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舟再次強調:“憐雲是我妹妹。”
黎聽著就煩,每次都用這幾個字來敷衍。
不秦不舟,所有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一句妹妹,把黎當傻子哄。
越想,越氣不打一來,黎拿沒傷的腳去踹他。
“滾去守著你那個妹妹吧,恐怕要在溫伯尼醫院住上好幾天,你好好陪著,過你們的二人世界。”
“真是越說越過分。”秦不舟一把攥住踹的小。
他解釋:“我不是從憐雲病房那邊過來的,我是去給你買甜品了。”
“是麼?”黎毫不留的拆穿:“那秦二公子買的甜品呢?”
秦不舟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忽然想起進門時把甜品扔垃圾桶了。
“我確實買了,來的路上弄丟了,下次雙倍補給你。”
黎呵然冷笑。
不管他到底買沒買,早就不在乎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秦不舟的態度讓非常失。
那顆冷的心,本不是一份甜品能夠捂熱的。
“我不想管你跟牧憐雲的事,你也別太干涉我,反正這個婚是一定要離,在這之前,咱們各玩各的。”
秦不舟冷哼一聲,掐起的下。
“他一回來,假惺惺的噓寒問暖兩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到他上?”
黎莫名其妙。
他們之間的婚姻問題,他扯裴敘白干什麼?
“敘白是正人君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看見牧憐雲就走不路,一副不值錢的樣子上去當狗。”
秦不舟怒意橫生:“他是正人君子,你呢,你對他就沒有一點心思?”
黎跟他對視:“我跟他是朋友。”
曾經的朋友。
三年沒見,黎自認為現在已經不算朋友。
秦不舟薄挑起一諷笑,聲音沉得像從牙里出來的。
“朋友?想下藥爬床的朋友?”
黎狠狠一怔,呼吸都了幾寸,“你……”
他竟然都知道,知道當年的目標其實是裴敘白?!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秦不舟鐵青著臉,沒有回答。
黎臉有些白。
提及舊事,心里是抱歉的。
張了張想解釋,又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緒反而很平靜。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跟我離婚吧,是我對不起秦家在先,我不會糾纏,會凈出戶。”
秦不舟冷笑:“為了他,愿意給我生孩子了?”
黎秒答:“我永遠不會給你生孩子。”
孩子絕不會是為了離婚的籌碼。
秦不舟角勾著冷到極致的諷刺:“永遠不給我生,你想跟誰生?”
別開視線,不看他,也不接話。
秦不舟抬起的下,讓跟自己對視,惻惻的。
“從前我就是對你太好,慣得你以為秦家二公子是沒有脾氣的。”
“既然哄著你,你不樂意,那以後就等著被我折磨,等我什麼時候把你玩膩,我們就離婚。”
黎的下被他著,松開時他力道很重,甩得撲倒在床沿邊,臉越發慘白。
秦不舟眼尾微紅,深褐瞳眸里只剩涼薄,裹著滿仄冷駭的氣息,頭也不回地離開。
嘭地一聲。
病房門被摔得重重關上。
水霧漫上眼眶,鼻尖酸委屈得厲害,黎趴在床沿邊,哭得小聲。
一直都有聽說,秦不舟對視為敵人的人手段極其狠辣,從不手。
現在他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不想在面前繼續偽裝好老公了。
的下場,恐怕會比當年爬秦大哥床的那個人更凄慘。
“也好。”
黎一把抹去眼淚,很快收拾好低落緒。
就讓他折磨好了。
他心里牽掛著牧憐雲,想必也玩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膩。
十個多小時。
京都國際機場。
黎、秦不舟、裴敘白和牧憐雲是一起回來的。
黎了工傷,航空部給包了商務艙機票返航,另外三人是坐的頭等艙。
通道里,黎獨自推著行李箱,一瘸一拐走著。
裴敘白快步追上,想幫提行李。
手還沒到黎,視線里突然進一抹影,像一堵高大的人墻擋在他們中間。
秦不舟先一步抓住黎的手腕,往前拽了拽,語氣不耐:“走這麼慢,你是蝸牛嗎?”
黎心口刺了一下,忍著,沒應聲。
裴敘白:“秦二,傷了,你溫一點。”
他越是這樣說,秦不舟越是拽著黎走快點。
“自己都不把傷當回事,何況傷的是,又不是,走不不會撒個喊老公抱?得到我憐香惜玉?”
末尾那句話有點指桑罵槐,裴敘白閉了。
牧憐雲走在最後頭,像是被忘了。
虛弱地扶了扶額:“二哥,走慢點行嗎,我頭有點暈……”
通道里正好響起航空廣播,蓋住了弱的聲線。
秦不舟連背影都好似攜著無法宣泄的火氣,注意力全在一瘸一拐的黎上。
嫌走得太慢,秦不舟一把將扛到肩上,單手推著自己和黎的兩個行李箱,大步流星,走得飛快。
他像是全然忘了後還有兩個人的存在,一心扛黎回家。
裴敘白有些擔心地看著那道越走越遠的背影,停下腳步,等牧憐雲走過來才問:“秦二不知道在發什麼火,像是會欺負黎,他平時一直對黎這樣不耐煩嗎?”
牧憐雲眨眼睛,一臉單純,“二哥他……應該不會欺負姐姐吧,他平時都溫細心的。”
“溫細心那是對待你,我問的是他對黎。”
連在M國待了三年的裴敘白,都知道秦不舟對自己好。
牧憐雲臉好看不,隨口道:“人家私底下的事,我哪里清楚,不過,他們最近好像在談離婚。”
離婚?
裴敘白眉頭深深蹙起,陷沉思。
……
黎是被扛回棲緣居,被扔到主臥的大床上。
席夢思床沒有摔疼,但額頭上本來就有傷,摔得有些發暈想吐。
沒等緩過那陣不適,秦不舟欺而上,薄湊過來,停在角上方幾寸的位置,嗓音低啞沉:“來,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