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黎并沒有收回腳，還狠狠碾了他的腳指頭一下。

疼痛都咽回嚨里，秦不舟抿薄，眼神略帶幽怨。

黎這才收回腳，紅訕笑：“我沒聽清，你剛剛是說，想復婚？”

秦不舟的眼神越發幽怨了，不應聲。

黎：“困了就滾回家睡覺去，別到我面前來做夢。”

“……”

黎收回視線，重新看手機，功下單一位重搬運工。

師傅給打來電話。

“你好，我就住瀾庭附近，現在過來可能要十分鐘，可以嗎？”

黎：“可以的，我人就在瀾庭小區的車庫……”

話沒說完，秦不舟手將的手機從耳朵旁拿遠一點，等的視線再次回到自己上，才一本正經道：“請人幫你搬東西多貴，我來搬，我不收費。”

黎不理他，最後跟電話里說了一句：“師傅你現在過來吧。”

掛斷電話，黎才看向秦不舟，紅微微張合，諷刺地吐出兩個字：“丑拒。”

“……”

在等搬運工過來，秦不舟也不走，默默站在邊上陪著。

只要不說話，黎可以把他當空氣無視，打開微信小程序，繼續玩羊了個羊。

但秦不舟沒什麼眼力見，好死不死地湊過來，低問：“聽說你要請航空部的同事們吃飯？”

黎不理，食指作手機屏幕，認真玩游戲。

秦不舟自顧自繼續道：“陸杰那個臭小子，自得很，撒點就燦爛，你跟他說話，免得他以為你對他有想法。”

太吵了，黎現在才發覺秦不舟這麼聒噪。

面無表，指著車庫外面，冷漠又禮貌：“請滾。”

“……”

幾天後的周六。

拾聲記工作室正式營業。

規模不大，總共就一位前臺，一位財務，男聲優加上黎共四個配音，韓夢瑩負責業務部，線上線下外談合作。

簡簡單單一個開業小剪彩儀式，由黎和韓夢瑩共同完。

小辦公室里，韓夢瑩跟八卦：“寶，我聽說秦家昨天為一對有異國統的龍胎辦了認親會，你那個前婆婆當著賓客的面，聽私生子下跪磕頭喊媽咪，笑得臉都僵了，還得掏兩個大紅包，好慘啊。”

這事在黎意料之中。

秦晟之畢竟還沒上位，家主還是秦振，他執意要把私生子認祖歸宗，徐靜是奈不何他的。

不過黎沒想到秦振這麼重視兩個孩子，居然還搞什麼認親會，怪隆重的。

這樣的做法，也是半點不給徐靜留面子，讓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徐靜接了老公的一對私生子。

韓夢瑩憋笑：“現在富太太圈子里都在諷刺徐靜這位秦太太當得‘賢惠’呢，換到古代去，一定是主母典范，我聽說徐靜氣病了，最近都不出門了。”

黎聽得慨：“天道好回，蒼天饒過誰。”

韓夢瑩：“你前夫以前是家里的老幺，現在底下多了一對排行小三小四的弟弟妹妹，不知道能不能習慣？”

黎語氣隨意：“應該是習慣的，牧憐雲整天二哥二哥的喊，我看他用，喜歡底下有一群鴿子的弟弟妹妹。”

韓夢瑩哼了一聲，想起秦不舟偏袒牧憐雲，搶走黎白蛇配音的事就來氣。

“算了，不提渣男，晦氣。”那一頭齊肩短發湊過去黎，“我跟的好事業才剛剛開始。”

一上午，工作室冷清的。

幾位聲優都在練嗓，氣氛反而熱鬧起來了。

臨近中午，拾聲記迎來了第一位線下客人。

前臺妹子小藍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興的，“韓總，外面來了一位先生，長得好帥啊，他想跟我們談配音合作，但要您親自去談。”

韓夢瑩：“知道了，你把人請進來吧。”

黎起：“那我回避一下。”

韓夢瑩牽住的手，忿忿：“你回避什麼，你是東、二老板，又不是員工，就當留下學習一下商務，將來說不定要跟我一起去談業務呢。”

“好吧。”

黎坐到了會客沙發上。

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推開，男人一裁剪得的灰西裝，狐貍眼輕斂，眼角的那顆黑小痣難以忽視。

是戚硯。

韓夢瑩笑容僵住，原本起要去迎接，看清男人的臉，又坐了回去。

黎將兩人來回打量，覺到兩人之間一微妙的氣氛，莫名覺得自己腦門有些亮，像一顆發的電燈泡。

主道：“你們聊，我還是回避一下。”

“不用。”韓夢瑩繞過辦公桌，拉著黎坐回會客沙發。

再次看向戚硯時，韓夢瑩臉上掛起職業假笑：“戚真的是來談業務的？”

戚硯悠閑地輕“嗯”了聲，將小辦公室環視一圈：“沒了韓家的經濟支持，如今混這樣，真的不打算求求我幫忙？”

韓夢瑩瞬間板下臉：“姑的新事業剛起步，你如果是來給我送錢……啊不，談合作，我很歡迎，但你如果是來奚落我一番，請出門右拐，慢走不送。”

戚硯自來一般落坐到側面小沙發。

談正事時，他一不茍：“雖然你這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小工作室，但我愿意給機會，跟你們合作試試。”

韓夢瑩再度掛上職業假笑：“我們工作室的聲優都很專業，相信會讓戚滿意，不知道戚提供合作項目是？”

“畫電影《青蛇》里的群眾戲配音，打包給你們工作室。”

黎一直沒說話，眉心一凝。

韓夢瑩也冷下臉：“你故意的？《青蛇》你是投資的項目，你肯定知道牧憐雲搶了的白蛇配音角，說不定這後門就是秦不舟讓你給牧憐雲開的，你拿這事到我們面前來說，是看我們的笑話？”

戚硯半舉右手，嚴肅澄清：“冤枉，全是舟二的主意，他拿我沒法拒絕的條件換，更大的利益面前，我只能選擇給牧憐雲走後門。”

此時遠在迪拜機場的秦不舟重重打了個噴嚏。

渾然不知又被兄弟狠狠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