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一下子噎住了。
兒子前天才挨過家法,上的傷還沒好,哪里經得起再挨一頓。
看樣子,臭小子是鐵了心要把黎護到底。
徐靜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報警也行,明天是周一,你們早上就去把離婚辦了,由管家監督著去,必須辦,以後這個瘋婦不準再踏進我秦家一步!”
黎挑了挑眉。
求之不得。
秦不舟垂下眸子:“明天有執勤,離婚哪天都能辦,為了這事耽誤的工作不合適。”
黎:“我沒關系的,可以請假。”
“……”
秦不舟短暫失語,又道:“我今天就要執飛去黎,還要去辦事,明天回不來。”
徐靜態度堅決:“你也請假,晚兩天再忙公務也不遲,這個婚必須離,你要是不肯離,我只能把送去監獄,沒得商量。”
秦不舟面一沉,不搭腔了。
眼看他局勢于下風,裴敘白出聲關切:“舟二,你燒退了嗎?是不是還頭暈?怎麼看起來臉很差?”
秦不舟跟他對視一眼,聽懂了他的意思,子忽然虛浮了下,整個人無力的往旁邊倒。
黎沒什麼防備。
秦不舟朝自己倒過來的時候,幾乎是本能反應,手扶住了他的肩,使他順勢倒進了自己懷里。
本以為會承不住秦不舟的重,跟他一起摔到地上,沒想到還輕的。
意識到什麼,臉一冷。
狗東西,裝暈呢。
眼神嫌惡,了手,將人扔到一邊。
秦不舟又往另一邊倒,被裴敘白及時扶住,像模像樣地替他掐人中:“舟二?!”
“兒子!”
徐靜大驚失,繞過餐桌去看秦不舟的況,見人昏迷不醒,怒指黎:“你果然在豆漿里下了毒!秦大昌,報警!”
又命令兩側候著的傭人:“把給我關到地下室去,警察來之前,誰都不準放出來!”
裴敘白趕忙出聲:“不是中毒,舟二是燒沒退,又急火攻心,他……氣暈的。”
徐靜本不信:“你不要再替黎打掩護,我兒子一向強健,怎麼可能說暈就暈,一定是中毒了。黎這個瘋婆娘敢給全家人下毒,簡直無法無天,必須被關起來,等著接制裁。”
裴敘白:“……”
他原本使眼只是想讓秦不舟演一下苦計,這狗犢子玩意居然裝暈,現在勢更糟了。
徐靜還在發號施令:“馬上立刻!把人給我押到地下室去!”
“夠了!”
一直沒出聲的秦老太太出聲制止鬧劇,長嘆一聲氣:“真是作孽。”
徐靜指黎:“媽,就是我秦家的孽!”
“還嫌不夠丟人?這些事要是傳出去,難道秦家臉上彩嗎?”
徐靜氣焰消了不。
秦老太太捂心口,深深呼吸著,沉穩地發號施令:“敘白這孩子是留學回來的醫學教授,他既然說舟二沒中毒,就一定沒中毒,黎八是開玩笑的,不必太在意……”
黎接話:“我真放了鋁碳酸鎂。”
只不過沒放那麼多量,不致死,最多腹痛鬧肚子。
真毒死了這一家子,怕是要賠命的,黎還等著蘇慧蘭能蘇醒過來,還要養肚子里的小寶寶,才不會跟他們同歸于盡。
“你閉!”老太太厲,瞪了一眼。
又氣又覺得虧欠,老太太再次嘆氣:“離婚的事,是你們小兩口自己的事,要不要離,由你們自己決定。”
老太太又看向徐靜、牧憐雲:“阿靜不是要睡容覺,趕回去補覺。憐雲的傷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也該干嘛干嘛。”
看裴敘白時,語氣慈和了幾分:“你是舟二的朋友,也是秦家的客人,就自便吧。”
裴敘白朝老太太鞠躬頷首。
老太太由管家扶著起,臨走前最後宣判:“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下不為例。”
說到末尾,嚴肅地盯了黎一眼,是警告:“以後誰再搞得家宅不寧,我一定嚴懲不貸。”
黎莫名其妙。
老太太今天怎麼回事?
以往那麼討厭,今天居然幫說話,還不打算手干預跟秦不舟離婚的事了,像被奪了舍。
老太太上了樓。
發落不了黎,徐靜心里有些堵。
但老太太都發話了,只能作罷,重重哼了一聲,也往樓上走。
“媽。”黎笑容甜甜,喊住,“等我今晚下班回來,再為您親自下廚。”
徐靜腳步一頓,臉難看極了,厲聲吩咐傭人們:“從現在開始,把廚房給我盯了,不準二再進廚房!”
“是。”
隨著兩位長輩的離開,黎冷下臉,有點郁悶。
一回頭,就看到牧憐雲端起那杯豆漿,遞到邊嘗了一小口。
黎不由得多看幾眼:“你倒是個不怕死的。”
牧憐雲角勾起興,“我喜歡姐姐現在的神狀態。”
神經病。
黎心里吐槽了句,沒給什麼好臉,盯了後的兩位傭人一眼:“送憐雲小姐回房間,既然喜歡,把這一桌子早餐都給送上去。”
“好的。”
傭人們立刻行起來。
黎又道:“豆漿就算了,吐司都給。”
畢竟是加了料的,牧憐雲質差,萬一真吃出病,真得進監獄了。
一旁,裴敘白還在掐秦不舟的人中,小聲喚:“舟二,醒醒,別睡著了……”
秦不舟像是一口氣才提上來,幽幽轉醒,手揪住了黎的擺。
“老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們都走了?”
黎低眸睨他,皮笑不笑地呵然一聲:“秦不舟,你很好。”
本來明天就可以去把婚離了,被秦不舟這麼一攪和,老太太也像是中了邪,竟然不干預了。
恐怕秦不舟從黎出差回來前這幾天,是離不了。
黎心極差,轉就走,回臥室。
秦不舟跟上來,攬住了的腰:“老婆是不是要去準備執勤了,我送你去機場?”
黎角的笑快漾到耳,手掐住他的腰側,用力擰了一圈,眼眸逐漸轉冷,“滾。”
秦不舟嘶了一聲,腰側的刺痛好似蔓延到腹部。
整片腹腔突然延綿地疼了起來。
他霎時疼得直冒冷汗,只能扶著欄桿,眼睜睜看著黎上樓遠去。
裴敘白走到他側,投來一記贊嘆的眼神:“明知道豆漿被加了料還敢喝。”
如果不是知道牧憐雲才是他心里的白月,裴敘白都要懷疑他是喜歡黎的。
那英勇喝豆漿的樣子,像極了純勇士。
裴敘白拍拍他的胳膊,語重心長:“快去廁所吧,那會是你今天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