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舟下頜線冷，瞇了瞇眸，聲音像從牙里出來的：“很好，來跟我比慘的？”
戚硯的氣焰消了不：“不是，覺你應該比那兩個單狗有經驗，來找你幫忙出出主意。”
秦不舟翹起角哼笑，臉冷得快凝結冰霜：“我比你慘，不幫。”
“……”
真就比慘大會是吧，不稚啊。
畢竟有求于人，戚硯服：“還是我更慘，我當年可是被韓夢瑩甩的，是先追的我，又甩我，誰能有我慘？”
秦不舟的臉這才回暖一點，仍是板著語氣：“不白幫。”
戚硯秒懂：“我家的古董行前日剛淘了個紫檀木鑲寶石八寶盒，真貨，特別致，你拿去送給黎，保準高興，孩子都喜歡這些稀奇的小玩意。”
秦不舟正襟危坐，雙手疊搭在被子上，認真地思忱片刻。
“你們昨晚應該是在酒店睡的吧？寫一些黑通稿發給新聞，把事鬧大，另一邊盡快做做家里人的思想工作，讓戚家上門提親。”
“哈？”
戚硯聽得給他豎大拇指：“你這手段夠狠辣。”
辦法倒是可行，但是……
戚硯面凝重：“我沒打算要跟結婚，只是想恢復關系，等我到無法自拔，再把狠狠甩了，讓也驗一下我當年的。”
堂堂戚家嫡孫，他生下來便是千萬寵。
那麼多人想做他朋友，韓夢瑩有這個榮幸就該珍惜，但這死人，把他甩了。
戚硯第一次吃這樣的啞虧，勢必是要報復回去的。
秦不舟懶散輕嘖：“你至于跟一個孩子計較？”
戚硯：“你沒被甩過，你不懂。”
說什麼報復，明顯是不甘心，而不得，又放不下骨子里的傲矜貴。
但這種問題，秦不舟也不多說，幫著出主意：“那就先訂婚，反正取消婚約相對離婚來說，簡單太多了。”
訂婚倒是可行，但……
戚硯臉越發難看：“一旦讓韓夢瑩知道是我給做局，會殺了我的。”
秦不舟淡定：“打是親罵是。”
戚硯看了看他腔的繃帶：“你老婆倒是你得夠深，這種福氣我消不了。”
某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腔的繃帶像是勛章，他刻意解開兩顆紐扣，讓戚硯盯著看個夠，漫不經心道：“實在不行，你藏好一點，不讓知道不就行了。”
“天下沒有不風的墻，干了壞事，早晚藏不住的。”戚硯打量他，約猜到點什麼，“舟二，你當年不會就是用這一套手段，才娶了黎吧？”
秦不舟不屑輕嗤：“我像這種人？”
“像的。”
戚硯煞有其事地點頭。
但他知道秦不舟心里只有牧憐雲，就算當年是蓄謀已久，也不該是對黎。
手機響了。
戚硯的電話。
看清來電備注是【前友】，戚硯故意將屏幕給秦不舟看，炫耀：“看來用不著我花心思，要對我負責了。”
秦不舟黑著俊臉。
分手兩年，韓夢瑩都能主給戚硯打電話。
他住進醫院一天了，黎半句問候都沒有。
病房里著一酸氣，戚硯假裝不到，抬著下頜線接通了電話：“想清楚了？想怎麼負……”
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頭打斷：“王八蛋，姑說你是渣男都是侮辱了‘渣’這個字，畢竟渣滓還有被回收的價值，而你就喜歡吃屎，吃那坨陳年綠茶老屎。”
人的聲音帶著醉意，劈頭蓋臉的一番罵把戚硯整懵了。
秦不舟揣起手，看戲似的，挑眉勾：“對你負責來的？”
戚硯腔一堵，凝著臉沖電話里低斥：“韓夢瑩，你大晚上沖我發什麼狗瘋？”
電話那頭，人“咦？”了一聲。
沉寂幾秒後，是另一個溫好聽的人嗓音：“抱歉戚，瑩瑩喝醉了，不是罵你，……說要替我打電話罵秦不舟，不知道怎麼就撥了你的號碼。”
“罵舟二的？”
“嗯。”
戚硯扭頭看了秦不舟一眼，後者臉黑沉得能潑墨。
笑容不會消失。
只會轉移到戚硯臉上。
生怕秦不舟沒聽見電話里黎的聲音，戚硯故意打開免提：“我就說，我怎麼就渣男了，我也不喜歡吃屎，原來是罵舟二的，那還切。”
“……”
秦不舟瞇眸，後槽牙了。
電話那頭，黎：“抱歉了戚，我就先不打擾了。”
戚硯趕在掛斷前忙問：“你們在哪兒喝酒？”
“鎏金夜闕。”
戚硯不由得又看秦不舟一眼。
鎏金夜闕也是秦不舟名下的高級會所，只不過專門服務顧客，會提供各種類型的男公關陪玩。
是秦家專門用來打探上流富太太圈里報的地方。
戚硯一掛斷電話就懟秦不舟：“黎居然帶著阿瑩去那種地方，難怪不對我負責，心思全花在那群妖艷賤貨上。”
秦不舟毫不示弱：“我老婆一向滿意我的技，從來不去鎏金夜闕那種地方，分明是韓夢瑩拉去的，你該反省一下自己，昨晚是不是沒能讓韓大小姐滿意。”
“……”
這話殺傷力強的，戚硯嚴肅著臉，回懟：“你技好，黎怎麼還是要跟你離婚？”
“……”
是兄弟就要兩肋刀，不然兄弟我兩刀。
戚硯站起，理了理領，“我今晚就不跟你們喝酒了，先走了。”
“等會。”
秦不舟住他，按響了床頭的呼鈴。
小護士很快趕來。
秦不舟：“去告訴值班醫生，我要辦出院。”
小護士都懵了：“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辦出院手續的相關系統已經關閉了。”
秦不舟耐著子：“把值班醫生來，他會知道該怎麼做。”
小護士是個新來的實習生，并不知道這是秦家控的醫院，但這間病房是VIP豪華單間，能住的人畢竟非富即貴，說不定真有深夜出院的特權。
沒有多想，按秦不舟說的去辦。
戚硯：“你傷口還沒好，怎麼能到跑，萬一開裂了怎麼辦，你還要不要命了？”
“死不了。”
秦不舟渾不在意，翻下床，拾起帽架上的襯外套，麻利地換下病號服。
戚硯：“你想要去哪兒？”
“鎏金夜闕。”
戚硯細細打量他每一個作出來的急切，沒忍住問：“舟二，你跟黎都要離婚了，你怎麼還……你該不會是，已經上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