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1章 你的保護殼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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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理解:

“裴先生那樣的人,他見過的名利、財富夠多了。”

“他要的不是你‘委屈自己’的回饋,是你愿意‘接住’他的好。”

“不是要你‘必須回報他’,”

“是你在他面前能,能訴苦,能把平時藏起來的那面給他看 —— 這些對他來說,比‘你乖乖聽話’更重要。”

提到 “病秧子” 三個字時,劉主任特意放輕了聲音:

“你覺得自己耽誤他談合同、做項目,”

“可你有沒有想過,對他來說,陪在你邊,哪怕是你跟他拌,都比上億的合同更讓他踏實?”

“他不是‘被迫圍著你轉’,是‘愿意圍著你轉’—— 這份‘愿意’,不是你欠他的,是他覺得你本就值得。”

“至于你說的‘隔’,”

劉主任看著抬起的眼,眼底帶著點通的溫和:

“那不是他沒走進來,是你還沒敢‘完全打開門’。”

“你習慣了自己扛,突然有人要替你扛,你會慌,會覺得‘太沉,我接不住’,所以下意識隔著一層東西。”

“不是你不,是你還沒學會‘不用撐著去’。”

他拿起桌上的報告,輕輕放在褚面前,卻沒提容,只道:

“你不用急。”

“試著把‘疚’放一放。”

“別想著‘我得怎麼還他’,就想著‘他愿意給,我愿意要’。”

不是算出來的,是慢慢‘接住’的 —— 你接得越自然,那層隔,就會越薄。”

握著水杯的指尖輕輕,溫熱的水過杯壁傳到掌心,眼尾的紅意沒散,卻慢慢抬起頭,聲音輕得像嘆氣,

“可是、可是我就是過不了心里那關,”

“我也想大大方方接,想坦然、毫無負擔的接……可是我怎麼都做不到。”

“我試、試了好多次,不行……我會覺得是我的問題。”

“他那麼好,一旦心安理得的接,我會恐慌,我怎麼都覺得不真實……”

劉主任看著指尖攥得發白的手,語氣得像在拆一層薄紙:

“沒人能一下子就做到的,褚小姐。”

“你別自己‘必須做到’—— 你愿意‘試著去做’,已經比很多人勇敢了。”

他頓了頓,目落在泛紅的眼尾,沒提 “對錯”,只輕輕打了個比方:

“就像你以前總自己扛著行李走夜路,突然有人過來要幫你拎。”

“你第一反應不是松手,是怕他拎不。”

“也怕自己習慣了這份輕松,以後再沒人幫就走不了,對不對?”

“你不是‘做不到心安理得’,是還沒敢相信 ——‘原來我也可以不用一直自己扛’。”

“你說的‘恐慌’和‘不真實’,”

“不是你的問題,是你心里那道‘獨立的殼’還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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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任的聲音放得更輕,

“你總覺得‘他這麼好,我配不上’,”

“可裴先生要的不是‘配得上’的你,是‘本來的你’—— 哪怕你會慌,會覺得不真實,他也愿意等你慢慢習慣。”

他看著褚慢慢松開的指尖,繼續道:

“不用自己‘立刻坦然’。”

“也別想‘我該怎麼還他’。”

“把注意力放在‘’上,不是‘虧欠’上。”

“哪怕只記一秒,也是在慢慢拆那層隔。”

垂著眼,指尖輕輕蹭過杯壁,聲音帶著點沒下去的哽咽,卻比剛才輕了點:

“可是我會覺得危險,很危險……就跟條件反一樣,”

“我會立馬把這個‘避風港’,或者說‘溫室’類似的事推開……”

“就好像……只有讓自己痛苦才是清醒的,”

“好像認為痛苦才是我的常態,才是我應該在的環境……那種事就像會把我溺死在水里一樣,我會覺得很危險……”

劉主任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沒急著反駁,

“我懂這種‘危險’。”

“就像一個總在冷風口待著的人,突然被拉進暖房,”

“第一反應不是暖,是怕‘這暖是假的’,怕暖完了再被扔回風口,會比之前更冷。”

“所以你要推開,不是不想要,是怕‘想要之後會更痛’,對不對?”

他看著褚眼尾慢慢漫開的意,聲音放得更

“你說‘痛苦才是常態’,不是你‘該’待在痛苦里,是你太悉它了 。”

悉到哪怕疼,也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可溫暖是陌生的,陌生就會讓人慌,讓人覺得‘抓不住,會摔得更慘。”

“就像不會游泳的人,哪怕水很淺,也怕自己會溺死。”

“不是水真的危險,是你沒試過‘慢慢踩到底’的踏實。”

“你的保護殼沒有錯。”

“它以前幫你扛過很多難,現在還以為‘推開溫暖’是在保護你 —— 你不用怪自己‘條件反’,也不用自己‘立刻放下殼’。”

眼眶更紅了,

“我還是不明白……”

“我應該不承痛苦麼?我一定要溺死在溫鄉里麼?”

“我……我一定要離開痛苦麼……”

“我一定要接溫暖麼……”

“我覺得那變了,就不是我了……那不是我想要的樣子……”

劉主任沒急著開口,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沒有半分說教,多了幾分耐心:

“沒人你‘必須’怎麼樣 。”

“不是‘應該’離開痛苦,也不是‘一定要’接溫暖,是你‘可以選’。”

“你過去習慣了痛苦,覺得那是‘自己’。”

“不是你的錯,是痛苦陪你走了太久,久到你以為它就是你的一部分。”

他看著褚垂得更低的眼,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聲音得像在拆一層舊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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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我’不是用‘痛苦’定義的啊。”

“你獨立、能扛事,那是你;”

“現在能在裴先生面前、會覺得溫暖,那也是你。”

“不是接了溫暖就‘變了’,是你終于能看到‘自己還有另一種樣子’,一種不用一直繃、不用只靠痛苦清醒的樣子。”

“你說‘那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其實是你還沒敢相信 ——‘原來我也可以不用靠痛苦活著’。”

劉主任拿起桌上的筆,輕輕在紙上畫了道線,

“痛苦是你走過的路,不是你該永遠待著的地方。”

“就好比你以前走夜路,手里總得攥著子才踏實,”

“現在裴先生舉著燈走在你旁邊,”

“他不是要搶你的子,是想讓你知道‘不用子,也能走穩’—— 這不是‘變了’,是你多了個能讓自己輕松點的選擇。”

他頓了頓,目落在泛紅的眼尾,語氣帶著點篤定:

“你不用自己‘必須接’。”

“要是哪天覺得溫暖太沉,想往後退一步,也沒關系;”

“要是覺得‘今天好像能多待一會兒’,也很好。”

“我相信裴先生要的不是‘你變他想要的樣子’,是‘你能變讓自己舒服的樣子’。”

“不管是以前能扛的你,還是現在會慌的你,或是以後能坦然接溫暖的你,都是‘你’。”

“沒有哪個‘更對’,只有哪個‘更讓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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