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那塊給秦不舟夾回去，“我的碗不是垃圾桶，不要隨隨便便往我這兒扔垃圾。”
秦不舟皺眉。
牧憐雲立刻維護：“姐姐，二哥不常給人夾菜的，他是好心……”
黎打斷：“我說今天怎麼一進莊園，就聞到一香氣，原來是憐雲妹妹泡的碧螺春。”
牧憐雲眼圈紅了。
秦老太太臉上沒了慈，只剩嫌惡：“黎，有你這樣跟妹妹說話的嗎，好好一頓飯，被你搞得烏煙瘴氣。”
氣氛變得很凝重。
“夠了。”秦不舟將被某人嫌棄的那塊紅燒塞進里咀嚼，目極沉，“，吃飯不要聊天，容易噎死。”
“……”
“……”
老太太著想罰黎去跪祠堂的火氣，沒再說什麼。
飯桌上安靜了好一陣。
徐靜放下筷子，平淡開口：“黎，吃完了跟我到臥室一趟。”
黎沒什麼胃口，隨便應付了幾口，隨徐靜一前一後去了樓上。
臥室靠窗的小沙發前。
徐靜優雅落座，姿態傲慢，帶著不怎麼友好的目打量黎。
“別忘了你當初是使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才嫁進秦家，是你耽誤了我家舟二和憐雲，怎麼有臉在飯桌上諷刺憐雲是綠茶？”
黎聽著訓斥，不搭腔。
當年的事，是走投無路。
原本的目標，也另有其人。
聽說曾經有人對秦家大哥爬床失敗，最後被瘋，從京都永遠消失。
畏懼秦氏財閥的權勢，本不敢把壞主意打到秦不舟上。
但最後，稀里糊涂的睡了秦不舟。
以為自己死定了，又稀里糊涂的跟秦不舟結了婚。
盡管那件事是意外，但心里有愧于秦家，知道那種手段很不彩。
所以這些年不管徐靜和老太太怎麼刁難，都忍了。
啪地一聲。
徐靜重重拍桌，“長輩訓話你都敢走神？”
黎：“您繼續。”
“還記不記得你們剛結婚那陣，我讓你簽的婚前協議？”
“記得。”
徐靜角譏諷：“你白白了三年的錦玉食，秦家對你已經仁至義盡，現在三年時間還剩最後兩個月，你打算什麼時候跟舟二提離婚？”
黎：“已經提過了。”
徐靜眼眸亮了亮，“舟二怎麼說？”
“他回答了三個字。”
徐靜略微思索：“他是不是說，‘沒問題’？”
黎面無表：“他罵我‘神經病’。”
“……”
徐靜短暫失語，忽然有點搞不懂自家老
二的態度了。
“估計是你提的場合不對，讓他覺得丟臉，他沒當回事，你之後再找機會，跟他正式提一次。”
徐靜想了想，繼續道：“反正他肯定也想離婚，誰都知道他最在意憐雲，當年如果不是你鬧出那種丑事，他跟憐雲早就結婚了。”
黎點頭。
從徐靜的臥室出來，黎沒有逗留，徑直走出了莊園別墅。
天停車庫里的那輛柯尼塞格已經不見了。
司機開著一輛商務賓利停到黎面前。
“二，二爺那邊有點急航空公務，已經先走了，他讓我送您回棲緣居。”
黎出來的時候，有注意到牧憐雲也已經不在莊園。
“急公務？”訕笑一聲，忍下心頭的酸，“真是個不走心的借口，是不是因為柯尼塞格只坐得下一個副駕，所以他要帶牧憐雲先離開。”
這個老婆的需求，永遠排在他那位白月養妹的後面。
“二，這……”
司機尷尬地笑了笑。
黎整片腔都憋悶難，但沒有把火氣撒給無辜的司機，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
回了棲緣居，黎找出兩個大行李箱。
開始收拾行李。
已經跟秦不舟正式提出離婚，不管秦不舟是什麼態度，要搬出去住。
保姆唐嬸就站在帽間門口守著，盯像盯賊一樣。
“，那些頂奢珠寶首飾都是秦家的東西，您平時的使用次數，我都有登記的，是不能帶走的。”
黎放下首飾盒，拾起手邊那款LV限量版水桶包，“這是我去年生日，秦不舟送的禮，他送給我的東西總可以帶走吧？”
唐嬸癟了癟：“雖然是送，但花的也是秦家的錢，別忘了您簽過婚前協議，離了婚，您不能帶走秦家的任何一分錢。”
“我真是長見識了，秦家人送禮，只送使用權。”
黎呵然冷笑，又問：“這是徐靜的意思？還是秦不舟的意思？”
唐嬸：“是太太的意思，但爺也是默許的。”
秦不舟默許？
看來他早就算計著等離婚的時候，沒有財產糾紛，能快速跟斷干凈。
黎原本炙熱的心，被這冰涼的真相淋得。
這三年，秦不舟不過是覺得跟在方面合拍，娶當免費的床
伴。
原本的兩個大行李箱，最後只裝了一個，甚至那一個箱子都沒裝滿。
黎只拿了自己的化妝品、護品，幾件應季和換季的服。
連不睡和維都是秦不舟買的，唐嬸盯得，摳門到連這種都不讓拿。
將自己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柜上。
臨走前最後跟唐嬸說了一句：“等秦不舟回來，讓他盡快挑出時間，跟我去民政局。”
黎向航空公司那邊提了申請員工宿舍的材料，但審核、排期還要等上好幾天。
這幾天恐怕只能住酒店，但上個月工資一到賬，就拿去繳母親在康復中心的治療費了。
現在卡里只剩三百塊錢。
只能給池朗打電話：“阿朗，你能借我點錢嗎？”
池朗驚訝：“秦機長都不上工資的嗎？而且你不是……秦氏財閥的嗎，怎麼會缺錢？”
說到秦氏財閥那幾個字，池朗說得很小聲。
航空公司的其他同事們并不知道秦不舟就是秦氏的二公子。
黎語氣頹喪：“我們有簽婚前協議，財產不共用，就連他送的禮，離了婚我都是要還回去的。”
“什麼？！”池朗大跌眼鏡，“秦機長居然摳門到這種程度？連禮都要還？秦家莫非是靠離婚方還彩禮錢發家致富的？主打一個零本回收？”
黎忍笑，把話題扯回來：“你先借我兩千，我從家里搬出來了，想訂個酒店暫時住著，下個月發了工資還你。”
“借錢肯定沒問題啊，但你手頭本來就不寬裕，沒必要花這個錢去住酒店，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那兒去將就幾天，我把小臥室收拾出來給你住。”
黎：“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的，咱們可是閨，而且我不喜歡人啊，比起你，我可能對你家秦機長更興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