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舟沉著臉,沒有回應,反問:“你要從航空部離職,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
“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黎覺得好笑,“你如果真想知道,又需要我告訴嗎?”
秦不舟手揣兜,頭微低:“我如果一直調查你,你豈不是更生我的氣?”
黎將他上下打量。
深機長制服從肩到腰,收出流暢利落的線條,金肩章落在肩頭,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拔,配上那張極俊的臉,當真是矜貴卓然,英姿颯爽。
以前黎跟他吵了架,多看這張臉幾眼,火氣便消了大半。
如今,只剩厭惡。
臉冰冷,語氣沒有起伏:“你站在我面前,我就覺得生氣,除了下周的民政局必要見面,你還是來礙我眼吧。”
端著打包箱子,轉就走。
秦不舟跟上來,亦步亦趨走在側,耐心追問:“離開航空部,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黎目不斜視往前走:“跟你有關系麼?”
“當然有關系,法律意義來說,我們現在還是夫妻。”末了,他又補充,“就算將來離了婚,你也永遠是我前妻。”
黎秀眉皺起。
連前妻都要管,顯得他多博似的,果然是個渣男。
黎煩不勝煩,被他這麼一提,更是想起他一句話就斷機遇,把白蛇配音雙手奉給牧憐雲的事。
“你管好你的妹妹吧,來管我。”
腔憋悶的火氣抑不住,黎兇著臉瞪他,直接把手上的打包箱子砸到他上,“離我遠點!”
秦不舟沒躲,被砸了個正著,嘶聲按了按膛。
打包盒掉到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黎沒撿。
反正都是些打發工作間隙里無聊時間的小玩意,不重要,扔了算了。
頭也不回地離開。
“更年期要提前了?你怎麼最近火氣這麼大?”
秦不舟蹲,耐心幫把東西全撿起來,重新放進打包盒里。
一抬頭,黎已經走遠了,坐上了公車。
他莫名其妙。
最近貌似沒做什麼,怎麼就惹到了?
現在的黎渾像裹滿了刺。
那刺還不扎別人,專門扎他。
……
回去路上,黎坐在公車末排,出手機給韓夢瑩打電話。
“瑩瑩,我決定了,伙你的配音工作室,不過我手上錢不多,就投個三百萬,可以嗎?”
韓夢瑩快高興死了:“別說三百萬,你不投都行啊。”
把配音工作室的選址寫字樓地點發給黎,讓黎過來瞅瞅裝修有沒有想改進的地方。
地點離京都商業最中心只偏了三條街,黎站在寫字樓落地窗前,就能看到三條街後的秦氏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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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已經接近尾聲,韓夢瑩走到黎側,將手搭到肩頭:“寶,咱們這個工作室的名字,你有什麼想法沒?”
黎偏頭問:“你還沒想好?”
“嗯。”韓夢瑩悶悶癟,“現在的名字只是臨時的,我總覺得不滿意,想改。”
黎俯瞰窗外的繁華,沉思了會,“拾聲記,這個怎麼樣。”
韓夢瑩小聲默念了一遍:“這名字不錯。”
不管對還是對黎,們都不是這個行業的人,放棄了從前的事業,拾起對配音行業的興趣。
這個名字同時符合們兩人選擇這一行的心境。
韓夢瑩:“那以後就拾聲記了,我明天就去改注冊。”
周二的時候,韓夢瑩訂購的家到了。
黎也在植市場買了不綠植,一并到貨。
但給家里的貓買了個大型貓爬架,安裝師傅正好也是周二當天到。
實在分乏,黎只好敲響了隔壁的門。
來開門的是洪梅。
“洪阿姨,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但我買的貓爬架,在上周就預約了今天上門安裝,能拜托洪阿姨幫我看著點家里,等安裝師傅走了,幫我關個門就是。”
洪梅好奇:“黎小姐家里還養了貓啊。”
“一只金漸層,。”
洪梅笑得和善:“這名字聽著真有食,小家伙一定長得圓鼓鼓的吧?”
“它確實貪吃。”
黎回房間,把小家伙抱出來給洪梅瞧瞧,讓小家伙嗅嗅洪梅上的氣味,免得一會太兇人。
“小,這是洪阿姨,今天媽媽很忙,要出去一趟,可能會忙到很晚才回來,你要乖乖的。”
媽媽?
洪梅愣了好幾秒。
現在的年輕人養寵,果然都喜歡把孩子當親生子疼。
洪梅不回頭,看了眼主臥開的臥室門。
黎繼續道:“家里的貓糧、水,我都給小備好了,洪阿姨只需要幫我盯著師傅安裝好貓爬架就行。”
“小事,沒問題。”
兩人加了微信,黎把貓爬架的照片發給洪梅。
不管是貓兒,還是肚子里未出生的寶寶,黎都希盡最大的努力給它們最好的。
安排好家里這邊的事,黎將小貓送回房間,關好門,拎起包包就要出門。
洪梅端著保溫盅出來:“黎小姐,看你最近好像有些上火,心郁燥,我家鮮士特別讓我煮了點銀耳湯,你拿著出門,路上了了都可以喝點。”
黎奇怪:“怎麼知道我最近心郁燥,火氣大?”
其實還好,就是看到秦不舟會覺得窩火,煩躁。
洪梅笑笑:“其實是我家鮮士最近上火,銀耳湯煮得多,我家鮮士喝不完,就讓給黎小姐送一些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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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比剛才那個合理多了。
黎沒多想,接過湯盅,真誠道謝,火速離開了瀾庭小區。
黎離開後十分鐘,一道頎長影悄然打開了養貓的房間門。
秦不舟沒穿鞋,怕踩臟黎的地板,著腳走到小貓跟前。
小家伙沒見過他,氣息也陌生,登時後背炸,兇著眼神沖他哈氣。
秦不舟忍俊不:“不虧是養的貓,跟真像,都這麼炸。”
他蹲下,板著臉跟小家伙流:“你不要兇我,你媽媽,就該我爸爸,乖,聲爸爸。”
小家伙豎著,繼續朝他哈氣,似是不認可他爸爸的份,滿眼警惕,兇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