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聞溪瞥到商沉手上的婚戒沒了。
只當他做飯不方便,臨時取了。
商沉抿了口水,“你先吃。”
“這麼晚了,你還有工作要忙?”
商沉黑沉的眸子盯著看了會,才吐出兩個字:“開會。”
聞溪拉著商沉離開家時,就把他晚上要開會當借口。
但聞溪當時是隨口編的借口。
聞溪:“沒想到你真有會?”
商沉微微頷首,“畢竟我是加班狂。”
聞溪輕嘖一下。
看不出來,商沉還記仇。
就說過他一次加班狂,就記在心里了。
順勢提起了陸京淮:“陸京淮和你說我的事,你介意嗎?”
換位思考,如果昭跑來和說商沉的喜好和習慣,不會開心。
商沉:“不介意。”
“你說不介意,我相信了。”聞溪多解釋了句:“我也沒想到他會提起我。”
“我們沒培養出什麼,但男關系上肯定要把握好分寸。”
“如果有疑和不滿,最好直接說出來,免得留下患。”
婚前聞溪和商沉見過一次,聞溪當時就坦白過和陸京淮的婚約。
和陸京淮的婚約,是不了家里催婚,為了應付雙方家人才定下的。
兩人約定好,以三年為期限。
如果三年後都沒有喜歡的人,就弄假真,湊合一起過下半輩子。
如果有,就解除婚姻,各自祝福。
聞溪對陸京淮沒,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才會這麼輕易放棄和陸京淮的婚約。
這件事,聞溪也和兩家父母坦白過。
只是陸家上下太喜歡聞溪,所有人都覺得如果沒有昭自曝暗的事,聞溪會和陸京淮結婚。
畢竟像陸家那樣的婆家打著燈籠也難找。
聞溪和陸京淮又是從小一起長大,怎麼都比嫁給見都沒見過的商沉好。
聞溪忽然又問了句:“你當初,怎麼會答應換結婚對象?”
抱錯孩子的是家和聞家,商家不需要為這兩家的錯誤承擔代價。
聞溪當時真沒想到商沉會答應娶。
商沉反問:“你為什麼答應嫁我?”
聞溪仔細思考了下,“合適。”
商沉:“我也一樣。”
聞溪勾淺笑,“你有眼的。”
商沉一愣,大概是第一次發現聞溪有自的屬。
室歸于安靜,商沉忽然開腔:“你不到冷,是從小就這樣?”
聞溪垂下眼眸:“差不多吧。”
商沉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況,不好多問。
臨上樓前,商沉提了句自己的行程:“我明天要去出差,短時間不會在家。”
“明天什麼時候?”
“下午五點的飛機。”
聞溪:“明天中午去爸媽家吃飯吧。”
商沉沉默,不知道聞溪指的是哪個爸媽。
聞溪也意識到自己表述不清楚:“你爸媽。”
“我剛嫁進來,和你家里人也不悉,有時間多吃兩頓飯,培養培養。”
商沉:“我讓書去安排。”
聞溪想去商家吃飯,也是因為商家家庭氛圍好,還喜歡的。
年底工作要收尾,估計很會忙,打算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多去商家走走。
商沉這個會開的有點久,等他結束會議,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他回主臥時,聞溪已經睡著了。
他那邊的床頭小燈亮著,散出一圈淺淺的暈,應該是聞溪給他留的燈。
淡勾勒出聞溪的面部廓,白的像是冬雪融于寒玉。
比起白天的干練清冷,此刻的聞溪整個人都和了幾分。
聞溪的很有攻擊,又冷又艷,看著清淡,實則傲然。
兩人婚前約著見面的那天,路上高跟鞋斷了,晚到了幾分鐘。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商沉一抬頭,就看見聞溪單手拎著高跟鞋,白襯衫配黑西,赤腳走出電梯。
約會地點是京城最高級的私人餐廳,裝修十分高級。
聞溪當時只抬眸淡然掃視全場,骨子里著傲氣和從容。
“抱歉,來晚了。”
“今天這餐我請。”
當時商沉就意識到,他的新未婚妻和昭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
商沉的視線落在聞溪放在外面的手臂。
白膩、手腕纖細,比這個人溫多了。
最近降溫比較快,商沉又剛從陸京淮那得知聞溪知不到冷,經常換季生病的事。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拿著聞溪的胳膊塞進被子里。
收回手時,指腹的溫熱悄然蔓延。
像是抓住一團棉花,又驟然松開。
明明掌心什麼都沒有,卻像是被棉花的綿充斥。
第二天,聞溪起床跑步時,商沉正在吃早餐。
的視線下意識落在商沉指尖,上面沒有戒指。
商沉先和打招呼:“早。”
“早。”聞溪點頭:“你沒戴戒指?”
“不太適應。”商沉:“工作上也不太方便。”
聞溪沒說什麼,照常出去跑步。
等結束跑步,商沉已經吃完準備去上班。
聞溪慢悠悠的化了個妝,看到八點半了,才關上化妝柜準備出發。
走到半路,又返回,摘下手上的婚戒塞進屜里。
聞溪剛到中達,就看見行政小姐姐樂薈愁眉苦臉的站在打印機邊打印文件,還罵罵咧咧,不知道在吐槽誰。
聞溪給遞過去一杯咖啡,“你要我帶的咖啡。”
樂薈頓時轉了笑臉,靠在打印機邊:“多謝聞大。”
上下掃了眼聞溪,“看起來新婚頗為滋潤?”
聞溪領證那天,就給全律所送了喜糖。
頂奢版的巧克力套裝,單賣幾千一份。
大家都知道聞溪是聞家千金,但還是在收到喜糖的時候震驚了一把,都在猜測男方是和家世相當,還是更老錢的家族。
中達律所的人曬喜糖,功霸屏圈朋友圈一整天。
圈聽過聞溪名字的人,都知道聞溪結婚,紛紛發來慶賀。
聞溪:“早上九點上班,怎麼可能不滋潤?”
樂薈失笑,“我聽說了,黃老邪真六親不認。你新婚第二天,讓你加班到凌晨一點,嘖嘖。”
黃老邪是聞溪師父,因為脾氣怪,又恰好姓黃,圈贈外號黃老邪。
“沒影響夫妻生活吧?”
聞溪:“不影響。”
本來就沒有的東西,有什麼可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