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轉移尷尬,聞溪隨口問了句:“你約我吃飯,是有什麼事要聊嗎?”
商沉回幽幽看了一眼。
逆著燈,商沉立的五半明半暗,氣勢巍峨厚重、沉斂肅然。
“確實想和你聊聊幾件事。”
聞溪:“?”
還真有?
“前天晚上你不開心,是因為什麼?”
聞溪:“……”
聞溪努力回想前天晚上不開心的緣故。
半晌,聞溪憋出一句話:“我什麼時候不開心了?”
自己都不記得了。
商沉:“聞溪,夫妻間應該坦誠相待。”
“我要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你可以直接說。”
他盡量全改了。
“原本我想著你不肯坦誠,我就主點問你,誰知道又遇到你加班。”
原來是這樣。
聞溪還以為商沉請吃飯是講究禮尚往來,一定要把請的那頓請回來。
看來他們之間誤會多。
聞溪:“真沒有,你能說的點嗎?”
“那晚在臥室我問你照片的事,你沒理我。”
還用被子遮住臉,背對著他。
商沉語氣沉靜,面容正經,卻讓人聽出幾分委屈。
商沉自我反思:“是因為我沒告訴你我家要包餃子的事?”
聞溪想了想,陷沉默。
總不好說當時嫌他啰嗦?
“當時太困了,沒想太多……”
商沉嗓音一沉:“說實話。”
聞溪:“你當時話有點多。”
聞溪話音一落,辦公室陷死寂,約能聽到外面人的分餐的嬉笑聲。
商沉眸幽幽,結無聲滾。
聞溪果然嫌棄他了。
商沉沉默寡言了一輩子,第一次被人嫌棄話多。
還是他老婆。
聞溪沒解釋太多,清冷致的眉眼十分平靜:“商沉,你過來。”
商沉步履穩重上前。
聞溪拍了拍邊的沙發,“坐下。”
商沉二話沒說,姿態從容在聞溪邊坐下。
聞溪端著碗,舀了一勺湯遞到商沉邊,語氣溫和幾分:“張。”
商沉沒,眸幽幽盯著聞溪。
聞溪言簡意賅:“哄你,道歉。”
商沉薄輕啟。
聞溪給他喂了口湯,淡漠的眸子浮現笑意,“不理人是我的錯,我正式和你道歉。”
湯都喝了,總要原諒了吧?
至于商沉會不會嫌棄勺子上有的口水……床上吻的那麼兇,怎麼就沒見嫌棄過?
商沉:“沒嫌棄我?”
“沒。”聞溪直白道:“你好的,我為什麼要嫌棄?”
商沉制住要上揚的角,“再來一口。”
聞溪愣了愣,又給商沉喂了一口湯。
商沉面無表道:“原諒你了。”
聞溪瓣微勾,眼底笑意淺淺的開。
古板悶老男人,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調戲起來會不會更有意思?
可惜工作繁重,聞溪也沒有太多功夫想做些七八糟的事。
吃完夜宵後,聞溪幫著收了個尾,十二點多才和商沉一起離開。
一上車,加班一天後的疲憊就涌了上來。
聞溪困的眼皮睜不開:“商沉,肩膀借我靠一下。”
商沉沒,垂眸看著。
聞溪:“?”
他們夫妻不和睦了嗎?
連個肩膀也借不了了?
商沉:“聞溪,我們結婚了。”
聞溪淡定控訴:“所以你連肩膀都不肯借我靠一下?”
上次靠在他懷里的時候,明明很正常。
商沉:“你要喊我老公。”
聞溪差點以為自己困的出現幻覺了。
商沉不讓靠他,就是介意沒喊他老公?
聞溪:“你不也是喊我名字?”
這有什麼可糾結的。
商沉煞有其事的點頭:“是我沒注意。”
“老……”
“等等!”聞溪見商沉要開口喊自己老婆,渾不自在,出聲打斷,“我不靠了。”
你也別喊了。
聞溪說完,就拿出枕頭往後一枕,準備躺著瞇一下。
剛轉,人就被商沉攬懷里。
頭頂落下男人低磁沉緩的嗓音,似著幾分無奈:“睡吧。”
不肯喊就不喊吧。
聞溪:“……”
有了上次的經驗,聞溪先打了招呼,“到家記得醒我,我要洗個澡再睡。”
忙碌一整天,聞溪覺得自己都蔫的,不洗澡本睡不著。
“好。”
回到三號公館,聞溪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接下來連著加了半個月的班,早出晚歸。
商沉工作也忙,兩人幾乎沒什麼見面流的機會。
只是偶爾聞溪加班回來,灶上會溫著一碗豬肚湯,客廳留著的小燈線朦朧,著暖意。
這都是商沉安排的。
好幾次聞溪回來太累了的,換完鞋就坐在小圓凳子上發呆。
抬頭瞥到那圈暖黃的,嗅到淡淡的香味……忽然就覺得有些心安。
周五下午,聞溪開完最後一個會,面淡然的收拾文件。
團隊一個律師慨:“總算清點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我頭都要禿了。”
周元離婚案轟全國,不只是因為周元是超級富豪。
周元太太也出江南族,當初嫁周家帶的嫁妝就不菲,更不用說加上幾十年在周家的積累。
這次是財產清點,就能把人忙死。
另一個律師面發黃:“這周末應該能休息了。”
聞溪也累,但聽到周末能休息,第一時間想和商沉吃頓飯,補齊上次缺的那頓。
趁著空閑,給商沉發了消息。
【周末有空嗎?】
商沉回復的很快。
【朋友邀請去江南釣魚。】
【介意多帶個人嗎?】
聞溪想起上次問商沉好,釣魚就是其中之一。
做老板真好,閑了還能飛隔壁省釣魚。
【不介意。】
【那麻煩吳特助安排下。】
【不麻煩。你忙完了?】
【嗯,這周末能休假了。】
【好好休息。】
商沉以為聞溪這個月都要加班,沒時間理他,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
也好,加班半個多月,正好帶去江南玩一玩放松。
商沉打了線,把吳特助了進來:“明天我太太和我一起去江南,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