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還以為聞溪在難,心疼道:“西西,你別這麼說。”
“你是媽盼了六年的孩子,是媽在醫院里折騰了十一個小時生下來的孩子,誰也改變不了。”
聞溪一愣,才意識到周若誤會看到這對姐弟心里難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這兩人的固執,如出一轍。”
周若了眼淚,也冷靜下來,“西西,你和昭昭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聞溪扶著周若坐在沙發上,“我大概知道昭結婚後一直不順的原因了。”
“什麼?”
“昭覺得陸京淮對我‘余未了’,心里膈應,日子就不可能好過。”
懷著這樣的心思結婚,天天都在對丈夫忠誠的懷疑中。
周若也愣了許久,“那京淮真的……”
“沒有!”
聞溪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和陸京淮本質上是一樣的人,和對方不來電。”
陸京淮這個人,看著矜貴面,骨子里是冷的。
商沉雖然沉冷嚴肅,是他作為家族大哥的份使然,但底是溫潤包容的。
聞溪看著陸京淮就像是在照鏡子,本不出火花,但很喜歡商沉的格。
靠譜、穩重、包容、能力也強,對聞溪來說算是完伴。
聞溪:“婚戒的事,我也是那天看到經理拿出來才知道。後來陸京淮也和商沉解釋了,說是為了敷衍陸家長輩,不過昭不信。”
聞溪回門那天,陸京淮提醒了商沉一句聞溪不到冷,即便他後來主和昭解釋,昭還是生了氣。
昭只相信自己認定的事。
周若也很快想通了:“也是,如果你和京淮真的有,也不至于訂婚幾年還沒結婚。”
嘆了口氣,和聞溪吐心聲:“今天昭昭來家,其實是想讓我安,給出主意。”
“可我現在只是疑,我一手寵大的孩子……怎麼了這樣。”
這件事的源頭,是寧錦找聞溪買婚戒引起。
明明是聞溪了委屈,才把事鬧開。
昭來哭訴,卻絕口不提寧錦的錯,也沒提聞溪委屈的事,全程只哭訴那枚讓委屈的婚戒和陸京淮應下離婚的事。
周若越聽越心寒,才有了開頭問了幾句話。
聞溪沒吭聲。
就算不喜歡昭,也不至于在背地里添油加醋說的壞話。
周若握住聞溪的手:“西西,寧錦這次太過分了。”
“兩家本來就有約定,違背約定私下聯系你,我還當是想關心你,結果竟然背著媽媽欺負你……媽媽看不得你委屈。”
周若沒從寧錦上看到一份對聞溪的母。
以為,好歹是養了二十七年的孩子,怎麼也得一份。
聞溪只淡聲問:“您想做什麼?”
“我想找機會和聊聊,有些事,可一不可二。”
聞溪思索片刻,“大概不會見你。”
在聞溪的記憶里,寧錦每次惹了禍,都會躲的遠遠的。
“愿意和我見一面是最好,不見……那就有不見的辦法。”
聞溪沒攔著周若。
也不是天生好子,能被寧錦一次兩次的提過分要求。
周若留了聞溪吃飯,臨走前還往聞溪後備箱塞了大包小包的禮盒和吃食。
聞溪看著塞都塞不下的後備箱,有些頭疼。
等聞溪離開後,周若才和懷安坐在一起聊。
懷安:“你要找寧錦聊,聊什麼?”
如果妻子要替兒討個公道,不應該直接打上門嗎?
周若睨了他一眼,“我不但要和寧錦聊,你也要去找聞海川聊。”
“有他們這麼做父母的?!”
“我當初想著他們養大西西,從小也給了西西很好的教育和照顧,所以一直對他們客氣謝,誰知道寧錦仗著對西西有養育之恩,一而再再而三提過分要求,簡直厚無恥!”
“聊天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讓他們認識錯誤,再給西西道歉認錯!”
懷安訕笑。
他老婆的認識錯誤,大概生氣時,讓他認識錯誤的方式一樣。
不太友善。
懷安連連點頭:“聽你的,我現在就讓我書去約聞總。”
過了會,懷安忽然道:“既然你這麼疼西西,那今天的事干嘛非讓回來?”
“看到昭在家,肯定不開心。”
“旭那臭小子又不知好歹,總說些過分的話。”
想到旭,懷安氣的牙:“我說這小子就是缺了小時候那頓打,瞧瞧他對西西說的話多過分?!”
懷安以前氣急了要對旭手,都是周若攔著不許,非說什麼要和孩子講道理。
結果講這副德行。
周若面沉靜:“我讓西西回家,是想讓知道家里發生的每一件事,讓參與進來,不要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昭回家哭訴的事,我要不告訴西西,讓從外人里聽到會怎麼想?”
“那告訴一聲就行了……”
“不行。”周若:“知道了心里就不介意了?未必。”
周若太清楚人。
如果知道就不介意,那上次聞溪到忽然吵架跑回來的昭,就不會提前離開。
只要和昭沾上關系,怎麼做都容易讓人多想,還不如坦坦,當著聞溪的面表明態度。
有時候,孩子需要的只是個態度。
“我就是想向西西表明態度。”周若說這話時,也格外心酸,聲音都有些哽咽:“我要讓西西知道,不是沒人護著的,爸爸和媽媽都會護著,不會再對昭心。”
“至于旭,是我慈母敗兒。”周若深吸一口氣:“他該長點教訓了。”
“你把他的所有卡都停了,門口的門也都改了,以後不許他回家。”周若警告道:“你如果敢私下接濟他,你就和他一起去外面住!”
懷安:“停卡我是贊同,但是不讓他回家,那孩子住哪?”
旭還在讀大學,家沒給他在外面置產業,他不回家就要睡大街了。
懷安嘀咕:“他本來就和昭親近,你要是把他趕出去,保不準他直接住進昭家,給人當牛做馬。”
“我就是要讓他去和他的好姐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