雷厲風行、做事果斷的風格，不近人也行，都行，你要我有什麼用啊？”
裴衾宸看著一臉 “為你規劃人生” 的嚴肅，先是被這番話噎了下，隨即低低嘆了口氣，手了眉心。
得，
這丫頭腦子真是實心的。
甚至說完，褚還無比真誠的看著他，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來，請解釋。”
“我洗耳恭聽。”
全然不管兩人此時此刻是在馬路邊上。
是的。
沒錯。
此時此刻，
兩位商圈大佬，
在馬路邊上，
談論存在的必要。
并且拿出了要開辯論會的架勢。
裴衾宸看著這副 “不弄明白不罷休” 的模樣，低笑了聲，指尖輕輕蹭過腕間的皮。
還是涼的，他干脆把的手裹在自己掌心暖著。
“你的腦子里除了事業還有什麼？”
褚挑眉。
“生活啊。”
裴衾宸聽著這理直氣壯的語氣，忍不住低笑出聲，指腹輕輕挲著掌心的紋路。
“生活？”
“新時代獨立的生活？”
褚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蜷了下，眉尖又擰了擰。
“對啊。”
“我一個人過得好。”
“不用遷就誰，不用管誰的緒，想加班就加班，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了就吃好吃的，出去買自己做都行。”
“累了就歇會兒，散步聽音樂想干嘛干嘛。”
“忙的時候就努力，加班談合作搞業績。”
“我有錢有房有車，我想干什麼干什麼。”
“有什麼不好？”
“是好。”
裴衾宸沒否定，指尖卻輕輕了的指腹，目落在泛白的臉頰上。
“很厲害，這位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