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只是倒多了。
這是倒了一瓶醋!
雖然瓶子不大,但量也不。
聞溪盯著浸在碗里的醋許久,才就品味過來。
商沉這是在吃醋?
可是,他吃誰的醋?
聞溪轉腦子,回想今天遇到的人和事。
蔣崢還是宋鶴舟?
也許兩個都吃,才這麼酸。
“醋味重。”
“是有點重。”
話里藏話,他淡定裝傻。
聞溪:“沒事,不影響食用。”
聞溪嘗了兩口,商沉面沉斂且正經的問道:“酸嗎?”
聞溪:“還行。”
上說著還行,手已經去拿桌上的茶水。
手才到一半,就被塞一杯水,“不是說還行?”
聞溪面不改道:“確實還行。”
商沉沒想到,聞溪不但有點自屬,還。
見喝了水,還要繼續吃,商沉把碗挪開。
“吃不了了,讓人換一碗。”
商沉想讓聞溪吃點醋,一下,又舍不得看真吃那碗全是醋的面。
商沉覺得自己原則不夠強。
聞溪堅持道:“不能浪費糧食。”
“你胃不好,吃多了醋傷胃。”
聞溪看一切,慢悠悠調侃:“還是得吃點,總不能讓商總白吃了一番醋?”
抬頭,噙著淡淡笑意的眸子撞商沉眼底。
聞溪知道商沉在吃醋,商沉也知道聞溪知道了。
主吃這碗滿是醋的面,是在哄他,主示好。
兩人之間,有默契流淌。
商沉沉默片刻:“我吃,不浪費。”
聞溪手攔住,“別了。”
聞溪意味深長道:“吃太多醋,傷胃又傷心。”
還沒等商沉開腔,就慢悠悠補上一句::“我會心疼的。”
商沉:“……”
他好像,拿聞溪半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那碗‘吃了醋’的面沒人吃,重新上了兩碗面,導致點的菜倒是沒吃什麼。
吃完飯,聞溪覺得里一直有醋味,還特意去刷了會牙。
下了樓,聞溪才道:“以後我吃面都不加醋了。”
真的很酸!
商沉煞有其事點頭:“也加點辣椒油,對胃不好。”
聞溪睨了他一眼。
也才發現,商沉會裝傻充愣的。
說的是加醋加辣椒油的事嗎?
走到車邊,聞溪剛要上車,商沉開腔:“等等。”
他打開後備箱,從里面提出一個厄瓜多爾黑玫瑰花籃。
聞溪盯著花籃幾秒:“你怎麼想起給我送玫瑰花了?”
“好看嗎?”
聞溪夸的真心實意,“好看。”
兩人的審還是很有共同點。
商沉斂:“我猜你應該喜歡。”
聞溪其實沒那麼花,所以以前商沉沒想過給送花。
但今天吳特助提醒,商沉也反應過來。
聞溪不喜歡是一回事,他送不送是一回事。
這是夫妻間該有的儀式。
聞溪抱著花籃,好奇道:“這次又算是什麼禮?”
商沉沉片刻,糾正道:“約會禮。”
聞溪:“……”
原來在商沉看來,他們兩個人吃一頓飯,就是約會?
這頓飯還是聞溪放他鴿子欠下的。
要是沒有欠債的借口,商沉和的‘約會’次數不得歸零?
聞溪:“商總,你不會是打算以後每次約會都一起吃頓飯吧?”
商沉微微皺眉。
他不懂為什麼聞溪總喊他商總。
但商沉也品的出來,聞溪喊他商總的時候,一般都帶著調侃意味。
商沉斟酌用詞,謹慎回答:“你喜歡做什麼都行。”
對商沉來說,和聞溪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就是約會。
他的事業需要經營,夫妻也需要經營。
所以他會在工作之余盡量出時間陪聞溪約會。
這個約會,包括做任何事。
聞溪:“那我要是去酒吧喝酒,你也陪我去?”
商沉:“陪。”
片刻,他又補充了句:“你胃不好,喝酒。”
聞溪覺得今天‘胃不好’三個字都快頭上的箍咒了。
“你說的對。”聞溪煞有其事點頭:“咱們還是回家洗洗睡吧。”
商沉:“……”
聞溪這是又嫌棄他了?
剛坐上車,商沉又遞來一個盒子。
聞溪在他前面開口,挑眉道:“約會禮?”
商沉:“……嗯。”
聞溪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對耳環,設計十足。
“你眼還真好。”聞溪合上盒子,好奇道:“怎麼想起給我送耳環?”
上次商沉送腳鏈,是為了他自己謀福利。
這次送耳環,難道還藏著什麼小心思?
老daddy的心思,一般人本預測不到。
聞溪空睨了商沉一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不軌之心’。
商沉對上滿是懷疑的眸,陷詭異安靜。
商沉面淡然:“你很戴首飾,除了我送的婚戒和手鏈,就只戴過耳飾。”
這些也是商沉平時觀察得出來的。
“媽給你送了這麼多首飾,你只拿耳釘和耳環換著戴。”
商沉給聞溪送禮,自然是想會經常戴,而不是被束之高閣。
所以看到海報上的模特耳飾時,商沉才會毫不猶豫停。
他看中的就是耳環。
聞溪:“觀察的仔細。”
聞溪盯著耳飾打量,滿意道:“車上不好戴,等回去我試試。”
商沉:“回去我幫你戴。”
聞溪又想到上次商沉幫戴腳鏈的事,臉有點不自然。
結婚後就會這樣嗎?
很單純一句話,都能聯想到不單純的事上。
聞溪剛準備把耳環收起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低頭看自己上的花籃,又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終于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了。
商沉要是給準備約會禮當驚喜,應該在中達樓下就送給才對。
那時候拿出來,才驚喜。
就算在樓下不合適,也應該在吃飯的時候送。
上次他就是這樣。
這是獨屬于商沉的流程。
這次卻是在吃完飯後……準確來說是吃了那碗被醋淹了的面後,才送的禮。
聞溪又想剛到餐廳時,商沉還特意叮囑吳特助把車留下。
很肯定商沉沒忘了後備箱的花籃。
那就是故意的嘍?
商daddy估計是看到宋鶴舟,不好意思拿出來,又或者是吃醋了,不想拿出來。
等吃過那碗酸溜溜的面,幾句話把商沉哄住,商沉那醋勁過了,才不急不慢的拿出禮。
聞溪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商沉許久。
商沉被盯的不自在,但沒顯在臉上,“怎麼了?”
聞溪:“就是覺得,我好像誤會你了。”
商沉:“?”
什麼克己復禮、嚴肅沉斂?
分明是滿腹心機、悶吃醋的老古板。
聞溪慨心里話:“誤會還大。”
商沉:“……”
雖然聽不懂,但絕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