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止聲是霍競。
從樓梯間的方向看門口,牧憐雲是背對著,摔倒像是被黎推的。
除了霍競,還有戚家嫡孫戚硯、牧憐雲的閨池棠池鳶那對雙胞胎姐妹花,全都從樓梯間下來。
每個人看到黎時,臉上都流出或多或的厭惡憤怒。
“憐雲,傷到哪兒了?”
霍競將牧憐雲扶起來,張檢查的傷。
“阿競,我的小…好疼……”牧憐雲噎著,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霍競兇惡地瞪了黎一眼,顧不上興師問罪,將牧憐雲抱到沙發上,讓池棠去拿醫藥箱。
“賤人!你還敢欺負憐雲!”池鳶怒沖沖地走到黎跟前,揚起手就想給一掌。
黎攥住對方的手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自己摔了也能賴到我頭上?”
“就算我真想教訓,你池鳶又算什麼東西。”
甩開池鳶的手。
池鳶踉蹌一步,被戚硯扶住肩膀,氣得小臉扭曲:“啊啊啊賤人!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戚硯雖然也不喜歡黎,但比較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黎看向沙發前弱疼痛得泣淚的牧憐雲,“我也想知道,憐雲妹妹是怎麼在自家的大理石地磚上平地摔,好厲害的雜技。”
所有目跟著看向牧憐雲。
霍競著棉簽替牧憐雲上藥,聲音輕:“憐雲別怕,實話實說,不管是誰,只要敢欺負你,我一層皮。”
“我……”牧憐雲咬著下,“我剛才不小心把酒撒到二哥上,就想讓姐姐送一套二哥的過來,但姐姐好像誤會了什麼。”
“阿棠。”把裝著男士的袋子遞給池棠,“辛苦你給二哥送上去。”
池棠接過袋子,上樓時路過黎邊,嫌惡至極地瞪了一眼。
牧憐雲看著黎,繼續解釋:“今天我在家辦了個小派對,二哥說你不喜歡跟我們這群人接,所以我就沒有邀請你,都是我的錯,姐姐別生氣了。”
言又止,很是委曲求全,跟其他人說:“我沒什麼大礙,跟姐姐沒關系,就當是我自己平地摔了吧。”
黎冷笑一聲。
有句話說得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是個直子,看不慣就直接懟。
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牧憐雲這種,能隨時隨地施展弱茶藝。
不吃牧憐雲這套,但在場其他人都很用,看牧憐雲的眼神越發心疼憐惜。
池鳶:“憐雲你就是太善良,都這樣欺負你了,你還維護,好端端的怎麼可能平地摔啊,分明就是推你。”
霍競站起,凌厲面向黎:“跟憐雲認錯道歉,否則,別怪我不顧跟舟二的兄弟分,對人手。”
黎面無表,緩步走到茶幾前,冷漠直視牧憐雲。
“我算是看明白了,從我進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你故意穿這樣,故意領口松垮,故意不解釋你在別墅辦派對,讓我誤以為你跟秦不舟睡了,一氣之下對你手,你就可以站在弱勢的一方,讓所有人審判我,更加討厭我。”
“你見我遲遲沒手,又聽見霍競這群豬下樓,才自導自演這一場平地摔。”
黎說著,哼笑一聲:“我簡直要懷疑我才是你的真,為了整我,為了在秦不舟的好友圈子里孤立我,這麼煞費苦心。”
“姐姐,你真是冤枉我了。”
牧憐雲掌心遮著口的地方,雙眼通紅可憐,“我夏天最喜歡穿寬松輕薄的襯衫,所以平時在家都這樣穿的,沒有刻意要你誤會什麼。”
霍競立刻道:“我相信憐雲,不是你,你滿肚子心機算計,齷齪又下賤。”
黎不屑繼續爭辯。
這群人的心是偏的。
說再多也沒人信。
“那就報警吧,我連手中的杯子都沒到,總不能隔空推,孰是孰非讓警察來評判。”
牧憐雲臉僵了僵,“都是自家人,報警豈不是讓別人看笑話,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姐姐不用道歉了。”
池鳶維護:“這樣一點小事,我家憐雲不想跟你計較,你有必要鬧到警局?不就是讓你道個歉,有這麼難?”
黎:“既然不難,那池二小姐先跟我道個歉,說三聲姑我錯了。”
“你欺人太甚!”池鳶懟不贏黎那張極其厲害的,臉都氣紅了。
霍競走到黎跟前,一米八八的高俯視黎,無形給迫力。
“道歉,求得憐雲原諒,否則你會知道後果。”
他絕不是開玩笑。
欺負牧憐雲就是怒他的逆鱗。
十年跆拳道的手勁,他哪怕只是扇黎一個掌,都能把黎當場扇暈過去。
“吵什麼。”
僵持嚴峻的氣氛下,秦不舟緩步走下樓,修長指骨慢條斯理地系扣,將大廳眾人掃視一眼。
池棠跟他在後。
池鳶眼眸一亮,擁有最大話語權的人來了,黎休想再狡辯。
接話道:“舟爺,是黎在鬧,好惡毒,憐雲好心給倒水,卻推憐雲,還把水潑到憐雲上,害得憐雲小被碎玻璃割傷,我們只是想讓給憐雲道歉而已。”
秦不舟面龐沉靜,先是看了眼牧憐雲小的傷,而後看向黎,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說的是真的?”
黎垂著側的雙手,掐得陣陣發,神淡漠,不肯出一脆弱。
“我沒有,你信他們還是信我?”
霍競:“當然是信我們,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你在欺負憐雲,還能合起伙來冤枉你?”
他又跟秦不舟說:“舟二,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絕對不止讓道歉這麼簡單。”
秦不舟睨了眼由始至終都冷靜理、沒怎麼吵嚷的戚硯。
戚硯秒懂,接話:“確實是黎欺負了憐雲妹妹。”
秦不舟重新看向黎,神嚴肅:“跟憐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