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溪提起小時候的事,商沉多問了句:“後來呢?”
聞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勾淺笑了下,“後來我的紙船的得了獎。”
周若夸獎道:“能得獎,說明西西你還是手巧。”
聞溪:“……是我哥看我做的太丑,怕我拿去學校被人笑話,又熬夜重新給我做了一個。”
“他還忽悠我,說那個好看的就是我做的。”
“我當時只是手殘,又不是腦殘。”
周若和懷安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會心一笑。
連商沉在一旁,都端著茶淺抿了口,眼底浮現點點笑意。
沒有其他人打攪,這頓飯還吃的比較順利,溫馨又舒服。
臨走前,周若給聞溪遞了個禮盒,“上次和你爸去參加晚會,看到有套首飾很適合你,媽媽就拍下來了。”
“你婆婆當時也在,還連拍了兩套,說有一套準備當驚喜送給你,我就先不告訴你是什麼了,免得你到時候沒了驚喜。”
拉著聞溪的手,輕聲道:“西西你可不許拒絕。”
上次寧錦來找聞溪,就提過商母給拍首飾的事。
聞溪已經收了手套和圍巾,也沒矯的拒絕禮盒。
接過禮盒:“謝謝媽。”
周若臉上的笑意更盛,“對了,那條圍巾上我還織了你們兩個的名字,免得到時候搞混。”
東西在商沉手上提著,“我會注意的。”
聞溪忽然主說:“我和商沉準備下周去看看婚戒,到時候我把圖片給您看看,您給點意見。”
周若有種寵若驚的覺。
沒想到聞溪會主問的意見。
周若眼眶酸:“好……”
又忍不住解釋道:“阿旭這孩子就是子倔,一時間有點接不了,但本不壞……我和你爸爸會好好教訓他。”
聞溪只道:“人各有緣,沒必要強求他接。”
周若想說很多話,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西西,媽媽可以抱抱你嗎?”
聞溪靜靜盯著周若,許久才道:“抱歉,我有點不太習慣。”
周若有些失,但又很快打起神:“沒事,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把兒弄丟了二十多年,但未來還有更多時間可以陪伴兒。
上車後,聞溪靠在窗邊。
天邊泄出微,浮在臉上,似一層冷霧。
車外景象倒退,聞溪不自覺想到剛剛周若想要抱被拒絕的事。
確實不習慣擁抱。
記憶里唯一一次擁抱,是寧錦和聞海川鬧離婚,抱著跳樓。
那時六歲。
三十七樓的落地窗,冷風呼嘯,深不見底。
抱著寧錦哭求,“媽媽,我不想死,我要哥哥……”
寧錦的雙臂抱著,像是兩繩索將綁死。
“那你就去求你爸爸!求你爸爸回家!”
“你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段時間以後,常常夢到自己被寧錦抱著。
聞溪了太,努力讓自己不要回想那些不愉快的經歷。
余一瞥,看到座椅旁的袋子,里面裝著周若給織的手套和圍巾。
聞溪拿出圍巾,翻到背面,看見上面寫了兩個字——西西。
還有個黑線鉤織的微笑小兔。
很稚,卻又著點可和溫暖的覺。
盯著看了許久,商沉忽然開腔:“怎麼答應來家吃飯了?”
他以為有了前兩次的經歷,聞溪不會再去家吃飯了。
聞溪:“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沒必要鬧的太僵。”
有人想對好,總比有人想對壞好。
聞溪見商沉蹙著眉頭,又多解釋了兩句:“我能理解他們的做法,起碼他們是真的疼孩子。”
聞溪已經徹底和聞家的養父母沒有來往,要是再和親生父母斷絕來往,就真了孤家寡人。
不想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家已經做出選擇,給了臺階下,索就順勢下來了。
商沉明白的想法,就沒多問。
回到家後,聞溪先去洗了澡。
今天太累,吹完頭發就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商沉從書房出來,看見人睡了,手臂還在外面。
他沉默片刻,握著聞溪的手塞進被子里。
剛要手,聞溪就睜開了眼睛,“你干什麼?”
商沉面不改道:“天冷,手在外面容易生病。”
聞溪乖乖應了一聲。
困意上頭,嗓音有些含糊,“你家逢年過節要包餃子的事,你怎麼沒和我提過?”
“忘了。”
撒謊!
商沉就不是健忘的人。
不過聞溪也猜得到原因,不外乎是兩人還不,商沉覺得沒必要和提這些。
聞溪困倦上來,懶得追問。
誰料商沉先問了起來:“上次那張夕照片,是什麼意思?”
聞溪覺得商沉今晚的話有點多。
困的很,不想回答,索轉拿被子遮住臉,躲開商沉的視線。
商沉看著的作陷沉默。
聞溪在嫌棄他?
第二天一早,吳特助掃了眼後視鏡。
憑借著多年跟隨商沉的經驗,一眼判斷出——今天商總心不好。
吳特助給商沉匯報完今天的行程安排,下意識問了句:“商總,是有什麼問題嗎?”
商沉回答的言簡意賅:“沒問題。”
過了會他又道:“這兩天給我安排出一頓飯的時間,我有約。”
吳特助:“是。”
聞溪昨晚嫌棄他,還不肯告訴他照片的事。
商沉反思了一下,決定約聞溪再吃頓飯,好好聊聊。
夫妻間,起碼應該坦誠相待。
如果他惹不開心了,可以說出來,而不是不理他。
不肯坦誠,那就只能他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