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打量,莫名覺得才是最冷漠的那個。
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秦不舟……
黎有些想不通,如果不,那牧憐雲之前為了博秦不舟關注,陷害的那些破事又算怎麼回事?
想不通,便問了:“牧憐雲,你真的喜歡秦不舟嗎?”
孩笑彎彎,弱清純:“我當然喜歡二哥,我還喜歡姐姐,喜歡,喜歡媽媽……所有人我都喜歡。”
黎嗤笑一聲:“行,你博。”
對秦不舟的慕之心或許是真的,但牧憐雲顯然更自己。
黎繼續說:“他照顧過你那麼多次,不管是不是他自愿,你也該恩,現在他生病,該到你報答他的時候了。”
提到‘報答’兩個字時,牧憐雲的眼神冷了一瞬,在黎抬頭看時,又恢復了無害的笑。
“好吧,我愿意留下來照顧二哥。”
黎轉頭跟秦不舟說:“聽到沒,我幫你把你的好妹妹請來了,現在我要去睡覺了,你撒手。”
秦不舟睫羽了,像是昏迷中都不安穩,眉心皺痕很深。
沒掛吊針的那只手,將黎拽得死死的。
“……”
他虛聲呢喃。
這一聲,黎和牧憐雲都聽見了。
牧憐雲尷尬地笑笑:“姐姐別介意,二哥跟我相數十年,他以前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喊我名字。”
黎詫異扭頭跟對視:“你說他是在喊你?”
“嗯。”牧憐雲點頭,姿態乖乖順順,“我其實還有一個小名,阮阮。自從二哥和你結了婚,這個小名跟你重音,我怕二哥喊錯人,就沒再讓人過這個小名。”
“……”
黎的臉一寸寸白下去。
秦不舟里的,是阮阮?
這些年他生病難時掛念的、依賴的人,從來都不是黎,而是他的阮阮,牧憐雲?
那些在床上時、吻著耳垂喊的,也是喊牧憐雲?
三年合拍的夫妻生活,竟然是把當了牧憐雲的床上替?
越想,黎生理犯惡心,捂住,止不住的干嘔。
“姐姐沒事吧?”
牧憐雲繞過床尾,湊過來。
“你不要我。”拒絕牧憐雲的,看向自己被秦不舟纏握的手腕,“你讓他放開我。”
三年來,連床上的那一溫存都是假的。
秦不舟怎麼可以這樣玩弄,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也有自尊心。
他可以不,可以不娶。
可他偏偏要娶,然後日日夜夜都把當牧憐雲的替泄。
黎太惡心了,恨不得趁他病一掌扇死他。
牧憐雲站到黎前,擋住秦不舟能看到的視線,微微彎腰跟秦不舟說:“二哥,是我,快松手吧,你弄疼阮阮了。”
秦不舟迷迷糊糊間聽見一道不一樣的聲線,著睫,半瞇起眼。
注意到面前的人是牧憐雲,他氣息一沉,果斷收回了攥著對方的手,別過頭不再出聲。
得了自由,黎頭也不回地跑出病房。
等黎走了,牧憐雲彎腰湊近秦不舟,在他耳邊小聲卻清晰地說:“二哥,黎被你氣走了呢。”
隔天。
黎先去看了蘇慧蘭,又去秦不舟。
秦不舟已經清醒了,仍在輸。
黎推門進來的時候,牧憐雲正在給秦不舟支小桌板,準備幫他早餐布菜。
秦不舟瞥了門邊一眼,語氣有些幽怨:“現在才來,黎大小姐是來看我死沒死的?”
黎煞有其事地點頭:“把作得這麼狠都沒死,你難殺。”
秦不舟下頜線冷,聲線低沉,咬牙切齒:“特意過來一趟,就是為了說風涼話,嘲諷我一頓?”
“我沒這麼閑。”黎神冷漠,“我是來問你,什麼時候跟我去民政局?輸完就去?”
回應的是秦不舟沉悶的咳嗽聲。
牧憐雲問:“姐姐,你們去民政局干什麼?”
黎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盯:“結婚人士去那里還能干什麼,當然是去離婚。”
牧憐雲眼眸瞪大,捂驚訝:“天吶!你們真要離啊?”
黎冷勾:“角遮嚴實一點,別讓我看到你笑出聲。”
“……”
秦不舟臉鐵青,咳上好一陣,才抑著低沉嗓音道:“沒有心的人,你看不到我在住院?離婚協議都簽了,我還能賴著你不離?真以為我秦不舟非你不可?”
黎覺得可笑。
他連翻雲覆雨的時候,都喊著好妹妹的小名,有自知之明,怎麼可能覺得他會非不可。
盡快離婚也算全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等你出院,記得聯系我。”
冷冰冰落下這句話,黎轉就走,一秒都不帶留。
牧憐雲把早餐一一擺在小桌板上,雙手把筷子遞給秦不舟。
“二哥,你這次真的要跟姐姐離婚?”
秦不舟垂眸,接過筷子,沉沉地“嗯”了一聲。
像是覺得惋惜,牧憐雲嘆氣,扭頭看向窗外,角緩緩勾了一點弧度。
……
蘇慧蘭已經功轉普通病房,醫生說醒不過來的可能很大。
但黎不想放棄,每天都上網查讓植人蘇醒的資料。
請了個護工照看蘇慧蘭,自己很快回歸到工作狀態。
周三。
黎結束了從紐約回京都的航班行程。
去往休息室的通道里,池朗興地跟說著:“,今晚林拓的健俱樂部在辦活,咱們去給他捧捧場,晚上再到夜市小酌兩杯?”
黎:“捧場可以,小酌就算了,我戒了。”
他大驚:“什麼況啊你?!千杯不醉的酒桌神,居然要戒酒,你該不會……”他視線下移,看向黎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