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沉緩了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毫不猶豫承認錯誤。
“……抱歉，是我沒關注。”
商沉也意識到，自己還是沒徹底帶已婚男人的份。
這一點，他做得不夠好。
面對商沉嚴肅沉重的表，聞溪笑的對著他比了個二，輕輕搖晃。
指尖細長白，圈著他們的婚戒。
“商總，欠兩次了。”
商沉：“……好。”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聞溪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商沉。
上次商沉都敢趁火打劫，要穿襯衫。
這次聞溪說什麼也得找回場子。
“我先提第一個要求。”
聞溪撐著下，一雙細長的眸子噙著戲謔，“商總，手機讓我看看唄。”
聽到聞溪要看自己手機，商沉第一反應是聞溪要查他的崗。
這是夫妻關系變親的一個現象。
商沉很坦。
他自認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不怕老婆查崗。
商沉淡定應下，還主把手機遞給聞溪。
“碼是你生日。”
聞溪挑眉，有些驚訝。
這麼淡定？
聞溪不準備就這麼放過商沉，第一時間找到了搜索欄和發帖區。
商沉出個差，就腦補了這麼多問題，肯定不只是阿姨幾句話引導的。
他格古板保守，不可能主去問邊人。
也許，手機里會有驚喜。
商沉端著水淺抿了一口，黑沉的眸落在聞溪臉上。
聞溪查他的手機，是不是在管他？
商沉還沒思索出結果，聞溪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一條帖子高掛榜首。
——老婆忽然夸人，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眼一板的疑問句，一看就是商daddy自己打出來的。
聞溪往下一翻，清冷人設差點崩了。
‘一定是外面有人了！’
‘……是不是對老婆沒吸引力了？’
‘……年紀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用點藥？’
無法想象商沉看到這些評論時的表。
聞溪努力忍笑，手擋住角的弧度。
只是越往下翻，越是難以忍住笑意。
這屆網友，真是英薈萃，什麼話都敢說。
商沉喝完水，驟然抬頭，也意識到了什麼。
他下意識出聲阻攔：“聞溪！”
聞溪抬眸著他，眉眼全是笑意，眸晶瑩，眼尾甚至泛著點淺泛紅。
“遲了。”
“我已經看完了。”
帖子不算大熱，只有二十多條回帖，但每條帖子都很彩。
商沉：“……”
商沉表有點麻，看起來又嚴肅又僵。
想解釋，卻都不知道從哪開口。
聞溪把手機遞給商沉。
臉上笑意難忍，卻還是努力一本正經的說話：“商總，我覺得你對我有吸引力的。”
“我親驗過，你還不到‘力不從心’，需要用‘藥’的地步。”
商沉：“……”
空曠的餐廳，呼吸聲似乎都變得沉重幾分。
商沉的臉上明明沒有任何表，可聞溪就覺得看出了五六的覺。
看古板老男人社死，蠻有意思的。
緩了許久，商沉才若無其事轉移話題：“我們先點菜吧。”
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
聞溪看商沉強裝鎮定，先大方放過他。
等服務員拿菜單過來，聞溪低頭看菜單，角帶著笑意：“商沉。”
商沉抬眸看，只約看到忍笑的表。
聞溪：“下次不用上網搜，有什麼不理解的可以直接問我。”
商沉靜默片刻：“我問了。”
聞溪煞有其事點頭：“對。”
“問我最近是不是在健，還問了我是不是和教練關系很好。”
東拉西扯，就是沒問到點子上。
說完，聞溪又忍不住笑了。
阿姨說的每一句話，商沉真的都信了。
笑到一半，聞溪忽然又道：“我記得你說要年前回來，怎麼昨晚就到家了？”
商沉靜默片刻：“我們點菜吧。”
聞溪很快理清思路，“我懂了，你昨晚是特意提前到家，想和我‘聊一聊’？”
老婆太聰明了也不好。
什麼都瞞不住。
商沉：“……你很了解我？”
“一點點。”
聞溪一副謙虛模樣，“還是不夠了解你，忘了你應該不知道人節的事。”
商沉：“……”
商沉已經看出來了。
聞溪很想笑，而且已經笑出來了。
聞溪笑意淺淺：“第二個要求我就先不提了，暫時保留。”
點了幾個菜，聞溪又問商沉：“媽說了這家店的藍莓冰酒味道不錯，要來一瓶嗎？”
商沉：“你下午沒庭？”
“年底工作收尾了。”
“年底你不忙？”商沉：“我聽說法院喜歡在年底沖結案率。”
“今年剛轉訴訟，案件不算多，對我影響不大。”
聞溪轉訴訟本就是為了養，所以也在刻意控制接案的數量。
不過聞溪也有點驚訝：“你還關注這些？”
“參加會議遇到過相關工作人員，了解過幾句。”
商沉一個搞經濟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去了解法律界的東西。
只能是因為聞溪。
服務員正好給兩人倒酒，聞溪端著淺抿了一口：“這方法不錯，比上網發帖好。”
正要去端酒的商沉：“……”
他有預，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吃飯吃到一半，餐廳服務員抱著一束花上來。
“聞士，這是您訂的玫瑰？”
聞溪正在切牛排，面不改道：“給我老公吧。”
既然是人節，送禮當然要送全套。
訂餐、禮和玫瑰。
如果是約在晚上，聞溪還打算預定一桌燭晚餐的。
畢竟沒吃過豬，好歹見過豬跑。
商沉盯著服務員抱著的一大束紅玫瑰，再次陷沉默。
人節，是不是他該送聞溪花？
服務員抱著花，低頭看著矜貴的商沉，也陷了沉默。
難道現在人節都流行方給男方送花？
這位先生，看起來也不像是缺錢的人。
商沉看懂了服務員眼里的疑。
“……”