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頭的男人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

眼底沒有一不耐，只有化不開的溫與繾綣。

像是要把鏡頭里的人牢牢刻進眼里。

褚被他看得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

角淺淺勾起，語氣里帶著幾分笑意的試探：

“不會是……得相思病了？”

話音剛落，

便聽見屏幕那頭傳來一聲低沉又清晰的回應，帶著毫不掩飾的坦誠：

“是。”

低沉又懇切，像羽輕輕搔在褚的心尖上。

角的笑意不控制地加深，眼底漾著細碎的溫，連聲音都了幾分：

“這才多久，就這麼想我啊？”

說著，指尖輕輕蹭過手機屏幕上他的廓，像是在隔空。

屏幕那頭的裴衾宸聞言，繃的下頜線和了些許，眼底的繾綣更濃。

他微微傾，聲音低得像耳語，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嗯，很想。”

褚看著屏幕里滿眼繾綣的男人，挑眉，語氣里帶著點俏的命令：

“不準想了，乖乖去睡覺。”

頓了頓，生怕他還惦記工作，又加重語氣補了一句，帶著不容置喙的認真：

“不管工作有沒有理完，現在必須休息。”

屏幕那頭的裴衾宸眸更，乖乖應了聲：

“嗯。”

話音剛落，他又微微蹙了下眉，語氣里帶著點不舍的懇求：

“別掛電話，我想看著你。”

“不掛。”

褚妥協地笑了笑，手拿起旁邊的吹風機，

“我去吹頭發，”

“等回來，你如果沒有乖乖躺床上 ——”

故意拖長語調，眼神里閃過一狡黠的威脅：

“我就掛了。”

裴衾宸眼底滿是縱容，乖乖點頭應下：

“好，聽幺幺的。”

書房到臥室的走廊靜悄悄的，

只有手機里傳來的吹風機 “嗡嗡” 聲，了這深夜里最妥帖的背景音。

推開臥室門，

他隨手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屏幕還亮著，

能清晰看見褚低頭吹頭發的側臉。

他徑直躺上床，

練地將床頭的兔子抱枕攬進懷里，臉頰輕輕上去。

褚握著吹風機，熱風拂過發梢，偶爾垂眼瞥向支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屏幕里，

男人側躺在床上，懷里抱著的抱枕，

乖乖巧巧的模樣讓忍不住彎了彎角。

褚指尖撥弄著發，目時不時落在屏幕上。

每次對上他安靜的視線，都忍不住彎起眉眼笑出聲，聲音過電話傳過去，輕得像羽：

“這麼乖？”

屏幕那頭的男人聽見這話，低笑出聲，聲音沉而，過電話傳過來，帶著抱枕的暖意：

“不乖的話，幺幺要掛電話的。”

褚被他的話逗得笑出聲，指尖按掉吹風機的開關。

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電話里傳來的他平穩的呼吸聲。

俯湊近屏幕，目落在他懷里那只悉的白抱枕上，語氣帶著點明知故問的調侃：

“你抱我的抱枕？”

屏幕那頭的裴衾宸毫不猶豫地點頭，聲音依舊沉：

“嗯。”

“睹思人啊，裴先生。”

褚挑了挑眉，指尖輕輕敲了敲屏幕，語氣里裹著幾分笑意：

“我不是說了，每天都可以打電話？”

裴衾宸看著眼底的笑意，結輕輕滾了滾，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坦誠得毫無保留：

“每一秒都想，”

“怕電話打多了，幺幺會煩。”

“嗤——”

褚忍不住低笑出聲，眼底滿是縱容的笑意。

手了自己吹干的發，聲音乎乎的，帶著點嗔：

“誰會煩你，笨蛋。”

說著，又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到屏幕，眼神亮晶晶的：

“想我的時候就打，我隨時都能接。”

屏幕那頭的男人繃的肩線悄悄松弛下來，角勾起一抹淺淡卻真切的笑意：

“好。”

褚眼底的笑意得像棉花糖，指尖又輕輕點了點屏幕，

“睡覺吧好不好？”

抬眼掃了眼自己這邊的時鐘，又想起他那邊的凌晨時分，語氣里滿是心疼：

“我看時間太晚了，你睡不了幾個小時就要起來去公司。”

說著，又往前湊了湊，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

“早點睡還能多睡會兒，不然明天上班該沒神了。”

屏幕那頭的裴衾宸著眼底的關切，結輕輕滾了滾：

“好。”

聲音裹著濃濃的眷，帶著點沒散去的繾綣，像個黏人的小孩：

“老婆，想你。”

褚的心瞬間一汪水，眼底的心疼更甚，聲音溫得能裹住深夜的涼：

“我知道，”

“不掛你電話。”

抬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語氣細致又妥帖：

“你把手機充上電，別關機了。”

“嗯。”

裴衾宸低低應著，索著拿起床頭柜上的充電。

指尖卻始終沒松開懷里的抱枕，作慢吞吞的，滿是舍不得。

褚看著他乖乖充電的模樣，角彎起和的弧度，聲音輕得像晚風拂過：

“我陪著你，”

“有話就跟我說，一直等到你睡著。”

電話里只剩彼此平穩的呼吸聲，

褚躺在床上，就這麼靜靜看著屏幕里他安靜的側臉，偶爾跟他說悄悄話：

“我下午到酒店的時候，前臺小姐對你印象蠻深的哎。”

屏幕那頭的男人眼皮了，聲音低，帶著點剛要犯困的慵懶：

“怎麼說？”

“查預約信息的時候，忽然問我，‘小姐，你跟裴先生什麼關系呢？’”

褚學著前臺溫和的語氣，眼底漾著笑意，故意拖了拖語調。

裴衾宸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眼神里添了幾分期待，聲音乎乎的：

“幺幺怎麼說的？”

“我就笑了，”

褚抬手蹭了蹭臉頰，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小得意，清晰又篤定地說：

“我說，‘他是我丈夫。’”

話音剛落，便聽見屏幕那頭傳來一聲低低的笑。

裴衾宸角勾了勾，倦意都散了幾分，聲音里裹著化不開的繾綣：

“嗯，是我老婆。”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挲著兔子抱枕的耳朵，補充道：

“下次讓親眼見見，裴先生的老婆有多好。”

褚被他的話逗得彎了彎眉眼，指尖輕輕了屏幕，聲音里帶著笑意繼續說悄悄話：

“還有我坐出租車來酒店的路上，”

“看到橋頭有對本地吵架，吵得可兇了。”

頓了頓，學著那孩叉腰爭執的模樣比劃了一下，眼底滿是促狹的笑意：

“那個孩子格有點野，”

“聲音亮亮的，把男生罵得都不上話。”

“司機大叔都看呆了，轉頭吐槽，‘Oh my god, that's so fierce!’”

（天啊，太彪悍了！）

褚模仿著司機夸張的語氣，角忍不住翹了翹：

“就……他的表很好笑。”

屏幕那頭的男人靜靜聽著，呼吸輕輕頓了頓，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嗯。”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繼續說：

“我明天想去海德公園逛逛，司機說這會兒銀杏都黃了，很好看。”

掰著指尖數著計劃，聲音乎乎的：

“然後想去咖啡館喝熱蘋果酒，嘗嘗烤司康配凝脂油。”

“反正不趕時間，就慢慢晃悠。”

裴衾宸輕輕“嗯”了一聲，語氣里滿是縱容：

“注意安全，冷了就多穿點……別淋著雨。”

“嗯。”

……

“拍出來肯定超好看，我到時候發你……”

話音忽然戛然而止。

褚的目凝在屏幕上，呼吸輕輕頓了頓。

對面的男人已經睡著了。

長長的睫垂著，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淺影。

眉頭舒展開來，沒了平日的冷，懷里依舊抱著那只兔子抱枕。

褚沒再往下說，只是靜靜盯著屏幕。

甚至沒敢大聲呼吸，

指尖輕輕搭在手機邊緣，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的睡。

過了好一會兒，才湊近屏幕，聲音得極低極低，得像一縷晚風，悄咪咪地說：

“晚安，乖乖老公。”

沒立刻掛電話，就這麼支著手機，守著聽筒里傳來的平穩呼吸聲。

大約五分鐘的時間，

房間里只有倫敦窗外約的雨聲，和電話那頭他讓人安心的氣息。

直到確認他睡得沉了，

不會再被掛斷的靜驚醒，

才小心翼翼地按下掛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