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嚴肅慎重的樣子，包房里的氣氛跟著變得安靜凝重。
他著跟韓夢瑩并肩站在一起的黎，繼續道：“我跟牧憐雲只有兄妹……”
“憐雲？！你哪不舒服？”霍競的突然出聲打斷了秦不舟的話。
眾人的視線都落到牧憐雲上，牧憐雲捂著心口，臉蒼白得厲害，像是下一秒隨時昏過去。
“有點暈，呼吸也……難。”吐字艱難。
霍競立刻道：“舟二，別說那麼多了，先帶憐雲去醫院看看吧，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復查過，看是不是復發了。”
秦不舟眉頭皺了皺，薄抿，沒應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黎已經看慣這種戲碼，只要秦不舟說的話不是自己聽的，牧憐雲就要裝病。
已經無所謂秦不舟小三妹，還是小四姐，熬過了冷靜期，就老死不相往來吧。
包房里煙酒、香水的氣味混雜著，黎現在對這些氣息格外敏，覺得難聞極了。
捂著跟韓夢瑩說：“瑩瑩，這里面熏得我想吐，我不太舒服，我們走吧。”
韓夢瑩牽起的手就要離開，再不想看這群人一眼，也不打算客套幾句道別的話。
秦不舟繞過長桌，大長三兩步到黎另一側，牽住另一只手，扣住十指：“有幾句話問你，找個地方聊聊。”
“你的好妹妹都要暈倒了，你還有閑工夫找我聊天。”黎掙扎了兩下，手指被扣得很。
厭煩：“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至始至終都是個薄寡義的渣男。”
一直以來都把他的妹妹保護得很好，現在眼看就能離婚了，又天天纏著，連牧憐雲不適都不管了。
狗男人就是渣。
是當著秦不舟所有的圈好友說的，沒給狗男人面子。
但秦不舟沒生氣，渾不在意後那群人的表：“聊幾句又不是要吃了你，你在怕什麼？”
韓夢瑩湊過來，試圖替黎拉走秦不舟的胳膊。
“不想跟你聊，你給我松開！”
秦不舟的視線沒在韓夢瑩上停留，嗓音低沉：“戚硯。”
戚硯立刻走過來，替他拉開韓夢瑩：“法律意義來說，人家現在還是夫妻，你不要介太多。”
一番好說歹說，戚硯把韓夢瑩拉走了，兩人還是最先離開的。
“舟二，憐雲……”
回應霍競的，是包房合上的門。
“舟二最近怎麼回事，跟中了邪似的，天天圍著黎轉。”
霍競吐槽著，坐回了牧憐雲邊，觀察的況：“還難嗎？”
牧憐雲甜微笑：“好多了，還好有阿競在。”
霍競滿足了，跟著傻樂。
包房的音樂重新打開，其他富家子弟繼續玩樂。
一直沉默的裴敘白，將牧憐雲和霍競的互看在眼里，小聲意味深長道：“你既然喜歡舟二，就多花心思在他上，讓他多多關注你，去糾纏黎。”
包房的彩燈映得牧憐雲臉上有些病態的白。
趁霍競的注意力被旁邊玩骰子吸引，角勾起一抹玩味：“敘白哥那麼喜歡姐姐，不也沒能讓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你上。”
角的笑容擴大：“從進包房到離開，好像一眼都沒看過你呢。”
裴敘白微怔，盯著那張極致弱又笑得單純無害的臉，面凝住。
……
韓夢瑩被戚硯拉到了走廊盡頭。
注意到人臉上的不耐，戚硯也蹙起了眉：“咱倆的事都沒理清楚，你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上次睡我的賬怎麼算？”
“怎麼算？”韓夢瑩揣著手瞪他，“算你五百塊技差，算你犯賤非要在我醉酒的時候招惹我，算你小子走了狗屎運，睡了姑還不用負責。”
“韓夢瑩！”
戚硯是真的怒了。
怎麼罵他都還好，居然說他技差？
“那天晚上，是誰在第四次的時候說不要？是誰哭唧唧說不住了？你確定是我技差？”
“……”
韓夢瑩瞥過頭不看他，梗著脖子道：“我不住，不就是說明你技差嗎？”
“……”
戚硯忽然覺得說得有點道理，自尊心有點挫。
“技問題……暫且不提，我們已經不是男朋友關系，你睡我的事，必須給我一個代。”
韓夢瑩：“我說了，不白睡，給你轉五千。”
戚硯咬牙：“我堂堂戚家嫡孫，手上管理著戚氏多家古董行，價過億，在你眼里只值五千？”
“那就五萬吧，不能再多了，鎏金夜闕的鴨王都沒你貴。”
“……”
這是錢的問題？
戚硯雙手揣兜，冷靜淡漠地索取道：“本爺不可能被人不明不白的睡了，我要名分。”
韓夢瑩這才看他。
腦子里無端閃過當年分手時，戚硯紅著眼兇狠——“韓夢瑩，是你甩我。記住你今天的選擇，我會讓你哭著回來求我。”
恍然大悟。
原來是存了報復的心思。
想起剛剛在包房里看到的畫面，韓夢瑩就來氣，進去的時候，戚硯邊的人正要給他喂酒。
想腳踩兩條船？想玩韓夢瑩？
做夢。
沒給戚硯好臉，抬起黑紅底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腳：“本姑不吃回頭草，找你剛剛的小要名分去吧。”
踩完人就跑。
戚硯一陣吃痛，扶著墻嘶氣，著人溜得極快的背影，細聲磨牙：“老子再搭理你，老子就是狗。”
……
黎被秦不舟帶去了頂層天臺。
夜的天臺裝滿了串的小夜燈，像星落凡塵，極，不遠還有天吧臺，三五個男在品酒、欣賞京都夜景。
黎想吐，忍了一路。
夜風將吧臺上的酒味飄過來，再也忍不住，干嘔一聲，撲到垃圾桶前狂吐。
秦不舟站在一旁替扶背順氣，觀察的狀態：“生病了？”
“嗯。”黎不看他，有點心虛，“胃不太……舒服。”
秦不舟沒有追問，沒有懷疑，跑到天吧臺前要了瓶礦泉水，安安靜靜的等吐完，將擰開的水遞給：“漱漱口。”
黎接過，漱完又喝了幾口，嚨舒服多了。
秦不舟又從兜里取出紙巾，遞來，“。”
黎盯著那張紙巾。
這三年，就是被秦不舟這副細心的模樣給騙了。
只要不提牧憐雲，秦不舟總會在一些生活小事上，給一種他好像很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