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夾雜著狂風,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
平靜的生活像被按了快進。
黎不知不覺就在馬尼拉度過了五天。
不用工作、不用啪啪、不能上網的日子實在無聊,黎覺自己沒病都要閑出病來了。
臨睡前,秦不舟打開了總統房整面墻的投影儀,找了一部高分驚悚片,打算狠狠嚇唬一頓。
影片開始前,他慵懶倚進沙發背里,慢悠悠地挑眉:“一會如果害怕,就躲進老公懷里。”
“你想得。”
黎懶得給他一個眼神。
是不怕看鬼片的,甚至還可以邊看邊跟朋友討論哪個鬼長得更好看。
小時候的一些經歷,讓覺得有些人比鬼更可怕。
隨著劇推進,影片漸漸來到高 。
昏暗搖曳的燈下,鏡頭里的老舊木地板每走一步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吖聲。
鏡頭外時不時還有一兩聲黑貓幽怨的聲。
主角被困在窒息的恐懼之中,眼瞅著就要發現真相。
黎聚會神地盯著屏幕,莫名覺到手臂被人攥得發,扭頭一看,是秦不舟。
甚至,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湊過來的,連腹部都快上的手臂。
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害怕?”
秦不舟下頜線冷,神淡定,“就這種程度,這部片子好意思被稱為最恐怖的驚悚片?”
黎看到他結了,額頭上浸了一層薄汗,懶得拆穿。
整個總統套房所有燈都開著,屋里亮得像白晝,確實很難沉浸到恐怖氛圍里。
正說著,隨著恐怖音效推進,主角躺在床上,覺到被窩里有異,小心翼翼地掀開自己下的被子。
一張淋淋的人臉出現在的被窩里面,死死凝視著。
鏡頭里,主角聲嘶力竭地尖。
鏡頭外,秦不舟快將黎的胳膊掐斷了。
黎嘗試擺他的磨爪,沒功,火氣涌上來了。
注意到的凝視,秦不舟臉上的慌一瞬間消失不見,鎮定自若地點評道:“這主角真是,不就是個鬼,一驚一乍,嚇我一跳。”
饒有意思地挑起秀眉:“是被主角的尖聲嚇到的?”
“當然。”秦不舟反過來安,“放心,驚恐片完全是靠背景音制造氛圍,靠一些突然閃出的畫面嚇人,都是假的,沒什麼好害怕的。”
黎看到他額間的薄汗浸了一層又一層,這會全上下也就這張最。
“是麼?”
諷笑了聲,總裁套房的燈突然咔滋一聲。
前一秒屋里才亮得像裝了太,下一秒全部燈熄滅,整間房被黑暗吞噬。
“啊!艸——”
認識秦不舟這麼久以來,黎第一次聽到他失控尖,燈熄滅的瞬間,他進懷里,脊背都在發。
黎都驚呆了。
這是第一次跟秦不舟一起看驚悚片。
國航第一男神的秦機長,在外穩重自持了大半輩子,居然怕鬼。
堂堂秦二公子,原來并不是無所畏懼。
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笑出了聲。
秦不舟抱著的胳膊一怔。
黑暗無的環境下,看不到他的神,卻能到來自他上的冷冽氣息。
“黎,整我有意思麼。”他磨牙低斥,“把燈打開。”
黎笑得更大聲:“不是我關的。”
連投影儀都斷了,哪有分,同時關掉這麼多電源。
秦不舟出手機,查看了新聞。
原來是馬尼拉實行全面斷電,預計兩天後恢復供電。
電影看不了,只能睡覺。
黎覺得上好像黏了一塊牛皮糖。
秦不舟抱著,緒好似還沒從鬼片里走出來,呼吸很重。
試圖掙,“我快不能呼吸了。”
秦不舟松了點力道,仍是不肯撒手。
靜謐的黑暗中,漸漸覺到後的一異樣。
意識到什麼,咬牙切齒地罵:“秦不舟你果然是個大變態!都害怕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思想那種事!”
這些天他們雖然同床共枕,但中間隔了枕頭,互不干擾。
秦不舟已經很久沒這麼抱著睡,神經是繃的,卻不控的……
黎:“別忘了我們的約法三章,你要是這點定力都沒有,我永遠都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鬼話。”
良久,後傳來男人一聲沉重的嘆息。
“不你,我自己……解決。”
“……”
過于寂靜的深夜,男人重的息聲、以及一些細微響都清晰地傳進黎耳里。
黎一也不敢,屏住呼吸,雙手揪了枕頭。
知道秦不舟在干什麼。
耳悄然深紅發燙,時間被拉得很長很長,做夢都沒想到,馬上就要離婚了,還能撞見秦不舟那個飛機……
窗外又下起了雨,狂風呼嘯,樹葉沙沙作響。
不知煎熬了多久,隨著男人低啞的一聲哼。
一切趨于平靜。
秦不舟湊過來,輕輕吻了下灼燙的耳垂,“辛苦了。”
“……”
黎沒好氣地:“不辛苦,命苦。”
就這樣度過了大半個月,黎一直很關注馬尼拉的天氣,每天都用秦不舟的手機看新聞。
風停了。
雨歇了。
黎長長地吁了口氣。
21天,臺風終于結束了。
秦不舟睡醒的時候,是被房間里窸窸窣窣的靜弄醒的。
黎在收拾行李箱。
注意到他投過來的目,黎說:“趕起來,訂最早班的飛機,咱們離開這個是非地。”
秦不舟單手托腮,慵懶地側躺在床,“只是暫時停了,也許還有回流。”
“那就更應該快點走。”
秦不舟不慌不忙道:“外頭都被淹了,現在哪兒都走不了。”
黎怔了怔,快速走到窗邊,唰地一下拉開窗簾。
外頭已然看不出街道本來的模樣,連椰子樹都被水浸了一大半。
黎整片腔都揪了,一雙手從後面攬住的腰肢。
秦不舟將下懶懶地擱在的肩頭,極輕的聲音問:“這麼急著想回去,是還想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