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原本也有所懷疑,聽裴敘白這麼分析,心里的懷疑愈演愈烈。
“我媽跟康復中心的病患、醫護人員的關系都還不錯,這輩子幾乎都不與人結仇的……”
話音頓住,腦海里忽然浮現一張弱的人面孔。
牧憐雲就是個瘋子。
上次在母親面前使離間計不,難保不會記恨上母親。
仗著有秦不舟護著,牧憐雲什麼癲狂的事做不出來。
黎立刻起:“我現在就去公園的監控室看看。”
去晚了,說不定監控視頻又要被人手腳。
裴敘白:“我陪你?”
“不用,我媽的手況還未知,你是醫生,你比較有經驗,你留在這里比我有用。”
裴敘白給了一個放寬心的眼神,“盡管去查,伯母這里有我,有什麼況我會立刻給你打電話。”
“好。”
黎顧不得謝,跑出醫院。
天已經漸漸晚了,黎坐在監控室里,工作人員陪觀看了所有的監控錄像。
整個事發過程不過十分鐘,因為黎有明確的時間段,查起來很快。
監控里的槐樹下,黎清晰地看到母親是自己推著椅離開的。
像是發現了什麼人,朝著那人的方向追過去,表卻是嚴肅的。
出事的紫藤架是才安置不久,臺階上正好是監控視角,黎只能看到母親從樓梯上痛苦滾落,重傷倒地。
如此直觀的監控下,心臟像被人扎一柄錐子,鮮淋漓,痛不生。
“停一下。”
黎按住抖的手臂,指著紫藤架出口另一個方向的監控,“放大。”
工作人員練作。
蘇慧蘭跌下樓梯的兩分鐘後,一抹雍容高挑的人背影快步離開了現場。
工作人員問:“這個人確實跟你母親出事的時間點最接近,你認識嗎?”
黎掐得掌心泛白,幾乎從牙齒里出來兩個字:“認識。”
懷疑過牧憐雲,甚至在看到母親發現人時的表,想過會不會是母親之前哪個鬧矛盾絕的朋友,就是沒有想過會是。
是徐靜,秦不舟的親媽。
母親為什麼會在看到人後,是嚴肅的表,黎忽然有了猜測。
是不是徐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被母親發現,徐靜要殺人滅口?
工作人員謹慎道:“這幾段監控只能提供懷疑對象,不能作為證據的。”
黎思路清晰:“沒關系,我先報警。”
警方會查母親椅上的所有指紋、印記。
如果真的是徐靜,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醫院。
腳步聲漸近,裴敘白抬頭,一眼就看到黎漂亮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疲憊,眼眶里布滿紅,氣息低落。
他問:“查得怎麼樣了?”
黎沒直說:“已經有懷疑對象,我報警了,等警方的調查結果。”
裴敘白拉袖,讓坐下說。
“我媽怎麼樣了?”
裴敘白:“還在搶救,但是,沒有快速出結果,說不定是好結果。”
黎沉默著點頭,來時看到的那些監控畫面,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眼圈紅得厲害,把所有的崩潰緒都咽進嚨深,繃著心頭的那弦,一刻不敢松懈。
一雙矜貴的深皮鞋闖進的視線。
直到秦不舟走到面前,才後知後覺地抬起眼,目順著對方的西往上,定格在那張俊卻沉至極的臉龐上。
“舟二。”
裴敘白自覺起,給秦不舟讓位置。
秦不舟沒坐,站定在黎跟前,繃著下頜角,低睨。
“出了事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拉黑我?我這個老公,居然要通過外人的電話,才能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哪里,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黎凝視他,眼神沉寂得如一汪死水,麻木得仿佛是沒有緒的機。
秦不舟怔了幾秒,緩緩蹲,和了語氣問:“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
人家夫妻之間的事,裴敘白不好手,自覺走遠一點,給他們留流的空間。
秦不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正解釋:“馬尼拉的事,不是有意瞞著不讓你回國……”
黎終于出聲,打斷:“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離婚,為什麼還要把我留在馬尼拉?”
‘有多想離婚’那幾個字落進秦不舟的耳里,格外尖銳。
他俊臉一點點沉下去,語氣也冷了幾分:“你為了誰想離婚,你以為我不知道?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搬出去,跟他單獨約會吃飯,連岳母的事都第一時間告訴他,”
越說到後面,秦不舟惻惻磨牙,一字一句咬重。
“黎你記住,只要一天沒拿到離婚證,你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收起你對某人的覬覦,這輩子都休想。”
黎聽笑了。
跟裴敘白清清白白,從來沒有逾越的舉。
反倒是秦不舟和牧憐雲,一個給予百分百的信任和守護,一個全心的慕和依賴。
但凡說點關于牧憐雲不好的話,他都會立刻跳腳。
他有什麼資格懷疑跟裴敘白。
更沒有資格質問。
黎眼神冷若冰霜:“什麼一個月期限,是你誆我的?你是不是本沒打算離?”
秦不舟站直,手揣兜,臉龐冷嚴峻,索承認:“是,我沒想離,三年婚姻你想結束便結束?你憑什麼以為我會這麼簡簡單單放過你?”
黎聽得心頭空了一拍。
他果然是在耍。
怒意與悲憤在腔肆意翻涌,黎恨紅了眼,站起,怒甩了他一耳。
耳聲清脆響亮,在走廊上顯得突兀。
秦不舟頭微偏,眼尾跟著紅了。
以往挨老婆揍都是在私底下,他忍了。
這次是當著裴敘白的面。
他舌尖牙,攥住黎的手腕,重重按到墻上:“不扇臉,真是把你寵壞了,慣得你不分場合的對我手,黎,惹怒我的後果你承得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