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笑:“我很不喜歡這句話,甚至,這句話讓我覺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很惡心。”
裴敘白驚了一下。
繼續道:“什麼時候對婚姻的忠誠,變了男人的加分項?憑什麼男人心里可以藏白月,就像場浪子終回頭是件值得歌頌贊的事?”
“既然那麼,就該想辦法破除萬難,自己沒本事跟心的人在一起,就把力給到另一個無辜的人,這是無能懦夫的表現。”
裴敘白聽得好一陣愣住,腦子都嚇清醒了。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牧憐雲對舟二來說是個非常特別且重要的存在,你不要跟發生正面沖突,這會對你很不利。”
黎也就是隨口說說,并不想把對某個狗男人的火氣發泄到無辜的裴敘白上。
“我知道了,謝謝。”
將披在上的外套還給裴敘白,拉開車門下車。
裴敘白降下車窗,飽含歉意道:“今晚是我用詞不當,改天請吃飯賠罪,可以嗎?”
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著跟他揮手:“裴慢走。”
有些疲倦,黎著眉心進別墅,都沒注意客廳的燈開著,一道氣息極冷的影坐在沙發上。
余都沒往旁邊沙發瞟一下,徑直往旋轉樓梯的方向走。
“站住。”
男人低沉抑的嗓音喊住。
回頭,看向沙發上的秦不舟,有些驚訝:“你怎麼比我先到家?”
他不應該在醫院通宵守著牧憐雲嗎?
秦不舟不答,氣息比屋里的冷氣還要冷,“江邊談心,玩得開不開心?”
全是怪氣,聽起來刺刺的。
“犯法嗎?”
秦不舟瞇著冷眸,不接話。
黎哼笑:“既然不犯法,你一個馬上要下崗的前夫,有什麼資格干預我跟誰朋友,你現在要做的是,明天跟我簽離婚協議,三天之跟我去民政局。”
秦不舟語氣惻惻的:“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黎懶得再跟他多費舌,留下一句:“我會盡快搬離這里。”轉上樓。
隔天。
黎睡醒的時候,別墅里已經沒有秦不舟的影。
王媽在廚房里做早飯。
黎走過去問:“秦不舟呢?”
“先生天不亮就出門了,好像是有早班執飛,還收拾了好大一箱行李,說可能三天都回不了國。”
黎有些無語。
這麼巧?
拿出手機,主給秦不舟發了條消息:【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對面沒有回復。
黎今天是下午執勤飛東京的往返兩趟航班,本來想利用上午的空檔時間,把新的離婚協議擬出來,讓秦不舟把字簽了。
誰知道他一執飛就要去三天。
但上午時間,也沒閑著,去了趟航空部管理辦公室。
“你好,我是國航專飛國際航班的乘務長黎。”將工作牌遞給對方,“我想問一下,我半個多月前申請的員工宿舍,什麼時候能批下來?”
職員看了一眼,在鍵盤上快速打字,幫查詢況。
“這個申請很早就被駁回了,你沒收到信息通知嗎?”
駁回?
黎莫名其妙:“什麼原因駁回?”
“不清楚。”
離開管理辦公室,黎有些沮喪。
一早就被駁回,卻沒有收到任何通知,不用腦子想都能猜到是秦不舟搞的鬼。
這輩子恐怕都住不上員工宿舍。
只能等這個月工資發了,去外面租個房子。
秦氏財團,總裁辦公室。
秦晟之忙著簽署一份份文件,余時不時瞟對面會客沙發一眼。
某個好弟弟把他最的君子蘭給掐斷了。
“舟二!”秦晟之放下鋼筆,快步走過去,試圖解救那盆君子蘭,“這可是我辦公室的風水。”
君子蘭死得的,只能再買一盆。
秦晟之瞥見他不怎麼好的臉,嘆氣:“在我這待了一上午,是跟黎吵架了?被趕出家門了?”
他眉心煩躁地擰了擰,沉默。
“吵個架都能輸,你28年的秦家飯白吃了。”秦晟之拽他胳膊,“趕滾回去再吵一架。”
“沒吵架。”
秦不舟挲腕表,低垂的眸子晦暗不明,“這兩天沒有執飛任務,太閑了,我來監督大哥辦公。”
“……”
秦晟之很煩他:“你盯著我干什麼,去盯你老婆。”
末尾那句話,使秦不舟的臉更加沉。
憋悶了好一陣,他才問:“大哥,大嫂有沒有找你鬧過離婚?”
“鬧過兩次,有時候真搞不懂這些人的腦回路,一點小事就像是天要塌了,哭著吼著日子不過了。”
秦不舟長長嘆息,滿臉寫著煩悶。
“弟妹找你鬧離婚了?”秦晟之以過來人的角度道,“大哥教你,夫妻之間沒有矛盾是在床上解決不了的,如果有,說明你技不行。”
“……”
秦晟之:“你大嫂自從懷了孕,緒反而穩定不,再沒提過分開這類字眼。”
秦不舟瞇了瞇眸,若有所思。
秦晟之補充:“最重要的一點,隨便鬧,千萬別氣頭上答應。”
“……”
秦不舟的臉忽然變得很難看。
秦晟之秒懂:“難怪跑到我這兒躲著,原來是一時爽,現在下不來臺了。”
秦不舟不回應,慵懶躺進沙發里,一副要賴在這兒不走的架勢。
秦晟之收斂玩鬧的語氣,坐到他側,語重心長的問:
“我聽媽說起過,你跟黎的婚姻只是為了不影響秦氏聲譽做出的一場易,你們彼此沒有,現在黎自愿提出離婚,這不是件好事嗎?”
……
“尊敬的旅客,歡迎您乘坐CA833,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務長,請您系好安全帶,將手機關機或調飛行模式,我們的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
客艙廣播里傳來黎溫低緩的嗓音,中、英、日三個語種全部播報了一遍。
剛掛斷廣播連線,黎面前的乘客燈就亮了。
找到對應頭等座艙號。
是個梳著背頭、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男人盯著打量,眼睛投出銳利的,語氣贊許。
“還真沒有騙我,你果然好漂亮。”
黎面一凝。
有誰跟這個男人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