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怔在當場。

裴敘白的表白來得太突然，使過于震驚，都沒注意到後走過來的秦不舟和戚硯。

“你……你喜歡我？”荒謬地笑了笑，“這怎麼可能……”

裴敘白口中那個惦記三年的心上人，是？

黎不想起之前裴敘白剛回國的那個酒會，裴敘白說出心上人的時候，包房里除了秦不舟，所有人都在看。

原來那群人全都知道裴敘白的心意？

可如果是這樣，當年裴敘白為什麼會在以為要給他下藥強睡的時候，一聲不吭地出國，還把全部聯系方式拉黑？

“我……”裴敘白正要繼續解釋，肩頭被一雙大掌拍了拍。

秦不舟指骨用力了下他的肩，皮笑不笑，低沉的語氣略帶玩味：“你喜歡我前妻啊？什麼時候喜歡的？”

裴敘白盯了側的男人一眼。

知道他是在黎面前故意這樣問，裴敘白還是認真回答：“喜歡很多年了，之前看不懂自己的心意，錯過了。”

秦不舟冷笑挑眉：“我一離婚，你就懂了？”

裴敘白不說話。

秦不舟繼續，問得犀利：“既然喜歡很多年，為什麼當年不娶？”

裴敘白徹底沉默，秦不舟是在提醒他當年做過的錯誤選擇。

這樣的表白現場太尷尬，黎繞過幾人想離開，“你們聊吧，我回包房了。”

路過秦不舟旁時，秦不舟握住了的手腕，薄抿起笑：“聊聊？”

黎反：“舟二爺，合格的前夫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秦不舟憋悶。

拉著舊人出來單獨聊天，連聽他說幾句話都不樂意？

“我們下午才剛離，還有好多事沒扯清楚，你就要無視我麼？”

黎冷淡：“我們之間斷得很干凈，扯得也很清楚。”

秦不舟低頭湊近一點，聲量小了點：“財產，你確定扯清楚了？”

黎眉頭皺了皺，提醒：“我是凈出戶。”

“別忘了之前在醫院，你……”那幾個字有些難以出口，他將緒了又，“你流產那次，我答應會給你一筆離婚費，還有棲緣居那套房產，一并折現給你。”

黎沒道理給錢不要，但思路是清晰的：“這件事徐靜知道嗎？”

“你我婚姻的事，跟有什麼關系？”

瞥見黎不怎麼待見他的表，他耐心回答：“不會讓知道。”

既然如此，這筆離婚費，黎要了。

不管秦不舟給多給，都照單全收。

這是被騙婚三年應得的補償費。

掙被秦不舟拽著的手腕，由他領路離開了夜走廊。

等他們走了，戚硯才靠近裴敘白邊，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也太心急了，人家下午剛離，你晚上就表白。”

“是，我確實急。”裴敘白承認，語氣黯然，“可我，忍不住了。”

黎說三年前本沒想過給他下藥強上，不過是以為他心善，想找他幫忙而已。

他意識到自己當年的認知錯得離譜。

害黎差錯和秦不舟結了婚，白白耽誤三年青春。

再不為自己爭取一下，他也許就真的在發好人卡的朋友席位上焊死了。

戚硯在看秦不舟和黎離開的方向，雖然早沒了人影，但他若有所思：“我怎麼覺得舟二像是喜歡黎的？”

裴敘白是如今朋友圈子里唯一清楚秦不舟對黎的心意的人。

但他不打算替好兄弟澄清，他氣秦不舟破壞他的表白。

拉走黎單獨說話，八還會跟黎說他壞話。

他嘔著氣，隨口道：“他不是喜歡牧憐雲麼。”

“也對。”戚硯點頭，想起了白蛇配音的事，打消猜疑。

戚硯想當然的圓了秦不舟對前期的種種關注行為：“畢竟結婚三年，哪怕是養的習慣，也不可能這麼快改掉。”

……

秦不舟帶黎走出了夜，去了對面的江岸。

江岸邊的風刮得兇，黎默默攏外套，脖子也起來，跟秦不舟保持了一米距離。

秦不舟想把外套下來給，被拒絕。

“不是要跟我談財產，談吧。”

秦不舟正道：“你不要拉黑我的銀行賬戶，這兩天我會把離婚費轉到你卡上。”

“好。”

秦不舟繼續：“你的那些名牌包包、珠寶首飾，是你自己回來拿，還是我讓人打包給你送過去？”

黎莫名其妙，很看不慣他：“我們都離婚了，你還要在我面前演大度？你秦家人送禮只送使用權，我拿得走麼？”

秦不舟臉沉俊，默默嘆息，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

“我知道你跟我媽簽過婚前協議，但我并不知道協議上是些什麼容。我送禮，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不用擔心我媽會派人找你討要那些東西，沒有權利這樣做，我會去解決。”

黎不接話了，跟他對視。

試圖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那些包包首飾，大概率不會再使用，但如果全部轉賣，也會是一筆不小的收。

錢多好養娃，沒道理不要。

道：“那你讓人給我打包發快遞，送到瀾庭的驛站，我自己去簽收。”

落下這句話，黎轉就要走。

秦不舟出聲住：“黎，不要跟裴敘白在一起。”

停住腳，莫名其妙地回頭睨他一眼。

江岸兩邊的路燈照不到秦不舟的臉上。

他垂著眼，掩住了眸底的某些晦暗緒。

“他是裴氏一手培養的接班人，從幾個兄弟姐妹中穎而出的裴東家，這樣的男人，他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善良無私，他當年就辜負過你一次，他的表白，你不要答應。”

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跟裴敘白在一起。

一直以為裴敘白有喜歡的人，跟他不管是私底下還是當眾相，都是很有分寸的。

今晚的表白，也很意外。

本沒打算答應，但不代表秦不舟可以干預的選擇。

紅勾起訕笑，極冷：“前夫哥，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

不再逗留，轉回去夜。

秦不舟還佇立在原地。

黎那反應，八是想答應裴敘白的表白。

心塞得厲害，他臉龐郁沉，出手機，給程剛打電話：“去查一下京都所有跟裴家門當戶對的適齡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