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宸沒說話，只是突然傾，再次將攬進懷里。
力道比之前更沉，像是要把所有心疼都進擁抱里。
褚徹底懵了。
僵了兩秒才慢慢放松，指尖無意識地攥著他的襯衫後擺，語氣里帶著點無措：
“不是，嚇到你了？”
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像安小似的，
“那倒也不是都會有，畢竟每個人質不一樣。”
“正常沒那麼多糟心事的，我就是……”
“就是想讓你了解一下，不是故意嚇你。”
頓了頓，手了他繃的肩背，聲音放得更：
“真的，大部分人都順順利利的……”
裴衾宸結狠狠滾了一下，他下抵著的發頂，呼吸帶著意，連聲音都啞得發黏：
“不是嚇著……是一想到你可能要那些，就難。”
他沒松開手，只是把頭埋在頸窩。
“就算是萬分之一，我也不想讓你。”
褚被他悶在頸窩的聲音說得心頭發，指尖輕輕順著他的背脊往下，慢慢平他繃的緒。
微微側頭，臉頰蹭了蹭他溫熱的耳廓，聲音得像浸了溫水：
“知道你疼我。”
抬手，輕輕了他後腦勺的碎發，語氣里帶了點無奈的寵溺：
“再抱下去，那小屁孩兒真等不及了。”
指尖了他實的肩背，
“裴總再不走，等會兒擋車道，該被人按喇叭催了。”
裴衾宸這才慢慢松開力道，卻沒立刻放手，只是稍稍退開一點，低頭看著泛紅的耳尖，拇指輕輕蹭了蹭：
“嗯。”
聲音依舊有點啞，卻比剛才松快了些，
“再抱一分鐘。”
他又把往懷里帶了帶，下抵著的發頂，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車廂里靜悄悄的，只有窗外偶爾掠過的街景，和兩人之間濃得化不開的暖意。
一分鐘後，裴衾宸才直起，幫理了理被蹭的頭發，發汽車。
……
車子平穩地駛賽車場，遠傳來引擎的轟鳴聲，胎地面的尖銳聲響混著晚風飄進車窗，瞬間驅散了車廂里剛才的意。
褚靠在副駕上，指尖還殘留著裴衾宸襯衫的溫度，看著窗外掠過的護欄，眼底漸漸染上點屬于賽場的亮意。
抬眼，就看見個穿著黑工裝、頭發得糟糟的男生蹲在賽道邊的護欄旁。
看見下車，立刻蹦起來跑過來，活像只等投喂的小狗。
不是沈燃是誰。
“姐！你可算來了！”
“怎麼這麼慢啊！我都等半個小時了！”
沈燃跑到面前，還想抱怨兩句，眼角余瞥見從駕駛座那邊走過來的男人，
話頭突然卡住，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眼睛瞪得溜圓，
“臥、臥槽！”
他盯著裴衾宸的臉，結滾了滾，聲音瞬間弱了八度，帶著點難以置信的慫：
“裴、裴裴裴…… 裴叔？”
褚擰眉，被他這秒慫的樣子逗笑，歪頭看向邊的人，眼底帶著點促狹的笑意，故意拉長了語調：
“裴——叔？”
裴衾宸挑了挑眉，沒說話，只是手替褚理了理被風吹的鬢發，指尖不經意蹭過的耳尖。
眼神掃過沈燃時，才淡淡添了句：
“沈老爺子最近沒管你？”
這話一出，沈燃更慫了，連忙往後退了半步，手不自覺地攥了攥角。
他玩賽車的事一直瞞著家里，車還是攢錢買的二手貨，就怕家里知道了沒收。
更別提裴衾宸和他爺爺那麼，
這要是告一狀，他別說練車了，連門都別想出。
“沒、沒有啊裴叔，我就是……就是來看看。”
沈燃撓了撓頭，眼神飄向別，又被褚的話拉了回來。
“行了，別裝。”
“小孩兒，你多大？”
褚靠在車門上，看著他慌慌張張的樣子，角彎著，
“喊他叔，喊我姐？”
“二、二十……”
沈燃立刻答，說完又意識到不對，撓頭更厲害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就是裴叔跟我爺爺，我總不能喊哥吧？”
“是麼？”
褚挑了下眉，轉頭看向裴衾宸，語氣帶著點調侃：
“裴叔，你聽聽，合著你比我大了四個輩分？”
裴衾宸挑眉，
“別起哄。”
又看向還僵在原地的沈燃，語氣沒剛才那麼冷，卻依舊帶著點迫，
“下次我可不會幫你瞞。”
沈燃眼睛瞬間亮了，連忙點頭如搗蒜：
“知道知道！謝謝裴叔！謝謝姐！”
說著就要拉褚的胳膊，
“姐，咱先去練彎道吧？我上次那個 U 型彎還是總甩不好……”
手剛要到褚的胳膊，就被輕輕一抬拍開，指尖連料都沒蹭到。
褚沖他遞了個眼神，下悄悄朝裴衾宸的方向抬了抬。
沈燃順著看過去，正好對上男人黑沉沉的臉。
那雙平時沒什麼緒的眼睛里，此刻明晃晃帶著點 “敢一下試試” 的冷意，嚇得他手瞬間了回去。
褚往前湊了湊，湊到沈燃耳邊低聲音，語氣里滿是狡黠：
“小孩兒，想換輛新車不？”
沈燃眼睛瞬間亮了，趕著聲音點頭，
型無聲地說 “想”。
他那輛二手賽車早就有病，每次開都提心吊膽，就是沒錢換。
“那還不簡單。”
褚指尖點了點裴衾宸的方向，聲音更輕了，
“喊聲姐夫，”
“哄他高興了，別說新車，賽道都能給你包下來。”
沈燃愣了兩秒，看看褚眼底的促狹，又看看男人依舊沒緩和的臉，心里盤算了兩秒。
沒猶豫，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挪了兩步，對著裴衾宸，聲音又快又急，還帶著點沒下去的興：
“裴叔……啊不！姐夫！”
沈燃喊完 ，還怕裴衾宸不買賬，趕又補了句，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
“我、我就跟我姐練會兒 U 型彎，保證不瞎折騰，練完就走！”
褚看著他這副生怕被 “退貨” 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走到裴衾宸面前，指尖輕輕勾住他的下，微微抬了抬。
帶著點漫不經心的颯，眼底卻盛著明晃晃的笑意：
“乖啊，看著吧。”
男人幾不可察地頓了下，結輕輕滾了滾。
他垂眸看著指尖的弧度，沒拍開，反而手攥住的手腕，指腹蹭過的皮，語氣帶著點無奈：
“別太瘋，注意安全。”
又掃了眼旁邊快把角攥皺的沈燃，補充道：
“他要是笨，直接把人扔這兒。”
“知道了。”
褚笑著掙開他的手，轉沖沈燃抬了抬下，
“走了，帶你看看什麼過彎。”
沈燃眼睛亮得像揣了兩顆星星，連忙跟上，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沖裴衾宸鞠了個小躬，聲音響亮：
“謝謝姐夫！我肯定好好學！”
褚聽見這聲 “姐夫”，腳步頓了下，回頭看了眼裴衾宸。
男人靠在車邊，原本冷的廓和了不，眼底還帶著點沒散的笑意。
這是真被順了。
“小孩兒，別磨蹭。”
褚收回目，拍了下沈燃的後背，
“再慢點兒，天都黑了，還練什麼彎。”
沈燃連忙應著 “來了來了”，快步跟上的腳步，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問：
“姐，我姐夫真能給我換新車？我那車上次剎車都有點飄了……”
褚側頭看他一眼，角勾著：
“急什麼，”
“等練完了，想要什麼型號自己跟他說。”
“包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