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朵一喜,上前兩步想進屋,牧憐雲抓著門把手,只把門打開了一條。
“就在這里說,你要借多?”
唐朵朵將手默默揣進兜里,不聲地打開小型監聽的按鈕。
與此同時。
黎剛洗完澡準備躺下,就聽見手機遠程監聽的APP傳來人的聲音。
“牧小姐,我這也是替您辦事,怎麼也該有點報酬吧,你就給我一百萬,怎麼樣?”
牧憐雲嗤笑一聲,嗓音輕卻極致冷漠:“我讓你做什麼了?”
“往黎儲柜里放煙,把黎推薦給孫有財,讓孫有財侵犯,這不都是你的主意,你不能對我過河拆橋吧。”
牧憐雲條理清晰:“你有證據嗎?”
“利用孫有財侵犯黎,是上次我們在書店里你親口跟我說的,我可以去調監控,你不承認也沒用。”
牧憐雲從始至終都淡定如斯,笑得燦爛:“你確定書店那天的偶遇,我有跟你說這些?”
唐朵朵愣住。
想起那天的形,臉白了白。
當時,跟牧憐雲吐槽被黎害得失去工作,還不起高利貸的事,牧憐雲正在翻看一本心理學犯罪的書,指著寫‘借刀殺人’的那頁紙,跟暢聊起來。
牧憐雲的確沒有明說要把那招算計用在黎上,全是暗示。
唐朵朵震驚地看著,一涼爬上脊背。
“你好深的心機,你一直在導我,讓我替你去害黎,到頭來你的手干干凈凈。”
甚至第一次喝咖啡,牧憐雲也沒有明說小三就是黎,是通過敘述一些外貌特征,讓主把目標鎖定黎,讓開始怨恨黎搶了最空乘的榮譽。
煙的事,也是借那天咖啡廳有人煙,嗆到了牧憐雲,牧憐雲問起航空部煙的事……
從頭到尾都是引導。
牧憐雲仍在笑,弱漂亮的臉蛋無害極了:“這些都是你的猜想,我沒有讓你去害黎,我也沒有理由害,你如果要把臟水潑到我上,我會拿起法律的武保護自己。”
“你!”
牧憐雲打斷:“你剛剛說那個什麼孫有財的事,如果是真的,我勸你趕快去自首。”
落下最後一句話,大門關上,反鎖。
不管唐朵朵再怎麼大力拍門,牧憐雲都沒再理。
唐朵朵沮喪離開,給黎打去電話。
“我……我沒功,太險了。”
黎嘆息:“嗯,我聽到了。”
聽了全程,有些驚嘆牧憐雲說話時的滴水不。
唐朵朵:“你會怎麼置我?”
黎:“把你給警方。”
“別啊!”唐朵朵急了,“你再給我三天時間,我會想辦法找到牧憐雲唆使我的證據,我一定能找到的,求求你相信我吧!”
黎沉默了半晌:“最後一次機會。”
“謝謝!”
心有什麼十分堅定,唐朵朵回頭看了眼紫宸別院,氣呼呼地走了。
渾然不知,此刻別院三樓的窗簾後,牧憐雲注視著通完電話離開的背影。
牧憐雲出手機,也打了一通電話。
接通的瞬間,委屈噎的哭腔傳進男人耳里。
霍競心疼極了,問得溫聲細語:“怎麼了憐雲?誰欺負你了?”
……
棲緣居臥室。
黎嘆了口氣,牧憐雲果真段高不低,是個難纏的對手。
照常執勤,下班早的時候,就去附近逛逛有沒有合適的租房。
跟唐朵朵約定的第三天到了。
黎主聯系唐朵朵,電話打不通,關機狀態。
趁機跑路了?
還是出什麼事了?
把跟唐朵朵失聯的事告訴了程剛,拜托程剛去找人。
下午的時候,蘇慧蘭給打了一通電話。
以往母親都怕打擾到自己工作,很主聯系,實在想了,最多發幾條消息。
黎狐疑地接通電話,那頭率先問:“在哪兒?”
母親的語氣怪怪的,帶了點質問的調調。
黎愣了幾秒才答:“在京都機場附近,剛下班不久。”
“現在過來一趟,有點事問你。”
黎越發覺得古怪。
母親那邊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耽擱,打車去了康復中心。
VIP病房的門推開。
房間里氣氛凝重,蘇慧蘭坐在病床上,側坐著牧憐雲。
看見黎進來,牧憐雲挽著蘇慧蘭的胳膊勸:“伯母,要,千萬別氣壞自己,先聽聽姐姐怎麼說,說不定姐姐有什麼難言之呢。”
黎蹙眉,總覺得牧憐雲沒憋什麼好屁,緩緩走到病床邊。
蘇慧蘭抄起幾張照片,扔到黎上,“你糊涂啊,秦二算是個不錯的丈夫,你怎麼可以出軌,對方還是……秦二的好哥們!”
照片掉到地上,黎彎腰撿起來,一張張翻看。
幾張夜市燒烤攤的照片,跟裴敘白有說有笑。
還有在夜的走廊上,裴敘白抱的照片。
全是刻意找的角度拍攝,燒烤攤那幾張沒拍池朗和林拓,像是跟裴敘白單獨約會。
走廊那幾張更是借位,像是裴敘白低頭吻。
牧憐雲勸:“伯母,您可能不知道,姐姐其實喜歡裴好多年了,曾經想嫁的人也是裴,年最是悸人心,您就別怪了吧。”
黎瞪:“你閉。”
牧憐雲紅了眼眶,滿臉歉意:“對不起姐姐,我實在沒辦法幫你繼續瞞著了,你就跟伯母說實吧,我想伯母會原諒你的。”
黎不爽地嘖了一聲。
小病秧子看似幫說話,實則句句都是添油加醋,踩在母親的原則上。
蘇慧蘭按住被氣得痛心的口,嚴厲發問:“黎,你現在竟然學會你爸那套濫寡心的做派,我這些年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黎:“媽,你別生氣,聽我解釋。”
蘇慧蘭深呼吸:“說。”
黎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母親從頭說實話,不再瞞什麼。
“我承認我對裴敘白過心思,但是……”
話沒說完,看到牧憐雲驚訝捂,盯著後喊:“二哥,你、你都聽到了?!”
黎回頭,秦不舟站在門邊,線繃直,眸子深邃幽冷地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