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完全不在意，聲音不帶緒：“怎麼不繼續說了？”
“……”
當著他的面，黎有點難以啟齒三年前爬床的事，只好變換思路，把重點轉移到照片上。
“這一組夜市的照片，除了裴敘白，還有我另外兩個朋友，那天晚上秦不舟也在，不過是單純吃飯而已。”
舉起那幾張照片，給秦不舟看。
秦不舟面無表，不應聲。
黎繼續：“至于這組在夜的照片……那天我傷了，是巧遇見裴。”
差點被下藥強上的事，沒說，怕母親聽了心驚。
“我相信裴的人品，不會趁機對我做什麼，拍攝者完全是惡意通過借位污蔑我和裴的關系，不信的話，我可以去調夜那天晚上的走廊監控。”
再次看向蘇慧蘭：“媽，這些照片是誰給你的？”
蘇慧蘭意識到什麼，神肅穆，扭頭盯側的牧憐雲：“是從牧小姐包里掉出來的。”
黎趁機道：“看不出來，牧小姐這麼關注我，還派了私家偵探監視拍我。”
秦不舟眉頭皺，臉跟著變得凝重。
牧憐雲滿臉無辜：“不是我，這些照片是有人用快遞的形式發到我家門口，搞得我這幾天都很焦慮，不知道是該告訴二哥，還是幫姐姐瞞，我沒想到會巧被伯母看到。”
見屋里的三個人都陷沉默，沒人表態相信，繼續解釋：
“如果真是我故意為之，這麼低級的小伎倆，豈不是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我這麼做，對我沒有好。”
蘇慧蘭和秦不舟的臉都緩和不。
似乎是信了。
黎：“你的意思是說，你巧收到這些照片，巧放進包里隨攜帶，巧從包里掉出來，被我媽看見，最後巧讓我解釋的時候，被秦不舟撞見。”
很是認可地點頭：“真是好一招離間呢。”
話雖這樣說，黎其實也覺得有點奇怪。
牧憐雲不像這麼不警惕的人，前幾次陷害，都贏得很徹底。
今天的伎倆確實拙劣，到底想干什麼？
蘇慧蘭的胳膊還被牧憐雲挽著，冷淡回手，語氣也變得疏離：“姑娘，人心要正。”
牧憐雲紅了眼圈。
蘇慧蘭像是沒看到臉上的委屈，“我有兒，我的兒很孝順很乖巧，有定期來看我就夠了，牧小姐除了自己的母親，還有養母，以後就去那邊盡孝道吧，別再來了。”
病房白熾燈下，的眼淚像珍珠似的，蒼白的臉越發我見猶憐。
“我真的沒有……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
捂心口，緒激起來。
站起來時忽然失去力氣和意識，整個人無意識的往後倒。
秦不舟反應迅速，上前將護在懷里。
“二哥……”
哭得委屈，腔不上來氣，一頭栽進秦不舟懷里，暈了過去。
秦不舟將打橫抱起，臨走前跟蘇慧蘭解釋：“媽，憐雲不好，緒過激就容易引起心悸，我帶去找醫生。”
蘇慧蘭沉著臉：“去吧。”
黎已經見怪不怪，等秦不舟和牧憐雲離開，反手關上病房門。
“寶貝，過來，”
黎走回去，坐到蘇慧蘭床邊，握住母親的手。
蘇慧蘭有些心疼：“這個牧小姐跟秦二似乎……”沒明說，手黎的臉，“我可憐的兒，肯定還了不委屈吧？”
一招離間計，蘇慧蘭看得真切。
秦不舟對牧憐雲的重視程度，也不像是對待區區名義上的養妹。
黎笑得乖順，雲淡風輕：“我沒事，媽最了解我，我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了委屈，都是要自己討回來的。
蘇慧蘭嘆息：“你跟秦二這個婚姻，你是不是早就有什麼打算了？”
什麼都被母親看穿了，黎點頭：“我打算離婚。”
“那……你跟裴敘白？”
“我們是朋友，結婚前我對他過心思，也只是想讓他跟我假聯姻，我不喜歡他，而他，也有心上人。”
蘇慧蘭松了口氣，拍拍黎的手背，“媽媽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樓上，另一間病房。
牧憐雲醒的時候，發現秦不舟站在窗邊出神，眸深沉斂。
“二哥。”
秦不舟的思緒被拉回，轉走回床邊，神依然凝重。
牧憐雲：“二哥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秦不舟平靜地問：“今天的事，你是故意的？”
牧憐雲臉狠狠一白：“連二哥都開始不相信我了嗎？”
秦不舟不說話，擰著眉。
顯然是懷疑的。
牧憐雲輕扯他的袖，眼圈紅得跟兔子似的：“難道二哥忘了我為你失去過多，我們十年兄妹分，二哥還不夠了解我？二哥怎麼可以不信任我？”
秦不舟有自己的考量，沒多說：“隨口一問，你別多心。”
以前，他也以為很了解牧憐雲。
最近可能了黎的影響，他對牧憐雲的觀察深了些，忽然覺得有些時候連他都看不這個病弱可憐的養妹。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接完了電話，他道：“快到中秋節了，讓我們今晚都回老宅吃飯。”
牧憐雲立刻坐起來：“我這會心緒已經平復了，沒有大礙，我可以回去。”
秦不舟沒應聲，思索了片刻，“還早，你多休息，我會讓徐叔來接你去老宅。”
牧憐雲咬了咬下，期盼留地著他：“二哥不想跟我一起？”
“我還有點事要理。”
隨著那道高大頎長的影消失在門邊，牧憐雲的神變得冷漠，只剩厭世。
……
一從病房里出來，秦不舟給黎打電話。
黎態度疏冷：“有事？”
秦不舟直截了當：“聊聊？”
黎沉了幾秒，正好也有話要跟秦不舟說：“現在嗎？”
“你在哪兒？”
黎環顧四周，“醫院一樓的綠化小公園，老槐樹底下。”
“等我五分鐘。”
黎“嗯”了聲，把電話掛了，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會。
耳邊是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黎百無聊賴，翻了翻手機新聞。
一條關于孫有財信貸公司的新聞吸引了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