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關上的余響還沒散，裴衾宸的目就落在褚臉上，語氣聽著沒什麼起伏，尾音卻悄悄裹了點不易察覺的酸意：
“你很關心別的男人？”
“我那是吐槽。”
褚拿著剪刀修剪花，指尖輕輕掉花瓣上的浮塵。
“不清楚，反正比我老。”
聽見他的話，褚頭也沒抬，語氣里還帶著點惋惜：
“方蠻優秀，上次競標會一共談了……“
“記不清了，好像有十個項目吧。”
“完全是能獨當一面的強人。”
“憑什麼要委屈自己，跟個比大不的人湊活？”
一邊說，一邊把修剪好的洋桔梗放進高花瓶里，調整著花枝的角度，沒注意到男人已經從辦公桌後走了過來。
直到溫熱的掌心輕輕落在腰側，帶著悉的沉穩力道將往後帶了帶。
頓了頓，手里的剪刀停在半空。
裴衾宸從後著，下輕輕抵在發頂，目落在手里沒整理完的玫瑰上，聲音沉得像浸了溫水：
“這位優秀小姐，”
“不是所有男人都不能要。”
褚側頭瞥了他一眼，指尖輕輕了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有幾個能要？”
“我能要。”
沒有多余的鋪墊，像在陳述一件既定事實。
褚指尖的作頓了下，低頭看著他幫自己整理花枝的手。
骨節分明，作輕，連花瓣都沒折一片。
“不允許自賣自夸，裴總。”
“不是自夸。”
裴衾宸把最後一朵玫瑰放進花瓶，手幫扶了扶傾斜的瓶。
“我不會要求你委屈，”
“不用你為了誰放棄項目，”
“更不會讓你覺得‘憑什麼’，”
“你想做強人，我就做你背後的人。”
“你想歇一歇，我就幫你扛著。”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蹭過腰側的布料，語氣里多了點不易察覺的溫：
“永遠不會。”
“好聽話誰都會說。”
褚抬眼看向他，眼底沒什麼多余的緒，只有一片清冷靜定。
輕輕住男人的下，指腹輕輕蹭過他下頜線的弧度，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力道晃了晃。
“尤其你們這種家世的，”
“邊從不缺湊上來的人，好聽話張口就來，轉頭就能忘。”
裴衾宸沒躲開，微微仰頭，順著的力道輕輕晃著，眼底還藏著點不易察覺的縱容，聲音卻比剛才沉了些：
“褚家實力也不小。”
“那是只有你覺得。”
褚收回著他下的手，指尖落在花瓶邊緣，輕輕敲了敲玻璃壁，聲音里沒了剛才的調侃。
“我們家沒人的。”
“以前褚家是父輩，現在褚家是我。”
“只有我。”
這話像細針，輕輕在裴衾宸心上。
他看著眼底那點故作堅強的銳，手輕輕握住敲著花瓶的指尖。
指腹裹著溫熱的溫度，把指尖的涼意慢慢捂熱。
褚繼續說：
“一個小姑娘，”
“在你們幾個世家大族面前，”
“本不會有人關心曾經的家世。”
“你記住了，”
輕輕往後靠了靠，順勢抱住他的腰，下抵在他口，聲音悶悶的，沒了剛才的清冷銳，多了點藏在殼下的：
“褚不是誰的附屬品。”
“褚不是要靠依附誰才能站穩腳跟的人。”
“尤其，褚是個孩子。”
說著，仰頭看他，只剩點執拗的認真：
“所以，只能說，你是我的男人。”
了他的下頜線，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小霸道：
“我不要聽什麼‘我是你的人’這種話 —— 要講，就講你是我的。”
裴衾宸低頭對上的視線。
眼底還帶著點沒褪盡的倔強，卻又因為主擁抱的作，泄了點。
他沒說話，下輕輕蹭了蹭的發頂，聲音落在耳邊格外清晰：
“嗯，我是你的。”
褚的指尖還輕輕搭在他腰側，語氣淡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可尾音里那點藏不住的輕，還是了緒：
“‘一個小姑娘還敢來談生意’，不是只有你說過。”
輕輕笑了下，那笑里沒什麼暖意。
“很多人說，酒局上、談判桌前，聽過無數遍了。”
“好多好多，多到家常便飯那種。”
“男平等，可這個圈子里，你知道的 —— 大多時候還是男人勾勾手指。”
仰頭看他，眼底的倔強了些，多了點讓人心疼的坦誠。
“很有人真的用欣賞的眼看，”
“總覺得我是靠褚家的名頭，或是想走捷徑。”
“所以謝謝你，男朋友。”
最後三個字說得輕，卻帶著點卸下心防的。
裴衾宸沒說話，只是低頭在額頭印下一個輕吻，溫度得像羽，聲音沉得能裹住所有委屈：
“嗯。”
褚蹭了蹭他的口，接著往下說，語氣依舊平淡：
“我剛開始接手公司的時候，”
“每次應酬，每次。”
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攥了他的襯衫。
“第一，我年輕。”
“第二，我是個小姑娘。”
“要麼他們就直接回絕我。”
“要麼他們就把我放一邊晾著。”
“要麼見了面就灌酒，桌上全是男人的話，聽得人惡心。”
“我其實還慶幸，第一次在你手里栽了跟頭。”
“所以我從不順著他們。”
“合作談不談，不談就滾。”
“對他們構不威脅的時候，他們就肆意踐踏。”
“但是一旦了那刺，他們就來笑話你，繞著你走。”
“後來，就努力唄，”
“看誰不順眼就扎誰，他們就開始眼行事了。”
“忌憚你，諂你，討好你。”
“一堆惡心人的玩意兒。”
褚抬眼，眼尾還帶著點沒褪盡的紅，卻亮得像落了星，那點藏在 “扎人” 外殼下的小期待，終于沒忍住了出來。
“我棒不棒？”
裴衾宸的心跳了半拍。
他低頭看著眼底的亮，指尖輕輕蹭過剛才攥皺的襯衫，又抬手了眼尾，拇指悄悄去那點沒掉下來的意，聲音比剛才更沉，也更：
“棒。”
褚角悄悄彎了點。
“本來就超級棒。”
指尖卻輕輕扣住了他的腰，比剛才更了點。
“自覺點，男朋友。”
“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