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路來到廣播站。
通道里傳來的廣播聲音已經恢復正常。
廣播站走廊上，一個三十好幾的高挑人佇立在原地。
是客艙部經理周佳麗，黎的直系領導。
周佳麗一直等走到面前，才道：“廣播站竟然出現有人被收買，惡意播報泄憤的私人容，公司已經派專人開始調查了，黎，你跟我過來一趟。”
黎默默跟隨周佳麗去了辦公室。
不用周佳麗盤問，自覺道歉：“對不起，因為我的個人私事給航空部造了不良影響，我會盡快把這件事妥善理好。”
周佳麗：“你真的借了三千萬的高利貸？”
黎實話實說：“確實寫了我的名字，但不是我借的，應該是我家里人搞的鬼。”
周佳麗只捕捉那一個重點信息。
借貸的事是真的。
臉變得嚴厲：“剛才的事已經被人傳到網上，你借貸的事是真的，這件事恐怕還會繼續發酵，黎，因為你的私人問題已經嚴重影響到航空公司所有空乘的聲譽。”
黎低下了頭：“抱歉周姐，可以給我幾天時間嗎，如果我理不好，我自己引咎辭職。”
周佳麗：“你會有時間理的，上頭已經下達了對你的罰通知，在事得到徹底解決之前，你被停職了。”
黎怔住，臉有些白：“秦不舟非要把事做得這麼絕嗎？”
又被停職了。
類似的事在唐朵朵冤枉違規煙那次，也發生過。
不肯聽秦不舟的話不管，他就要這麼快下達罰？
他這樣做，相當于告訴所有同事，黎就是私生活，犯了錯誤才被置。
還真是一點翻的機會都不給。
周佳麗莫名其妙：“秦機長是飛行部的，你的事跟他有什麼關系，他又不能直接對你作出罰。”
看周佳麗的表，似乎還不知道秦不舟就是秦氏二公子，而這個航空公司就是由秦氏最大控的混合所有制企業。
秦不舟不僅僅是機長，他在這里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周佳麗看出心很差，安：“快去理你借貸的問題吧，如果理得快，我想你應該不會被停職太久的。”
黎微微頷首，離開了辦公室。
剛關上辦公室的門，的手機就響了。
池朗打來的。
“，我看到你的事已經上新聞了，你沒事吧？”
黎：“沒事，只是被停職了。”
“都被停職了還沒事，你就誆我吧。”池朗忙問，“我現在在機場，你在哪兒？”
“我也在機場，在管理層的辦公室外面。”
“好，我馬上過來找你。”
不過幾分鐘，池朗滿頭大汗地趕到，上還穿著空乘制服，應該是剛結束執勤就得知了的事。
池朗氣吁吁，面很凝重：“你看直播了嗎？”
“什麼直播？”
池朗氣憤：“有個男人在網上直播你的黑料，你快打開看看吧，他說得特別難聽。”
黎打開手機，一眼就看到那個號稱要揭航空空乘黑幕的直播間，熱度還高的，就掛在主頁界面，被源源不斷的推送流量。
鏡頭前料的是個男人，很年輕，戴著口罩。
黎眼神凝住，認出男人是誰。
是那個即將滿18歲的弟弟，黎子昂。
“我跟你們講啊，那些空姐看著年輕漂亮，背地里都不干凈。就這次上新聞的那個空姐黎，當初干這個職業，就是為了能勾引那些頭等艙的有錢人，想嫁進豪門當凰，結果被假富二代騙泡，還拍了果照。”
彈幕里除了跟風罵黎的，還是有清醒的網友，在質疑他料的真實。
黎子昂：“我說的都是真的，說假話天打雷劈。”
池朗登錄了賬號，在彈幕里瘋狂轟炸他，要他拿出實質證據，否則舉報他造謠。
年氣大，一把扯下口罩：“這些我當然知，因為我就是那個空姐的弟弟，同父異母的那種，跟媽當年就是因為不檢點，被我爸趕出家門的。”
“這次借了三千萬的高利貸，追債的天天上門，搞得我們一家人沒法生活，我才不得已開這個直播，以後我們家跟斷絕關系，也不會替還錢，需要到教訓。”
池朗還在彈幕里說他造黃謠，要告他。
黎子昂：“我沒有造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手里真有的照，是之前被男人騙泡威脅，對方發到手機換上，我趁機保存的。”
彈幕上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聲稱有圖才有真相，非要他把照片發出來看看。
黎子昂雖然年輕，但也不傻：“直播上給你們看那種圖片，應該要被封號吧？”
有人給直播間刷了兩個跑車。
黎子昂眼睛都亮了：“謝大哥的跑車啊，既然大家都這麼想看，那我就給你們看。”
沒想到靠料黎這些破事，還能掙點小費。
黎子昂果斷出手機，將照片中間雪白的部分用手擋住，只出人發凌的側臉、口和修長。
遮住的部分引人遐想，過年的指，可見一些雪白的。
還真是果照？
池朗整個人都不好了，瘋狂在下面打字，大罵他是P圖。
鏡頭里，黎子昂斬釘截鐵地強調自己照片的真實。
鏡頭外，黎沒什麼緒道：“照片是真的。”
池朗一僵，側頭看，霎時紅了眼眶：“……”
黎雲淡風輕地笑笑：“不過不是全果，只是有點衫不整，樣子……不太好看，也不是被什麼假富二代騙泡。”
“你還笑。”池朗聽得快心疼死了。
黎：“為什麼不笑，這都是真實發生在我上的事，我不管是哭還是笑，都要面對。”
垂下眼，有些慨：“我忽然有點慶幸我媽還沒醒過來了，還好，看不到這些。”
可以坦然接自己曾有一段不堪的過去。
但接不了媽媽看到這些，媽媽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
如今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去理這件事。
“……”
池朗盯著，間有點哽，眼眶也有點熱。
黎繼續：“我還要謝我這個二筆弟弟，他鬧這麼一出，倒是給我送證據來了。”
池朗：“你已經想到應對法子了？”
“嗯。”黎最後看了一眼直播畫面，將手機關掉，“讓他再鬧一會吧，他越鬧，黎家人越有判頭，我們先去找放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