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黎那一掌揮起的時候,思緒就醒過來了。
但記憶太過深刻,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是真的牟足了勁去對抗。
掌打到上,真實,直到聽見了秦不舟的悶哼聲,的思緒才徹底清醒過來。
“我……”懵懵眨眼,“做噩夢了。”
秦不舟哼笑:“真夠兇的,你夢里的鬼都打不贏你吧?”
“……”
秦不舟替自己臉,細細品味著那一掌的力道,不怒反笑:“蠻疼的,看來你力恢復得不錯。”
他摘下黎額頭上的退燒,用測溫槍試了試的溫。
“還行,轉低燒了。”
黎微驚:“我什麼時候發燒的?!”
秦不舟挑眉打趣:“真不知道你前四天是怎麼過的,我如果不來,你這腦子怕是要燒傻。”
“……”
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黎這次沒懟他。
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房間的裝潢變了。
門窗雖然閉著,但外頭呼嘯的風依然清晰可聞,說明他們還在馬尼拉。
問:“你找酒店前臺換房間了?”
秦不舟點頭,正說:“你住的那間房,玻璃有裂痕,始終是個安全患,而且房間太小,我干脆換了總統套房。”
他起,去了配套的開放式廚房,從冰箱里取出甜品盒子。
“你還沒完全退燒,只能吃一點點,解個饞。”
黎看著他把甜品盒子放到床頭柜上,有些犯嘀咕:“這鬼天氣,外面商鋪都閉店停業了,你怎麼買到的?”
他不以為然:“有錢就行。”
“……”
他取出草莓小蛋糕,舀了一勺遞到黎邊。
黎接過勺子,自己吃。
秦不舟繼續說:“我還買了很多應急食、藥品和水,這里很快就要迎來最強風,非必要況不再離開套房。”
黎聽著,默默吃小蛋糕。
蛋糕松綿,油上淋了草莓醬,酸酸甜甜很開胃。
甜品像是能讓人暫時忘卻煩惱,不自覺多吃了兩口。
第三口後,秦不舟強制回收了的勺子,輕喟一聲:“聽說這次馬尼拉的臺風要持續一個月。”
“怎麼可能……”
黎不信,拾起手機查看,還是沒信號,沒網絡。
秦不舟點開自己手機,半舉起給看:“航空部出了通知,給你們這批空乘放了帶薪假。”
說著,他又點出新聞界面,“現在信了嗎?”
黎接過他的手機翻看,氣象臺確實是這樣播報的,但持續一個月只是預計,隨時都可能有變數。
思考的時候,秦不舟湊過來,語氣閑閑的:“一聽說要跟我這個討厭鬼待一個月,激得說不出話了?”
“……”
黎咬牙切齒:“我激得想揍死你。”
男人左邊臉頰泛著淺淺紅痕,才挨了揍,角卻在笑。
笑得很欠。
注意到黎遞來的眼刀,他線拉直,恢復了一本正經。
“就當這沒人打擾的最後一個月,是給這段婚姻畫上一個還算和諧的句號,等臺風結束,我們回去就簽字離婚。”
黎沉默了。
獨一個月……
秦不舟豈不是要把索取榨干?!
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帶這麼多避孕藥,秦不舟一直想讓給他生個孩子,肯定是不樂意戴套的……
“考慮得怎麼樣?”一張俊的臉龐湊到眼跟前。
出食指,將秦不舟的腦袋遠點:“我再想想,現在有點了。”
秦不舟轉就去了外頭的廚房。
確認他看不到臥室的況,黎從行李箱中找到自己的包包,擰開小藥瓶數了數。
只剩下五顆藥。
琢磨著,將藥瓶重新藏好,躺回了床上。
發燒使腦子始終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香氣竄鼻腔,緩緩睜開了眼。
秦不舟端著煮好的兩碗番茄空心意面進來,幫豎起枕頭,支好小桌板,銀叉塞進手里。
“將就著吃,目前就這點條件。”
黎不挑食,塞了一大口進里,慢慢咀嚼。
番茄醬的味道很濃郁,味道還行。
應該是預制菜,熱一熱就能吃,秦不舟的廚藝煮不出來。
黎吃著飯,時不時看他一眼,見他吃得慢條斯理,舉手投足都優雅貴氣。
“你再看我,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想吃我。”
“……”
說起這茬,黎正起來:“我發燒應該是對這里水土不服,之後可能還要出現各種不適的癥狀,的負擔會讓我沒心思做那種事……”
秦不舟打斷:“不用繞彎子,直說。”
“我的意思是,被迫待在一起的這一個月,我們約法三章,不同床,不同房。”
秦不舟淡定吃飯,斟字酌句地說:“不同房可以,不同床不行。”
“……”
這跟男人只蹭、不進的謊話有什麼區別。
簡直是了子放屁。
黎冷下眼神:“我就知道,你是個只會用下半思考的禽。”
秦不舟眼眸漆黑,語氣嚴肅認真:“分房睡,我怕你半夜死過去,第二天尸都了。”
“……”黎無語,“雖然水土不服,但我也不至于這麼脆弱。”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秦不舟很堅決,“放心,你一生病就像條死魚一樣,我還不至于對這樣的你不擇食,真有想法的話,早在你發燒昏迷不醒的時候,就把你辦了。”
吃完飯,秦不舟自覺去洗碗。
黎躺在床上,玩手機里的單機小游戲。
沒兩分鐘,秦不舟拿著新的退燒進來,給額頭,轉去了小書房,過了一會,又端了杯溫水進來,放在手可及的位置。
期間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過。
黎注視著他進進出出的影,忽然覺得此刻才像夫妻之間真正平淡自然的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