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沉離開後，讓人開車到了旭的學校。
旭正好和同學打球回來，頭上還有不汗，被吳特助攔住。
他扭頭看見車里的商沉，小跑過去，態度乖巧：“姐夫。”
“上車，我們聊聊。”
旭渾一，“聊什麼？”
商沉黑沉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旭就的繞到另一邊上車。
旭年紀和商澤相仿，小時候父母忙，經常讓他跑去商家和商澤一起寫作業。
當時負責監管的就是商沉。
所以旭和商澤一樣，從小就敬畏商沉。
商沉年紀比他們大九歲，格沉穩靠譜，某些時候就承擔著大家長的責任管教他們。
從有記憶以來，旭就知道商沉會是他的姐夫，一直對他又又怕。
現在商沉說要和他聊一聊，比旭的高三時年級主任說要和他聊一聊還頭皮發麻。
車子開到附近一家咖啡館，商沉開了間包廂。
“要喝點什麼？”
旭坐立難安，像是屁下有針一樣。
“姐夫，你想和我聊什麼？直說就行。”
“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
服務生端上咖啡，商沉指尖輕點桌面。
“先喝咖啡。”
旭：“……好。”
商沉端著咖啡淺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旭也趕把咖啡杯放在桌上，老老實實坐好。
“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聊聊你姐和聞溪的事。”
旭臉微變，不滿道：“和你告狀了？！”
旭認定的姐姐只有昭，這個只能是喊的聞溪。
商沉漆黑的眸子靜靜睨著他。
旭立刻收斂了臉上的不滿，老實幾分。
商沉涼涼開腔：“你很怨恨聞溪？”
旭卡頓了一下，“沒有。”
“我和都沒接過幾次，我為什麼要怨恨？”
商沉：“那你很不喜歡聞溪？”
旭沉默片刻，沒開口應下，但也算是默認了。
旭忍不住問道：“姐夫，是我爸媽讓你來說的？”
“不是。”
商沉淡聲道：“我只是見不得我老婆委屈。”
旭嚨一噎，反問回去：“我不和我爸媽一樣哄著，就是讓委屈？”
商沉不急不緩道：“我的老婆有我哄，用不著你。”
“旭，我只想問一句話。”
旭抿，“什麼話？”
“你的教養呢？”
旭的面瞬間漲紅，像是被人當面扇了一耳。
“姐夫，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商沉是專門來辱他的！
旭很生氣，只是對上商沉黑沉冷肅的眼眸，他再多憤怒也不敢發泄出來。
商沉：“你和聞溪既然無冤無仇，那又為什麼每次都要惡言相對？”
旭下意識想反駁，“我沒有！”
只是話出口，對上商沉深沉冷淡的眼神，旭臉頰火辣辣的疼。
細數旭對聞溪說過的話，哪里僅僅是惡言相對四個字能概括？
商沉：“抱錯孩子，錯在雙方父母；你和昭一起長大，偏心昭，我能理解；你不滿父母，我也能理解。”
“可這件事聞溪有什麼錯？”
“不說聞溪是你脈相連的姐姐，就算是個陌生人，你也該有基本的教養和禮貌。”
商沉這番話，是以長輩的姿態說出，一巍峨強勢的上位者氣勢一覽無余。
旭啞口無言，只扭著頭，不肯直視商沉。
半晌，商沉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你可以說說你的想法。”
他也不是獨斷專橫的人，只要旭有理，他也不會故意為難。
旭忽然紅了眼眶，沉默許久，才看向商沉。
“從我有記憶起，我爸媽就告訴我要保護姐姐，凡事都以我姐為重。”
“當初他們生我前，還征求過我姐的意愿，是我姐同意了，才有的我。”
“從小就是我姐帶著我玩，在我惹禍的時候，也是我姐護著我，幫我說。”
“我爸媽把捧在掌心里寵，我也從小就覺得要保護我姐，不能讓一點委屈。”
“可是有一天，忽然有人告訴我，我姐不是我姐，另一個陌生的人才是我親姐。”
“我爸媽接了，還想讓占據我姐的位置。”旭紅著眼眶問：“可我為什麼要接？！”
這句話，旭很早就想說了。
可懷安和周若一直忙著把孩子換回來的事，又忙著兩個孩子的婚事，無暇關心旭的想法。
等塵埃落定，旭的意見就變得無足輕重。
他的不滿都變叛逆乖張，沒一個人把他的看法當回事。
“姐夫，我從小就把你當我姐夫看，我也一直覺得你會娶我姐。”
“忽然有一天，我姐不是我姐，你也娶了別的人……我還要看著你和別的人恩恩，我不了！”
“雖然我還喊著你姐夫，但我覺得你已經不是我的姐夫了。”
“你懂我的意思嗎？”
旭看著商沉的眼神充斥控訴，像是在指責商沉背叛了他。
“我懂。”
商沉大概懂小孩的心里想法。
他冷靜道：“你姐不愿意嫁我。”
“那我姐要是愿意嫁，你就娶？”
商沉保持沉默。
旭嘲諷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們都當我是傻子，一個個只會糊弄我。”
“我姐不想嫁是一回事，你一樣不想娶我姐，不然姐夫你都熬到三十歲了，怎麼兩家從來沒準備過結婚事宜？！”
商沉眸一沉，“三十歲，很大嗎？”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