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怔住,表跟著變得嚴肅凝重。
“我說過,是你媽命不好,怪不得別人。”
黎也不生氣:“確實比不得媽媽你命好,豪宅住著,山珍海味吃著,還有兒媳婦伺候著。”
徐靜變換了思路,挑眉使喚道:“我平時容覺要睡到八點半,你這麼想伺候我,那就八點半再來。”
“不能呢。”黎一本正經,“我七點有執勤工作,要早點去機場報道,所以只能這個時間點喊大家起床。”
徐靜再次黑起臉,“那你繼續拍門,手拍腫了別說我待你。”
嘭地一聲,房門再次關上。
黎不懈,再次揚起了手。
還沒拍響門板,手腕被人從後面握住。
“老婆,你怎麼起這麼早?跑這里來干什麼?”
秦不舟睡得并不安穩,黎離開沒多久他就醒了。
發現床上沒人,他一路出來找,循著拍門的噪音找到黎。
黎聲音溫好聽:“伺候媽媽起床吃早飯啊,媽媽說過,伺候公婆是豪門媳婦應該學會的規矩。”
秦不舟聽著就來氣,重重一腳踹門板:“開門!”
門從里面打開。
徐靜正要控訴,秦不舟趕在前頭輸出:“你這是從哪里學來的糟粕,要我老婆凌晨四點起來候著伺候你?”
徐靜冤枉極了:“我沒讓候著,自己要來的,存心折磨我呢,你看不出來嗎?”
秦不舟低沉嗓音溢出齒:“你敢說之前趁我不在莊園,你沒這樣欺負過?沒讓提前幾個小時起來候著你起床?”
“……”
徐靜啞了聲。
這事確實干過,如今只能吃啞虧。
秦不舟一看那表,就知道自己說中了,火氣更甚,忍著滿腔怒意,溫聲安黎:“老婆再去睡會,這里給我,我親自伺候咱媽。”
他自愿代勞,黎很樂意,轉,“那我去喊起床。”
秦不舟:“都給我,你乖乖回去睡覺。”
黎眉心微微一揚:“那就辛苦老公咯。”
轉就走,沒回臥室,又去了廚房,打算親自下廚給秦家人做心早餐。
秦不舟著困意,低聲磨牙:“徐士,起床,吃早飯。”
“……”
臭小子居然不喊媽了,徐靜好氣好氣:“胡鬧,你也跟著胡鬧?現在是凌晨四點!”
秦不舟嚴肅:“不讓我老婆睡,都他媽別睡了。”
“……”
凌晨四點半。
京都萬籟俱寂。
秦家莊園卻燈火通明。
所有人都被秦不舟喊起床。
餐廳里,老太太唉聲嘆氣。
徐靜窩一肚子火,已經氣飽了。
裴敘白是客人,雖然沒他什麼事,但秦不舟一向講究兄弟有難同當,也沒放過他。
就連還在養傷的牧憐雲都沒能幸免,裹著薄被,被傭人直接抬到了餐椅上,不停瞇瞌睡。
秦不舟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像個鐵面無私的監督員:“醒醒,都打起神來,坐要有坐相,這才是豪門規矩。”
“……”
“……”
氣氛有些萎靡。
秦不舟頂著後背的傷熬夜,熬得眼眶里全是紅,整個人卻像打了一樣。
沒幾分鐘,黎端著親自準備的早餐出來。
秦不舟立刻起去牽,輕哄:“老婆辛苦了,快來坐。”
黎搖頭,規規矩矩站在一旁:“我不能坐,我要伺候長輩和憐雲妹妹用餐,媽媽說了,這也是豪門規矩。”
“……”
老太太心里堵,臉上更是臊得慌,當著裴敘白這個客人的面,什麼都沒說,只是嘆氣。
秦不舟黑沉著俊臉,怒視徐靜:“真把自己當老太後了?家里這麼多傭人不夠你使喚?要我老婆親自伺候你們用餐,一個個都手殘廢了是吧?”
這話除了罵徐靜,也把除裴敘白外的所有人罵了。
徐靜覺沒心臟病都要被氣出心臟病了。
偏偏還沒法反駁,確實這樣干了,如果懟回去,這臭小子只會更來勁。
青著臉,梗著脖子跟黎服:“是媽以前做得不對,以後不會再使喚你了,你快坐下吧。”
黎搖頭,堅持:“我不能坐的。”
徐靜耐心告捷:“黎!”
“兇什麼!”秦不舟護著黎的肩,轉頭跟老婆說話時,聲音溫得不像話,“你想站,我陪你站。們喜歡讓人伺候,我親自喂到們里。”
“……”
“……”
徐靜和老太太臉很難看。
黎多看了秦不舟一眼,角掛起冷。
難怪這麼殷勤,原來是想借機親自投喂牧憐雲,擱這秀恩呢。
廚房傳來叮地一聲,黎轉又進了廚房,將一份份早餐端上桌,秦不舟也來幫忙。
太有水平的菜,黎不會做,就整了個烤吐司和現磨豆漿。
吐司放進機里自己烤,豆漿加水也倒進機里自己磨煮。
這兩個菜很難弄得難吃。
但徐靜盯著面前那杯豆漿,眉心皺川字:“這豆漿怎麼是這個?”
黎笑容燦爛:“知道媽媽、和憐雲妹妹的胃都不好,我往里面加了點養胃好幫手。”
徐靜:“說人話。”
黎:“我放了鋁碳酸鎂。”
徐靜、老太太、牧憐雲三臉懵。
裴敘白畢竟是醫生,一聽就懂了黎的意思,“這個藥算是植人常用的胃粘保護劑,藥里的分遇到豆漿里的蛋白質,會產生刺激質,過量服用的話還可能導致……”
他沒說完,但已經足夠幾人完全腦補。
每個人都盯著那杯豆漿,頭皮發麻。
連秦不舟都臉凝重起來。
只有牧憐雲,角勾起幾分意味深長的玩味,看向黎時,眼睛都在泛。
黎笑著補充:“我也不知道我放的量,算不算過量,反正我媽植人這些天,被注過多鋁碳酸鎂,我就一次放了多。”
“!!”
徐靜臉都綠了,徹底發:“黎!你是要為了你那個媽,把我們全部毒死?!”
怒拍桌,看向秦不舟:“都是你寵出來的禍害!老娘忍無可忍了,就算你今天要跟我斷絕關系,我也必須把這個禍害除了!”
沖不遠的管家吼:“秦大昌,報警!我秦家教不好,以後讓監獄教重新做人!”
“是是是。”管家出手機。
“誰敢!”
秦不舟一聲呵斥,管家又把手機巍巍地揣回了兜里。
徐靜怒:“逆子!你非要看著把全家人死嗎!”
秦不舟面龐冷峻,端起那杯毒豆漿,毫不猶豫,一口喝完。
啪嗒一聲,他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請家法吧,這條命,我還給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