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看到秦不舟的眼圈漸漸紅了,眉峰跟著蹙起。
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誰知他再次開口時,聲音都啞了:“打這麼輕,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黎古怪地盯著他瞧。
這樣都不生氣,他什麼屬的?
黎強調:“我把你的好妹妹扇豬頭了。”
“嗯。”秦不舟間極輕地應了一聲,“我知道。”
黎:“我還把你媽、你最喜歡的花種、多、金魚、雕塑,全部砸了。”
“我也知道。”
黎:“我剛剛也扇了你一掌。”
“嗯,老婆心疼我,沒打疼。”
“……”
秦不舟握住的手腕,翻開的手心,仔細檢查有沒有傷。
黎莫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秦不舟,你屬抖M的?”
男人不接話了,開的袖,果然看到小臂上有兩道淤青,面龐沉下去:“這是誰打的?”
黎瞅了眼手臂的傷,也懵了。
記得唐仙本不會甩鞭子,得雜無章,愣是一下沒中。
應該是用水管打人的時候,不小心自己的。
那水管太長,剛開始用著不太順手。
原本還不覺得疼,此刻被秦不舟提起,忽然覺全都疼了起來,尤其是肚子……
臉逐漸慘白,雙手捂住小腹。
“秦不舟,我……有點痛……”
秦不舟呼吸發悶,顧不得繼續追問是誰對手,將打橫抱起,往外走,“我們去醫院。”
“不,不去醫院。”
一旦去醫院檢查,孩子還在的事就瞞不住了。
“我想見裴敘白。”
秦不舟脊背一,抱著的手臂僵了僵,氣息泛酸。
黎堅持:“他也是醫生,他可以替我看病,我想見他。”
秦不舟始終沉默,抱著離開秦家莊園,正要將抱進車里,掙扎起來。
“我不跟你走,放開我。”
“……”
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混著後背的鞭傷,疼得泛濫。
秦不舟妥協,著語氣哄:“不去醫院,回棲緣居,我會打電話讓裴敘白過來。”
黎揪住他的領,“你要是敢騙我,”敢帶我去醫院,“我不會放過你。”
“不會騙你,說到做到。”
得到他的承諾,黎松懈下那口氣,眼前忽然一片模糊,腦袋重重倒進他懷里,暈了過去。
“黎!”
徐叔聽到靜,趕下車,幫著打開後排車座。
等他們回到棲緣居,裴敘白那輛保時捷就停在別墅門口,早已等候多時。
來的路上,秦不舟已經打電話跟他說了大概況。
他幫著開車門,有條不紊道:“快抱去臥室,把人平放。”
秦不舟抱著黎快速上樓。
裴敘白給黎做基礎檢查的時候,秦不舟就在旁邊站著,氣息凝重。
“沒事。”裴敘白放下聽診,“是力消耗過大,累暈過去了,睡一覺就好。”
秦不舟問:“捂肚子,說疼。”
裴敘白想了想,找借口:“的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平時適當運就好,千萬不要再這樣劇烈運。”
目前月份太小,胚胎發育不穩定,再劇烈運幾次,很可能真的流產。
秦不舟走到床邊,將黎的袖子挽起來幾節,“你再看看這淤青。”
裴敘白:“沒事,不嚴重,冷敷就行。”
秦不舟皺眉:“用藥不是好得更快?”
裴敘白噎了一下。
不想引起懷疑,他平穩的聲答:“最近的況不適合用那些激素類、活化瘀的藥膏。”
維生素K膏倒是可以用,但黎現在力耗盡,正虛。
保險起見,裴敘白不建議用藥。
眼見秦不舟眉頭皺得更深,裴敘白轉移話題:“真的沒什麼大礙,倒是你,傷到哪兒了?怎麼一的腥氣?”
秦不舟鼻尖浸了薄汗,神卻淡定,完全像個沒事人。
如果不是裴敘白對腥味敏,估計也發現不了他傷。
“我沒事,挨了幾下家法。”
他語氣渾不在意。
裴敘白一手提醫藥箱,一手拽他胳膊:“走,去書房上藥。”
秦不舟沒扭。
兩人一起去了書房。
裴敘白幫忙上藥的時候,秦不舟在打電話。
“秦大昌,你口口聲聲跟我說沒打,上的傷痕哪來的?”
管家嚇懵了,趕忙撇清關系:“應該是唐仙,二一路狂奔打砸,拿著鞭子去追,也只是想嚇唬一下二,是不小心的……”
秦不舟冷笑,語氣狠厲:“我記得兒子在海市讀大學,明天把人帶過來,當著的面上幾十鞭子,也好好驗一下被嚇唬的滋味。”
“是。”
打一通電話的時間,裴敘白已經練迅速的幫他上完藥,紗布包扎傷口。
“舟二,今晚的事,謝謝你能這麼護。”裴敘白已經知道了大概的事經過,是由衷謝。
秦不舟聽著不爽,聽著別扭,沒好氣的半回眸睨他:“我護我老婆,得到你謝?”
裴敘白垂下眼,心是復雜的。
出于一些私心,他盼著他們趕離婚。
可黎懷孕了,如果想瞞著秦家和秦不舟把孩子生下來、養大,還有一場長期的仗要打。
如果秦不舟能及時醒悟,以後把重心都轉移到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上,黎未嘗不能得到一段幸福的婚姻。
他有私心,但他更希黎幸福。
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裴敘白還是問了:“舟二,你真的會跟黎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