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直接無視他,繞過他離開。
他也不攔著,亦步亦趨的跟在後,乖巧得很。
黎下樓,走在安全通道里,某個狗東西還跟著,像條小尾。
實在煩躁,黎停步,目冷兇:“你纏著我沒用,舉報信我已經提上去了。”
秦不舟挽,好聲好氣的:“黎組舉報得好,我該的。”
“……”
黎格外不耐煩:“離我遠點。”
秦不舟非但沒遠離兩步,還湊到側,“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
秦不舟不依不饒:“可是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黎不再理他,拎著行李箱就走。
他背著手,一機長制服襯得整個人正氣凜然,舉止矜然,卻繼續沒皮沒臉的當起了小尾。
一邊跟著,一邊解釋:“我是今天才知道機場的同事都把牧憐雲認我的老婆,抱歉給你造的困擾,我會盡快澄清這件事。”
黎面無表的往前走著:“我并不困擾,這沒什麼大不了。”
“……”
越是雲淡風輕,秦不舟越是心里堵。
“牧憐雲真不是我的什麼白月,圈好友那邊我也會去澄清。”
黎不作聲,快走幾步。
秦不舟仗著高長,三兩步又跟上來,跟快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還有副卡的事,不是我送給的,是拿去後一直沒還給我,你前段時間砸莊園,我回來後就收回了手里的副卡。”
他從兜里出一張黑卡副卡,指腹挲:“用過的那張我已經剪碎銷毀,這是新辦的副卡,你……”
黎突然停步,回頭盯他。
他猛地一噤聲,乖得很。
面對這些示好,黎始終臉冷漠,“秦不舟,我們很快就能度過冷靜期,徹底解除婚姻關系,你覺得這些事、這些東西,我還會在乎麼?”
秦不舟的心口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指骨蜷起,將副卡攥在掌心,換了套說辭:“既然就要分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一趟棲緣居,把你的那些名牌包包、珠寶首飾都帶走。”
黎紅挑起譏笑:“那不是我的東西,你留著傳給下一任老婆吧。”
要走,秦不舟這次手攥住了的胳膊,嚴肅強調:“我送給你的,就是你的私人品,你有權利帶走,尤其是那個鑲藍鉆的凱莉包,包包夾層里有……”
“夠了。”黎打斷,眼神更冷了,“你知道麼,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副裝大度的樣子。”
要是真拿了那些珠寶、包包,到時候徐靜就會再討回去一次。
他們母子倆來回折騰,存心不想讓好過。
秦不舟不解:“你這樣說可就太沒道理了,黎,我什麼時候對你吝嗇過?你為什麼總是給我扣一些奇奇怪怪的帽子?”
黎掙他的手,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原本說了再也不見,各自安好,秦不舟如果能做到,彼此雖然要散了,但還能留個好印象。
魂不散地纏上來,只會惹人厭。
黎只想趁現在月份還小,多掙些錢,等孕肚顯現,就提前安排好母親轉院,搬到小縣城去生活。
在這之前,已經很克制脾氣,盡量不跟秦不舟發生過激的爭吵,免得鬧崩,于不利。
機場大門就在幾米,拖著行李箱離開。
剛走到門口,原本的航班廣播突然異常中斷。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聲氣地討伐。
“各位乘客、機場的工作人員注意了哈!”
“這家航空公司的乘務長黎,欠錢不還裝大爺,長著一張妖臉,欠我三千萬巨債裝名媛,專門服務頭等艙釣凱子!”
“這種沒誠信的爛貨,就算子賣給我,我都嫌臟,你們千萬別被騙了!”
“要是有人認識,幫我問問,欠老子的錢打算什麼時候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廣播一遍遍循環播放這幾段話。
機場很快掀起了不小的喧嘩聲,不候機的乘客都在討論黎是誰。
周圍充斥著謾罵鄙夷的聲音。
黎站在機場門口,面凝重。
原以為放貸公司那群人會先找上對峙,沒想到他們這麼狠,竟要直接出手毀了。
秦不舟快步走到面前,臉龐嚴峻,著眸底明顯的怒意,溫了聲音哄:“什麼都別聽,這幾天請個假,就當好好休息,這些事給我來理。”
黎的態度依然疏離:“秦機長,我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應對,不用你管。”
秦不舟拉住的手腕,語氣強了幾分:“這些混黑的孫子,手段非常臟,他們盯上你便不會罷休,你乖,我的車就在地庫,徐叔也在,讓他送你回住,最近不要出門,我會盡快全部理好。”
黎心里對放貸公司那群造謠的孫子有氣,對秦不舟同樣有氣。
“秦不舟,我這幾年所有的坎坷都是你造的,你要是真為我好,就離我遠一點,不要再來干涉我的事。”
甩掉秦不舟的手,拖著行李箱轉,非但不離開機場,還直接往廣播站的方向走。
秦不舟著倔強離去的背影,神嚴肅又無奈,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他不再抑薄怒,沖電話那頭厲聲命令:“立刻關掉廣播,查清是誰買通廣播站的人在造謠。”
程剛是他的私人助理,他又撥給了程剛,思路清晰:“去查查最近欠了哪家的貸,把負責人帶到夜室。”
廣播里囂的聲音已經停了,恢復原本的航班播報。
秦不舟正要去追黎,手機響了。
程剛:“爺,您快打開直播看看,有人在的黑料,說手上有之前的……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