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下子從昏昏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點亮手機屏幕查看。

離婚費，秦不舟給轉了7000萬。

黎數著那些零，秀眉一點點蹙起。

記得在醫院那次，秦不舟明明說給1099萬做補償費，棲緣居那棟婚房的折現，怎麼可能值幾千萬。

“七……”默念這個數字，指尖不自覺將手機攥了點。

從夜幫解圍的初見，跟秦不舟認識了七年，也了他七年。

意已終止，但七這個數字，對來說是特別的。

手機又響了。

這回是微信提示音，一條加好友的提醒。

驗證消息：【黎對嗎？我是你的隔壁鄰居】

對方頭像是個黑長發的生背影，生正在仰晴空。

網名影子小姐。

確實很像是孩子的微信。

黎點了同意，又點進對方的朋友圈查看。

但對方朋友圈只顯示三天的態，黎什麼都看不見。

微信又響了一聲。

鮮秦主給打招呼：【你好啊，小鄰居】

黎怔了怔。

腦中無端閃過在民政局領證那天，秦不舟也跟說了同樣一句話——“你好啊，老婆。”

拍了拍腦門，那某個狗男人那張臉從腦海里扔出去。

大概是到秦不舟那筆特殊數字的離婚費的影響吧。

回了個【小貓歪頭：你好~】的表包，接著又問：【鮮士怎麼知道我的微信號？】

影子小姐：【洪阿姨跟你互加了電話，我通過你的手機號找到的】

專門通過手機號加的微信，是有意要接近麼？

黎又忍不住謀論了。

影子小姐：【聽洪阿姨說，你想跟我做朋友，我就來了】

看到這個聊天框，黎心頭的疑慮又打消了一點。

試探地打字問：【聽說前些天鮮士過敏住院了，現在好了嗎？】

影子小姐：【好了，昨天剛出院】

黎一愣。

秦不舟早在好幾天前就出院了，跟鮮秦的出院時間對不上。

又問：【鮮士是因為什麼過敏的啊？】

末尾，補了個【小貓歪頭好奇】的表包。

影子小姐：【花過敏，每年一到換季，就容易上起紅疹，缺氧到住院】

跟秦不舟的過敏原因也不一樣，真是想多了？

麻溜地敲擊輸法：【戴口罩會好一點嗎？】

影子小姐：【會好一些，但稍不注意就容易中招】

影子小姐：【我看到你的朋友圈宣了離婚，恭喜啊，離婚後還習慣嗎？】

黎幾乎不需要太斟酌地打字：【好的，特別自在】

對方的微信頭像旁邊一直顯示正在輸中，黎默默等著。

那個正在輸中，消失了又浮現，浮現了又消失。

等了將近兩分鐘都沒收到對方回復。

黎狐疑。

那句話說得有什麼不妥嗎？需要思考這麼久？

主打字：【聽洪阿姨說，鮮士跟老公也于離婚階段？】

這回，對面答得很快：【嗯】

黎想問離了嗎，又不覺得不妥，不太禮貌。

洪梅說過，鮮秦是被談離婚的那個，是個腦。

黎委婉了問：【你……還好嗎？】

影子小姐：【不好，吃不下，睡不著，夢里都想】

似乎是輸法問題，對方快速糾正了用詞。

影子小姐：【想他】

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

邊還沒有這麼腦的朋友。

池朗是個玩男人的高手，韓夢瑩是個男人永遠排第二的事業腦。

想了想，黎直接跳過安人，打字問：【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要離婚啊？】

快速補充：【如果這個問題會冒犯到，不回答也可以】

對面還是回答了。

：【他不我】

：【他舊人回來後，就天天跟我鬧離婚，我怎麼不知道該怎麼辦】

黎想說那就離唄，出軌的男人要不得，這是婚姻的原則問題。

但考慮到鮮秦是個腦，黎選擇用自己的婚姻經歷安：【我老公也出軌，男人就這個尿，不行就換一個男人唄】

這條消息發過去，對方突然吧啦吧啦連發好多條消息過來。

：【……】

：【你怎麼知道你老公出軌的】

：【你抓到他現行了？有確鑿的證據嗎？】

：【他跟別的人開房過？他上有別的人香水味？他服上留過口紅印？】

這些倒沒有。

但秦不舟和牧憐雲之間有多兩相悅，這是邊人都知道的事。

黎簡短地回了一個字：【嗯】

那個字雲淡風輕，卻像一記投深海的重雷，炸翻了對面的心緒。

此刻遠在迪拜機場休息室的秦不舟，拳頭都了。

“嗯什麼，黎，你都不需要拿證據說話的麼？”

出軌的帽子怎麼就在他頭上焊死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黎盯著兩人的聊天框，始終沒有打消懷疑。

不知道為什麼，縱使隔著屏幕，這個鮮秦依然給一種十分悉的覺。

而且鮮秦對老公的事，似乎特別上心。

黎再次試探：【洪阿姨說你是民航機長，你在京都的哪個航空公司啊？】

那頭，秦不舟盯著這條消息，倏地坐直脊背。

壞了，老婆這麼聰明，肯定是懷疑份了。

怪就怪在洪梅給他改的這個姓太特殊，又姓鮮，又得是機長，全國都找不出第二個。

…

黎等了兩分鐘，沒見對方回答，心里的懷疑更深。

正要打字追問，對面回了。

影子小姐：【雲途航空，一家民營航空小公司，創立不過半年，在京都航空局里排不上號的】

黎半信半疑。

原來京都不止七家航空公司，難怪韓夢瑩查了這麼多天，都沒查到。

黎退出聊天框，給韓夢瑩發了條消息：【瑩瑩，重點查查雲途航空】

叮咚——

鮮秦士又發了條消息過來：【洪阿姨說你是空姐，你在哪個航空公司？】

黎：【我離職了】

影子小姐：【那好可惜，你後面打算怎麼辦？轉行還是跳槽？要不要來雲途航空，我可以幫你走招】

話題被自然而然地過渡到黎上。

黎：【不用啦謝謝，我打算轉行了，跟我的朋友創業】

影子小姐：【哪個行業？】

黎：【配音】

迪拜機場休息室里，秦不舟盯著聊天窗里的最後兩個字，怔住。

這麼巧？

黎也想嘗試配音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