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從他頸窩抬起頭，掌心輕輕撐在他口，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沒了白天的慌，
懵懂，依賴。
裴衾宸指尖在腰側輕輕了下，聲音里帶了點難得的戲謔，還染著點笑意：
“看什麼？”
“看你。”
沒躲，聲音乎乎的，還帶著點剛醒的鼻音，指尖無意識地蹭過他襯衫上的紐扣，磨得布料輕輕發響。
“看我做什麼？”
他下輕輕蹭了蹭的發頂。
褚眨了眨眼，沒繞彎子，就那麼著他。
“想親。”
裴衾宸愣了半秒，隨即結輕輕滾了滾，沒再逗，主低頭往面前湊了湊，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怕驚著：
“那親。”
沒猶豫，微微仰頭，瓣輕輕在他的上。
很輕，像羽掃過。
帶著剛醒的溫。
沒等退開，裴衾宸的手就扣住的後頸，輕輕往下帶了帶。
深了些，卻依舊溫，沒半分急切。
分開時，褚的耳尖悄悄紅了，卻沒移開視線，還盯著他的看。
裴衾宸低笑出聲，指尖輕輕蹭過的瓣。
“怎麼，沒親夠？”
沒說話，只是往他懷里又了，臉埋回他頸窩，聲音悶悶的：
“夠了。”
裴衾宸拍了拍的背，眼底的溫都快溢出來：
“下樓喝點粥？”
“不想喝。”
裴衾宸沒半分勉強，指尖輕輕了的發頂，聲音得像裹了層糖：
“那想吃什麼？”
褚埋在他頸窩，輕輕蹭了蹭，聲音悶悶的：
“不知道……沒力氣想。”
只想賴在他懷里不。
裴衾宸指尖在腰側輕輕畫了個圈，語氣帶著點哄：
“一天下來沒吃多，胃會不舒服。”
褚沉默了兩秒，才慢慢從他頸窩抬起頭，眼睫還垂著。
“那……喝燉湯。”
“熱的……暖暖的就行。”
裴衾宸指尖勾著的手，沒松開，輕輕掰開蜷著的指節，指腹蹭過微涼的掌心。
“排骨湯，嗯？”
褚指尖輕輕勾了下他的襯衫紐扣，沒說話，只輕輕 “嗯” 了聲。
算是應了。
下一秒，男人手臂微微用力，托住的膝彎往上帶了帶。
他掌心著的腰，穩穩托住，低頭時鼻尖剛好蹭過的發頂，聲音得低，帶著點清淺的笑意：
“抱，別摔了。”
“嗯。”
暖黃的燈順著臺階往下漫，把兩人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生理期結束了麼？”
走到底樓時，裴衾宸忽然問。
褚手指無意識地蹭了蹭他頸側的皮：
“沒，明天應該差不多。”
裴衾宸抱著褚走到沙發旁，扯過羊絨毯，輕輕搭在上，連腳踝都仔細裹了裹。
“乖乖在這兒等，很快就好。”
褚沒，只輕輕 “嗯” 了聲，目跟著他轉到廚房方向。
“……我不吃胡蘿卜。”
裴衾宸瞇眸，屈起指節輕輕敲了下的額頭。
“挑食？”
褚沒躲，任由他敲了下，還微微抬了抬下，語氣直白得沒半點扭：
“嗯。”
“挑的蠻多。”
“蔥和姜也不要，不喜歡味道。”
“還有很多，以後到了再說。”
裴衾宸低頭看著，視線掃過裹在羊絨毯里只出來的半張臉，眼睫垂著，卻沒半點妥協的意思。
他俯湊近了些，聲音得低：
“不是做了才知道吃不吃，”
“是不吃就不做。”
褚眨了眨眼，沒猶豫，直白道：
“那你要記好了，”
“我這個人難伺候的。”
指尖輕輕勾著毯邊緣，語氣依舊直白，卻帶了點 “提前報備免得到時麻煩” 的認真：
“飯不能純淡，也不能純咸，要有咸有淡。”
“湯不喜歡太濃的，寧可清淡一點。”
“太稠的粥不吃，太稀的也不吃。”
“不吃洋蔥，味太沖。”
褚沒猶豫，接著說：
“牛、羊、魚都不喜歡，但是牛還算能接。”
“臟、，七八糟的都不吃。”
“哦對，除了肝。”
“海鮮不能經常吃，偶爾嘗兩口還行，吃多了胃會脹。”
說到這兒，頓了頓，眼神里多了點微妙的無奈：
“還有一個，奇怪的 —— 偶爾對蝦過敏，就是……沒有規律的那種。”
裴衾宸的眉梢輕輕挑了下。
“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褚指尖無意識地蹭了蹭，語氣帶了點自己都沒搞懂的茫然。
“突然就過敏了。”
“要是這頓飯里有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反應。”
“有時候沒事，有時候吃兩口就渾，起紅疙瘩。”
“嘶——”
話音剛落，裴衾宸屈起指節，又輕輕敲了下的額頭。
力度比之前稍重了點，卻依舊帶著縱容，沒真的用力。
“免疫力低下了知道麼？”
他的聲音沉了點，眼神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擔心。
“都發出信號了，還敢這麼挑？”
褚沒躲，任由他敲了下，帶了點小聲辯解的：
“我……就是，不喜歡吃。”
裴衾宸俯，視線與齊平，沉穩的眼底沒了半分 “敲打” 的意味，只剩藏得深的擔心：
“免疫力低下，你不暈誰暈。”
“生病了補都補不回來。”
“正常人冒發燒一兩周能緩過來，你一個月都好不了。”
“以後飯給我好好吃，聽到沒有？”
“哦。”
褚指尖輕輕蹭過毯上的絨，沒再反駁，只低頭沉默了兩秒，才抬眼他：
“知道了…… ”
“不兇……”
裴衾宸聽到那聲乎乎的 “不兇”，指尖輕輕蹭過的臉頰，把那點似有若無的委屈輕輕開：
“沒兇你。”
他俯再近了些，聲音得更沉更，像浸了溫水：
“是怕你總不當回事，真等生病難了，又自己扛著。”
頓了頓，指尖又輕輕了的發頂。
“自己玩會兒，嗯？”
給褚逗笑了：
“我又不是小孩兒。”
“你快去，有這功夫都燉上了。”
裴衾宸“嗯”了聲，轉往廚房走。
暖黃的燈從廚房漫出來，映著他的側影，把他平時的清冷都了溫的煙火氣。
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開口，聲音剛好能傳到廚房：
“裴衾宸。”
裴衾宸聽到聲音立刻回頭，眼神里帶著點詢問：
“嗯？”
“沒什麼。”
褚輕輕搖了搖頭，角悄悄翹了點極淡的弧度：
“就是……”
“謝謝你。”
“沒什麼理由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